第24章 找到安心
  蘇菀無心思閑聊,輕輕掃了眼手機,陌生號碼,直接關機,把手機扔回包裏,繼續發呆。

  方致堯知情識趣,閉上嘴巴,剩餘的時間裏他都沒想好如何開口。

  到了蘇家門口,蘇菀輕輕道了一句“謝謝”,翩然離去。

  方致堯下車追了過去,蘇家大門在他麵前關上,他隻得搖頭苦笑,他在她麵前,次次吃閉門

  蘇菀剛進門,傭人握著電話,欣喜道,“二小姐,有一位唐先生電話找你,今天有好幾位男士給你打過電話。”

  唐先生?即使是唐仲禮,蘇菀這會兒也沒心情應酬。

  她搖了搖頭,拒絕道:“我現在不想接電話,就說我不在。”

  傭人有些不開心,她剛跟對方說了等一下,現在隻得回複對方二小姐很忙,沒辦法接電話。

  唐季修自從昨晚見到蘇菀之後,一整天都有些魂不守舍,總有一張生動的俏臉在腦海中浮現。他很快問人要來了蘇菀手機和家裏號碼,打手機沒人接,打家裏人不在,再打,好不容易傭人回複“等一下”,他激動不已,卻等來一句“二小姐很忙,沒辦法接電話。”

  果然,漂亮的女人都心高氣傲,姿態擺的高高的,他一顆真摯的心,頃刻黯了一下。

  石頭落地,這一夜,蘇菀不再噩夢連連,沉沉入睡。從明天開始,有太多事情等著她去做。

  第二天上午,安心失蹤超過72小時,安國康放出重額懸賞,隻要誰能提供安心失蹤的有效線索,懸賞一百萬。一時間,電視,報紙,網絡上,都是尋找安心的懸賞通告,整個城市都在討論安心失蹤的案件和一百萬的重金懸賞。

  中午時分,一輛普通的黑色汽車在北湖的環湖公路緩緩繞行,湖邊有一個拾荒者拎著蛇皮袋藏身於蘆葦叢中,正沿湖拾塑料瓶。

  汽車停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一個長滿黃褐斑的婦女開著車窗打電話。一口帶著方言的普通話,此時因為激動,格外的尖利刺耳。

  “老公啊!我跟你講啊,我們要發大財了啊!你看到那個懸賞通告了嗎?對,現在電視,網上都在找那個安心啊。你還記得我前幾天跟你講過的事嗎?就是周二夜裏11點,我加班回家經過北湖,在環湖公路邊停車方便時,看到一個黑色吉普車把一輛雅閣汽車撞倒北湖裏去了,雅閣車裏就有個女人啊!聽說失蹤的那女人就開著雅閣車啊。撞他的是個男的,車牌號,我都記得清清楚楚,3628!我剛才又去觀月亭附近看了下,還有汽車落水的痕跡呢,你說我把這個信息上報給警察,會不會得到一百萬啊!什麽?等你下班,商量一下?那你趕緊請假回家啊,對啊,一百萬啊!快點,不要管老板了,請假回家,我在家等你啊……”

  婦女似乎發現拾荒者靠近,警覺地回頭看了他一眼,立刻掛了電話,啟動車輛離開。

  拾荒者看著汽車開走,轉身趕往觀月亭,果然,岸邊有一處蘆葦叢被壓倒,好像真的有車輛衝進了湖中。

  這一天,市刑警隊接入了幾百通提供線索的熱線電話,其中一部分是關心安心找到沒有,一部分是關心賞金一百萬是不是真的,隻有少部分提供了線索。這少量的線索,一天核查下來,多數都是無稽之談,最後隻剩一個流浪漢,言之鑿鑿,說前天深夜在北湖邊看到一輛吉普車把一輛雅閣車撞進湖裏了。

  因為和安心失蹤的時間對不上,林其琛本來不想管這條線索的,但是流浪漢說得很細節,黑色吉普車,一個男的開的,車牌尾號為3628,撞進湖的是一輛雅閣車,車裏坐著一個女的,事情就發生在觀月亭附近。

  秉著責任心,林其琛安排刑偵科的兩個人隨流浪漢去觀月亭附近查探一番。

  不一會兒,兩名刑偵科警員打來電話:“林隊,真有車輛墜湖的痕跡。”

  林其琛立刻重視起來,安排刑警隊一隊人馬趕往北湖,還叫上了潛水隊。經驗老道的潛水員在北湖下麵查探了半個小時,真的找到了一輛雅閣車,裏麵有一個女人,已經泡得麵目全非。很快,車輛和人都被打撈出來,運到了公安局。

  雖然不可能,但是車內女子年齡身高和安心一致,林其琛出於謹慎,安排和安父提供的安心DNA樣本做了一下對比。

  淩晨比對結果出來,車內溺水死亡的女子竟真的是安心!

  蘇菀這一夜緊張得不敢睡,她在等,等消息出來。

  等到清晨四點多,蘇父蘇母喚醒了蘇萱蘇菀,臉色慘白地宣布:“安心死了,屍體已經找到。”

  計劃如預料進行,蘇菀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他們總算找到了安心,這下安心可以入土為安了。

  “怎麽回事?”

  蘇父雙眼通紅,眼眶濕潤,安心是他看著長大的,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

  “連人帶車被人撞倒湖裏,你們知道的,安心不會遊泳……”

  蘇母扶住丈夫,緊緊握住他的大手,給與他支持。

  蘇萱用手捂著嘴巴,一臉驚駭,“凶手查到了嗎?”

  蘇父搖搖頭,態度凜然:“但是現在已找到目擊證人。”

  看來那個拾荒者已經把偷聽到的一切,當成自己的所見,試圖賺取一百萬的懸賞。

  蘇父安排工作,“你們姑媽暈倒了送到醫院了,我要去公安局陪安國康,你媽媽要去醫院照顧姑媽。”

  蘇菀連忙說:“我陪媽去照顧姑媽。”

  蘇萱也表態一起去。

  蘇父欣慰地點了點頭,自己的妹妹蘇譯文就安心一個女兒,晚年喪女,此刻肝腸寸斷,需要有人在一旁陪護。

  蘇家母女三人驅車趕到醫院時,安母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手腕插著輸液管,身上連接著心電監控儀。

  蘇菀鼻子酸澀,快步上前握住安母的手,淚水無聲無息湧出,心中有太多委屈想要跟她傾訴,卻什麽都不能說,隻能一遍又一遍摩挲那雙熟悉的手。

  蘇母有些吃驚,卻也被感動得落淚。

  蘇萱在一旁也忍不住眼眶發紅,一臉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