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巡察府
估著是晚飯的時候到了，老掌櫃按照慣例去了後院當幫廚。
驛站除了掌櫃之外，就隻有一名年輕的廚子。
屋內隻剩下少年孟然和一眾腳夫。
很靜……
虯髯大漢等一行人也察覺到了眼前少年的一絲迥異，不再繼續大口吃酒，轉而神情警惕，暗自思索。
這個少年和這掌櫃相識？
他身上披著的白裘，並不像是這東山這種大山裏百姓能有的禦寒衣物，倒像是大郡縣裏顯貴所穿之物。
可若是如此，他又怎會在這個時節出現在這小小的東山驛，是來遊玩打獵的？
虯髯大漢在兩國之間行走這麽些年，還是有些眼力的。
趕貨這種事兒，難免會遇上一些來路不明的劫匪，有的直接攔路劫胡，卻也有的扮作正人君子……
來者不善，小心駛得萬年船。
孟然表現依舊很平靜，少許才收回目光，輕歎了口氣重新將繡囊收起。
轉身回到酒桌前，隨後用筷子夾起了一粒花生米送入口中，一邊咀嚼一邊道：“今年這雪下得也太久了，不知何時才能停。”
他說的話很自然，既像是在自語，又好像是在詢問他人？
沒有人回答孟然，他繼續一顆一顆的嚼著花生。
“鄙人姓王，方才聽這位小兄弟想要吃酒，我這倒是還有壺粗糧酒，雖比不得那青梅子釀的好酒，卻也勉強入得了口，不知小兄弟是否要來一杯？”
虯髯大漢笑嗬嗬地對孟然說道。
孟然忽然停住手中的筷子，重新擺回了桌上，沉默了很久，道：“那就卻之不恭了。”
十分隨意地端起桌上那隻剩下幾粒花生米的碟子，坐在了王姓大漢所在的酒桌旁。
惹得同行人驚訝地看著王姓大漢，竟不知所措。
其中一人很快把酒遞給孟然，暗道，這家夥還真不客氣。
孟然微微點頭，拿上酒便喝，道：“你們是從大周來的吧，這羊皮大氅看著就暖和。”
眾人臉色一變，唯獨王姓大漢麵不改色，微微搖頭，絲毫也不在意地回道：
“小兄弟說笑了，氅衣再好，也比不得你這毛裘，不過我們確實是從大周而來。”
商隊從哪來，要到哪去也不是什麽說不得的秘密，大小關隘都有記錄在冊，官府亦是了如指掌。
倘若他人有意打聽其行蹤，同樣容易。
商隊一路北上，與人基本的交流還是有必要的，不然就會被人認做是黑商！
孟然夾起最後一顆花生，動作微微一滯，低聲道：“王大叔，你們此番運的是什麽貨呀，這冰天雪地的會不會凍壞掉？”
王姓大漢沒有立即回話，反倒是另一名被酒辣的通紅著臉的漢子回道：“小兄弟，不該問的你就別問了，安心吃酒吧！”
孟然微微點頭，繼續自言自語道：“有些好奇罷了，去年間聽人說大周國出現了隻凝了內丹的妖怪，這可是數十年未出現過了，也不知是否真有此事！”
“你從哪裏聽來的？”王姓大漢語氣有些變化，略顯低沉。
“王大叔也知道那妖怪啊，這消息在我們北召可是人盡皆知，內丹期的妖怪耶，媲美先天武者的存在，那內丹……”
王姓大漢臉色變幻了一下，這個姓孟的少年到底想要表達什麽？難道他也是個武者。
若是尋常人家，絕無可能知道那個消息，而且先天武者可不是說嘴上說說那麽簡單。
孟……難道是北召國都的那個孟家。
他到底是誰？
王姓大漢臉色徹底變了，耐不住低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在下孟然，鄉野小子罷了，不過我卻知道王大叔。”孟然微微挑眉，不緊不慢的說道。
“孟小兄弟，我們貌似未曾見過吧，你又如何知道我。”
孟然舉起酒杯，送入嘴邊，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大叔你不姓王，而是姓黃，黃沅山。”
“繼續說！”黃沅山笑道，自己隱姓埋名這麽多年，竟然被一個來曆不明的少年給認出了身份。
驚訝中帶有一絲怒意！
“大叔你本是北召江州人氏，自小便習家傳拳法，中年成名之後就再沒有你的消息了，很多人都以為你死了，隻是不知是何原因，你做起了趕貨腳夫……”
“沒想到東山竟然還有你這一號人物，你是官府之人。”黃沅山使了使眼色，示意其他人繼續保持警惕，道：“小兄弟找我所謂何事？”
“不是，是在找你所運之物，一顆妖丹。”孟然闡明來意。
“小兄弟，奉勸你一句，就算你是官府之人，也管不了這事，真要的話，恐怕你還不夠格！”
“哦，北召巡察府都不夠格的嗎？”
巡察府！
黃沅山不由得麵色凝重起來，眼前這個少年是巡察府之人？
巡察府自然有這個能耐，他既是行走江湖之人，又怎不知道巡察府這個令天下人所敬畏的官府機構。
巡察府之人，哪怕是一名最普通的護衛都是三流武者，而他也不過是個三流武者，身邊弟兄更是不入品階。
巡察府，有管理和統領天下武者之能！
而眼前這個叫孟然的少年……年紀輕輕就任職巡察府嗎？難怪知曉自己的真實身份。
黃沅山不由得心生妒忌，問道：“你是巡察府之人？”
孟然從腰間取下一枚令牌，令牌上刻有一個特殊的符號，這便是巡察府專有的身份牌！
黃沅山隻是遠遠的瞧了一眼，微微點頭，巡察府的令牌可沒人敢造假。
隻是，這是一枚木牌！
他雖對巡察府之事知之甚少，卻也知道巡察府等級森嚴，木牌持有者不過是一個最低級的巡察使，地位遠沒有想象的那麽高。
但對於他這樣沒有正當職務的三流武者，哪怕是最低級的巡察使，他也得有三分敬畏！
“小兄弟既然一語道出妖丹之事，我就不再隱瞞了，沒錯，那狼妖的內丹便是我此番所運之物，不知你想要如何？”黃沅山微微握拳，汗顏道。
孟然微微點頭。
他雖未親眼見過大周國的那隻狼妖，可畢竟內丹期的妖怪太過稀少，這顆內丹價值至少三千兩黃金。
便是尋常劫匪毛賊也不敢打這主意。
若真要是有人敢覬覦搶奪，那些大人物便不會派一個三流武者，甚至有可能會派天下間屈指可數的頂尖武者來護送。
可歎！可悲！
自那狼妖凝聚了內丹的那一刻，便已然是某些大人物的囊中之物了。
“我可不敢打那妖丹的主意。”孟然微微聳肩，“也許其他人就不一定了，當然，也可能是妖。”
巡察府的職責所在，便是斬妖！
驛站除了掌櫃之外，就隻有一名年輕的廚子。
屋內隻剩下少年孟然和一眾腳夫。
很靜……
虯髯大漢等一行人也察覺到了眼前少年的一絲迥異，不再繼續大口吃酒，轉而神情警惕，暗自思索。
這個少年和這掌櫃相識？
他身上披著的白裘，並不像是這東山這種大山裏百姓能有的禦寒衣物，倒像是大郡縣裏顯貴所穿之物。
可若是如此，他又怎會在這個時節出現在這小小的東山驛，是來遊玩打獵的？
虯髯大漢在兩國之間行走這麽些年，還是有些眼力的。
趕貨這種事兒，難免會遇上一些來路不明的劫匪，有的直接攔路劫胡，卻也有的扮作正人君子……
來者不善，小心駛得萬年船。
孟然表現依舊很平靜，少許才收回目光，輕歎了口氣重新將繡囊收起。
轉身回到酒桌前，隨後用筷子夾起了一粒花生米送入口中，一邊咀嚼一邊道：“今年這雪下得也太久了，不知何時才能停。”
他說的話很自然，既像是在自語，又好像是在詢問他人？
沒有人回答孟然，他繼續一顆一顆的嚼著花生。
“鄙人姓王，方才聽這位小兄弟想要吃酒，我這倒是還有壺粗糧酒，雖比不得那青梅子釀的好酒，卻也勉強入得了口，不知小兄弟是否要來一杯？”
虯髯大漢笑嗬嗬地對孟然說道。
孟然忽然停住手中的筷子，重新擺回了桌上，沉默了很久，道：“那就卻之不恭了。”
十分隨意地端起桌上那隻剩下幾粒花生米的碟子，坐在了王姓大漢所在的酒桌旁。
惹得同行人驚訝地看著王姓大漢，竟不知所措。
其中一人很快把酒遞給孟然，暗道，這家夥還真不客氣。
孟然微微點頭，拿上酒便喝，道：“你們是從大周來的吧，這羊皮大氅看著就暖和。”
眾人臉色一變，唯獨王姓大漢麵不改色，微微搖頭，絲毫也不在意地回道：
“小兄弟說笑了，氅衣再好，也比不得你這毛裘，不過我們確實是從大周而來。”
商隊從哪來，要到哪去也不是什麽說不得的秘密，大小關隘都有記錄在冊，官府亦是了如指掌。
倘若他人有意打聽其行蹤，同樣容易。
商隊一路北上，與人基本的交流還是有必要的，不然就會被人認做是黑商！
孟然夾起最後一顆花生，動作微微一滯，低聲道：“王大叔，你們此番運的是什麽貨呀，這冰天雪地的會不會凍壞掉？”
王姓大漢沒有立即回話，反倒是另一名被酒辣的通紅著臉的漢子回道：“小兄弟，不該問的你就別問了，安心吃酒吧！”
孟然微微點頭，繼續自言自語道：“有些好奇罷了，去年間聽人說大周國出現了隻凝了內丹的妖怪，這可是數十年未出現過了，也不知是否真有此事！”
“你從哪裏聽來的？”王姓大漢語氣有些變化，略顯低沉。
“王大叔也知道那妖怪啊，這消息在我們北召可是人盡皆知，內丹期的妖怪耶，媲美先天武者的存在，那內丹……”
王姓大漢臉色變幻了一下，這個姓孟的少年到底想要表達什麽？難道他也是個武者。
若是尋常人家，絕無可能知道那個消息，而且先天武者可不是說嘴上說說那麽簡單。
孟……難道是北召國都的那個孟家。
他到底是誰？
王姓大漢臉色徹底變了，耐不住低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在下孟然，鄉野小子罷了，不過我卻知道王大叔。”孟然微微挑眉，不緊不慢的說道。
“孟小兄弟，我們貌似未曾見過吧，你又如何知道我。”
孟然舉起酒杯，送入嘴邊，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大叔你不姓王，而是姓黃，黃沅山。”
“繼續說！”黃沅山笑道，自己隱姓埋名這麽多年，竟然被一個來曆不明的少年給認出了身份。
驚訝中帶有一絲怒意！
“大叔你本是北召江州人氏，自小便習家傳拳法，中年成名之後就再沒有你的消息了，很多人都以為你死了，隻是不知是何原因，你做起了趕貨腳夫……”
“沒想到東山竟然還有你這一號人物，你是官府之人。”黃沅山使了使眼色，示意其他人繼續保持警惕，道：“小兄弟找我所謂何事？”
“不是，是在找你所運之物，一顆妖丹。”孟然闡明來意。
“小兄弟，奉勸你一句，就算你是官府之人，也管不了這事，真要的話，恐怕你還不夠格！”
“哦，北召巡察府都不夠格的嗎？”
巡察府！
黃沅山不由得麵色凝重起來，眼前這個少年是巡察府之人？
巡察府自然有這個能耐，他既是行走江湖之人，又怎不知道巡察府這個令天下人所敬畏的官府機構。
巡察府之人，哪怕是一名最普通的護衛都是三流武者，而他也不過是個三流武者，身邊弟兄更是不入品階。
巡察府，有管理和統領天下武者之能！
而眼前這個叫孟然的少年……年紀輕輕就任職巡察府嗎？難怪知曉自己的真實身份。
黃沅山不由得心生妒忌，問道：“你是巡察府之人？”
孟然從腰間取下一枚令牌，令牌上刻有一個特殊的符號，這便是巡察府專有的身份牌！
黃沅山隻是遠遠的瞧了一眼，微微點頭，巡察府的令牌可沒人敢造假。
隻是，這是一枚木牌！
他雖對巡察府之事知之甚少，卻也知道巡察府等級森嚴，木牌持有者不過是一個最低級的巡察使，地位遠沒有想象的那麽高。
但對於他這樣沒有正當職務的三流武者，哪怕是最低級的巡察使，他也得有三分敬畏！
“小兄弟既然一語道出妖丹之事，我就不再隱瞞了，沒錯，那狼妖的內丹便是我此番所運之物，不知你想要如何？”黃沅山微微握拳，汗顏道。
孟然微微點頭。
他雖未親眼見過大周國的那隻狼妖，可畢竟內丹期的妖怪太過稀少，這顆內丹價值至少三千兩黃金。
便是尋常劫匪毛賊也不敢打這主意。
若真要是有人敢覬覦搶奪，那些大人物便不會派一個三流武者，甚至有可能會派天下間屈指可數的頂尖武者來護送。
可歎！可悲！
自那狼妖凝聚了內丹的那一刻，便已然是某些大人物的囊中之物了。
“我可不敢打那妖丹的主意。”孟然微微聳肩，“也許其他人就不一定了，當然，也可能是妖。”
巡察府的職責所在，便是斬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