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質皇帝
  瓦剌營帳

  賽刊王,你抓的人,真是大明皇帝?也先問道。

  太師,的確是朱祁鎮,我還讓他部下去指認,千真萬確!

  也先臉上終於藏不住喜悅的情緒,大喜道:天佑大元,明朝天子都被我們俘獲!

  不過這朱祁鎮,我們該怎麽辦?下麵的阿剌問道。阿剌是瓦剌的知院,是瓦剌的二號人物。

  我看該殺!大明的君王該死,大元就是被這些人毀掉的。下麵的一個小卒說道。小卒叫乃公,是阿剌的手下。

  伯顏帖木兒怒視他,大聲嗬斥,你是個什麽東西,這那有你說話的份!滾!

  伯顏帖木兒是也先的弟弟,瓦剌貴族,比乃公的主人身份還要高貴,阿剌心裏有點不舒服,但也沒必要為一個小卒跟也先的弟弟理論。

  太師,賽刊王在這個尷尬的時候打破了寧靜說道:朱祁鎮身邊的太監要見大汗,說有要情稟報。

  一個太監能知道什麽!也先疑惑的問道。

  明朝的這些太監可不一般,皇帝有什麽事情都會跟這些太監說,而司禮監掌印太監更是和首輔平起平坐,這次我軍能大勝跟一個太監也有關呢。

  讓他進來吧!

  過了會,一個體型微胖身材矮小,還弓著腰的人走了進來,剛進營帳,這人就跪下來。

  奴才喜寧拜見太師。喜寧的頭盡可能的低,恭敬的跪拜。

  你說你有要情稟報是什麽事啊?

  稟太師,這次大明皇帝出征,將精銳悉數帶走,將北京和北直隸的兵力都抽空了,當今正是我大元收複中原的最好時機,北京城中隻剩下老弱病殘軍不過十萬!奴才願為我大元帶路!

  也先聽到後陷入了沉思。並不是也先不想南下,他無法確認喜寧所說的真實性,他在思考這個小太監說的到底有幾分真實。

  不過也先還是對喜寧說:好,等我攻下大都之時決不虧待你,你先下去吧。

  是。

  喜寧向營帳外走去,他跟朱祁鎮出征完全不是自願,是被王振硬拉過來照顧皇帝的起居,可他不是王振,喜寧本在官宦之家,自幼熟讀兵書,無奈十六歲時家中遭遇巨變,他祖父參與謀反,家中父輩皆被殺,喜寧為了活下去隻能進宮淨身做太監,還認王振做了幹爹,在宮中混的還行,在王振要隨朱祁鎮出征時,喜寧覺得不對,皇帝隻是個小孩,他什麽都聽王振的,這王振要是說刷權謀,沒人可比,但這帶兵打仗根本不行,他去求幹爹,讓他改變主意,喜寧根本不是為了什麽狗屁大明天下,他隻是不想讓幹爹以身犯險,沒成想,王振非但不領這個情還狠狠訓斥了他一頓,最後為了懲罰他,還讓他隨軍出征。

  喜寧感到了深深的絕望,所以今天他決定要做大明的中行說,一生以推翻大明為己任。

  營帳中,也先說,賽刊王你以為喜寧說的,幾分可信?

  太師,此次朱祁鎮帶出來的是北京三大營的精銳,他們的京城沒有多少人了,此時就是光複大元的最好時機。

  好!這次我們定要收複大都,把這些漢人趕到南邊去。弟弟你認為呢?

  伯顏帖木兒說,太師,如果這樣我們就更不能殺朱祁鎮,朱祁鎮畢竟是皇帝,是大明群臣的君父,朱祁鎮有大用!

  好,就留著他吧,先修整幾日,過幾日隨我一起打下大都!

  是!

  朱震,坐在營帳邊上,還是沒緩過來,這段時間他關於朱祁鎮的記憶逐漸清晰,這位皇帝雖然統治國家的能力不咋地,可也是位謙謙君子,雖貴為君王,可沒架子,對誰都和藹可親。他慢慢想起他在曆史最後的命運,自己被換了回去,被自己的弟弟囚禁,後來又被野心家利用重新奪權,還殺了於謙。

  如果我什麽都不做是不是也能活著出去?朱祁鎮想到這自嘲一聲,但我畢竟不是朱祁鎮啊!我畢竟沒有他那樣的本事啊!我還能活著出去嗎?朱祁鎮對自己的未來很沒信心,

  就在他在為後來事發愁時,大帳外有兩人進來,其中一人正是伯顏帖木兒

  朱祁鎮,伯顏帖木兒對他說道,此人叫袁彬,是你們明人,以後就讓他負責你的生活。

  也先乎?伯顏帖木兒乎?朱祁鎮用他剛剛讀取的記憶問道。

  我是伯顏帖木兒,朱祁鎮,京都數十萬軍隊被全殲,你這個大明皇帝當的真是稱職,伯顏帖木兒諷刺了一句,便離開了。伯顏帖木兒邊走邊回想,這大明皇帝果然氣度不凡,即便被擒都能如此淡定......

  在他離開後,袁彬朝朱祁鎮跪拜,說:錦衣衛袁彬拜見陛下。

  朱祁鎮還是有點懵,畢竟雖然已經接受了自己穿越成皇帝的這個設定,但這還是第一次有個跪他,他連忙把袁彬扶起,說道:“今日你我皆為階下囚,就不要在乎那些禮數了。我原來身邊的那個小太監呢?是被也先殺了麽?

  皇上是說喜寧?這閹貨已經投奔也先了,還要為瓦剌帶路去攻打京城,若不是我還要照顧皇上,我一定殺了他。臣的同僚梁貴已經逃出去了,現在該到京師了,相信太後娘娘已經知道您還活著!

  原來他就是叫喜寧,我,朕想起來了,原來他還活著。

  對於這個沒見過的娘,朱祁鎮對她的感覺還沒有對旁邊那個小太監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