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昀想了想還是說道，“如今網絡上都是一麵倒的聲討，所以要幫姚小姐出聲的話，還是需要注意點，免得……”

  “我幫她？”紀陌隻覺可笑，事實上她也真是笑出聲來了，“我幫她什麽？”

  “你不會是以為，我要找那雜誌社麻煩，是想幫姚小姐出頭吧？”

  “是，那本雜誌說老爺子跪地求她，的確是胡說八道。可那又如何？關我什麽事？”

  “哈。”秦昀發現，小姑娘露出一絲涼薄又諷刺的笑。

  “她是我什麽人啊？”小姑娘哈哈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又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領口，“我又算什麽？我幫這幫那的，幫得了那麽多麽？”

  “我不是救世主！我沒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正義感。世上那麽多窮苦人，比姚小姐過得苦的，太多太多了。”她自嘲地笑了笑，笑得斷斷續續，眼睛裏卻是一片冰冷的。

  “這輩子，我誰也不想幫。管他有多可憐，與我有什麽關係呢。”

  “我隻想幫幫我自己。”紀陌長長歎息一聲，冷冷地望了秦先生一眼，突然失去所有說話的興致。

  索性起身走去洗手間，“嘭”一聲把門關上了。

  不止秦昀覺得，小姑娘這一下重重的關門聲，就像是把周圍整個世界完全隔絕在外似的，孤零零冷冰冰，毫無溫度決絕冷情。

  寶玉弟弟也莫名打了個寒顫，隻覺心尖泛冷。

  紀陌摔上門才覺得，自己好似有些情緒失控。

  真是奇怪，明明已經過去很久很久的事，卻每次每次都曆曆在目。

  少女倚在門背嘲弄一笑，眼裏似有明明滅滅的光影暗暗流動。

  過了許久許久，才無意識地抬了抬手，用隻夠自己聽清的聲音，喃喃自語道：“可惜，那個活潑好動天真善良的小可愛，已經死了呢……”

  那個人，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方寶玉猛拍門，大著嗓門兒喊道，“姐姐，姐姐！姐姐。”

  紀陌猛地拉開洗手間門，怒目瞪著這個二貨，“敲什麽敲？”

  方寶玉衝她一笑，露出四顆瓷白的牙齒，“姐姐，我們去吃一家網紅店的米線吧。”

  “我要吃甜的。”

  “甜的？”方寶玉絞盡腦汁冥思苦想，“吃完米線，隔壁正好一家甜品店，有你喜歡的蜂蜜蛋糕！”

  “走啦姐，保證你不虛此行。”方寶玉拽著她進了電梯。

  到了大堂，隻見一個形容憔悴不堪的中年女人，正拉著姚蘭春的手撕心裂肺在說著什麽。

  姚小姐臉色十分難看，旁邊還有她的兩位好姐妹在勸架。

  方寶玉原本還想看看熱鬧，不料姐姐視若無睹地走了過去。

  他連忙小快步跟上，難掩八卦本質問道，“姐姐，那個人就是三小花之一的姚蘭春？”

  “姐姐，這個姓姚的最近這麽倒黴，是不是有人在搞她？”

  “搞什麽搞？”小保鏢沒好氣地抬手，在弟弟後腦勺上拍了下，“小孩子說話不要這麽粗俗！”

  寶玉弟弟可憐巴巴“哦”了一聲，一抬頭發現秦先生站在門口，心裏越發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