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那幾個姑娘，死得都是如此的巧合——她們平日裏，身體都是很硬朗的，也沒個什麽病痛，好端端的，怎麽會暴斃而亡呢？”

  “不是天災，那說不定是人為？”沈清曦將陸家老夫人的反應，一一看在眼裏。

  麵上，不動聲色。

  隻是假裝不經意間提出問題。

  果不其然，陸家老夫人在聽到沈清曦的這個問題時候，倏然愣在了當場。

  “人……人禍？”

  她神情驚訝無比，卻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可能。

  隻是，內心深處，又有另一個自己提出疑問。

  畢竟，除了天災，就隻有人禍了！

  隻是，若說是人禍，這未免太過細思極恐！

  想到這裏，陸家老夫人愣怔著，目瞪口呆地看向了沈清曦。

  沈清曦輕輕地點了點頭，提醒道：“老夫人需得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意外，除了天災，也就隻有人禍了。陸大人是個為國為民的好官，老天爺自然不可能如此對他。如此一來，那麽天災這一個選擇，便可以排除了。”

  “那麽，剩下的選擇裏，就隻有——人禍！”

  說到這裏，沈清曦直直地看向了陸家老夫人，突然話音一轉，神色也嚴肅了起來。

  她肅然說道：“請老夫人仔細地想一想，陸大人平日裏可有什麽仇家沒有。”

  然而，聽到這話，陸家老夫人卻是想也沒想就回答道：“沒有！承州是個好孩子，不管是做人還是做官，向來都是極好的，我這個做娘親的，很是以他為榮。”

  “他為官十幾年，雖說沒什麽大本事，可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親力親為，努力去做，在民間，也很得老百姓喜歡。就連我這個當娘的，也跟著沾了他的光，平日裏出個門，都有老百姓笑眯眯地跟著打招呼……”

  說起這些事情來，陸家老夫人很是自信，也自豪。

  而這番話，聽在沈清曦的耳朵裏，卻忍不住想起了更多的事情。

  如果這是真的話，那麽，做官的人，要做到什麽樣的程度，才能讓一地的老百姓，這麽愛戴？

  勢必不會簡單！

  突然，腦子裏的某一根弦，突然動了！

  一個可能倏然冒了出來。

  是了！

  如果，陸承州真的是一個為國為民的好官，那麽，他和他的頂頭上司林清嵐，就不是同一條路上的，最起碼，也是不對付的。

  畢竟，林清嵐作為楚綦的走狗，和楚綦狼狽為奸，在徽州的這些年，勢必是個土皇帝，將徽州的一切資源，都掌控在手中。

  如何掌控？

  不用說多，不管是什麽手段，老百姓肯定不會有太好的日子過。

  但是身為他的副手的陸承州，卻是誌向為國為民，一切為了老百姓著想。

  兩個人的目標相悖。

  短時間之內還好，但是十幾年了，肯定早就已經有所隔閡。

  甚至是——

  仇恨！

  陸承州既然是個為國為民的好官，又在徽州做官了十幾年。

  如此一來，自然也不會對林清嵐暗中所做的事情毫無察覺。

  如果真的察覺了，他肯定不會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