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 綽綽有餘
  此時王書揚和黑白子忽然眼前一亮,因為他們已經看到了祖安,紛紛激動地小跑了過去:“祖先生,可算找到你了。”

   太子妃:“???”

   這到底什麽情況,難道我今天在做夢麽?

   這時小師妹七瑤光也忍不住了:“你們這是幹啥呀,一個一個的,他命中是帶桃花,但不是帶菊花啊。”

   在她想來,祖安這一生更可能的是和一堆女子糾纏不清,怎麽現在女人沒看到,反而是男人一個個看到他就兩眼冒光的樣子?

   祖安頓時對這個小姑娘驚為天人,這樣一個甜美萌妹竟然能以如此正常的語氣來開車,關鍵是這個世界菊花也是那個意思麽?

   黑白子不理他,直接跑去抓住祖安的手:“祖先生,我剛剛和小徒又重新複盤了數十次,我終於明白我剛剛是輸在哪裏了,來來來,這次我們再下一次,我絕不會那麽容易輸的。”

   太子妃有些懷疑人生,沒記錯的話黑白子號稱棋聖吧,整個京城好像沒聽說過誰下棋下的過他,平日裏尾巴都快翹上天了,結果聽他話中的意思,似乎輸給了祖安?

   這時七瑤光也咦了一聲,好奇地打量著祖安,幫太子妃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下贏了黑白子?”

   祖安謙虛地說道:“僥幸,僥幸而已。”

   一旁的黑白子感歎道:“並非僥幸啊,事後複盤我才知道祖先生每一次落子後麵都藏著數十種殺招,不管我如何應對,都會被一步步逼入思路,這深厚的棋力實在是讓我歎為觀止。”

   聽到這話,太子妃小臉一紅,她之前在東宮看到祖安教太子下那什麽五子棋,覺得相當簡陋粗鄙不堪,還有些責怪他把太子帶偏了,以為他不學無術,沒想到他的真實棋力竟然這般高明?連黑白子都自愧不如?

   太子妃出生名門世家,和有些千金大小姐喜歡叛逆窮小子不同,其實她更喜歡那種傳統價值觀認可的男子。

   溫潤如玉、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翩翩佳公子是她最鍾意的。

   祖安這家夥外形倒是夠了,可惜平日裏身上有股市井出身那種痞氣,她素來不怎麽喜歡。

   可沒想到他原來在圍棋上的造詣這麽深,琴棋書畫,棋最難,最難的都這麽厲害,其他的幾項又豈會差了?

   她忽然想起來,之前讓手下人去收集祖安的情報,似乎在明月城他就以琴曲和詩詞聞名,不過當時她並沒有在意,隻是覺得對方用這些來勾搭青樓女子,實在上不得台麵……

   但現在她忽然意識到原來他是個真正的大才子,隻是平時完全不刻意表現這一麵,反而用一種放浪不羈的形象偽裝自己。

   他為何要這樣呢?

   對了,他是得到了長生之術《鳳凰涅槃經》被皇上派人抓入京中,又被齊王一黨的人記恨,夾雜在京城最大的兩股勢力中間,稍不注意就會粉身碎骨,想來他是故意表現得這樣來保護自己的吧。

   想到這裏,她不禁心生憐惜,她記得情報中提到過,祖安似乎是個孤兒,相依為命的叔叔也早逝,然後入贅到楚家受盡白眼。

   好不容易在楚家站穩腳跟,結果又出了《鳳凰涅槃經》一事,被楚家毫不留情地舍棄。

   如今孤身一人在京城舉目無親,誰都指望不了,什麽事情都隻能指望他自己,太可憐了。

   我以後一定盡可能地好好照拂一下他……

   她腦海中忽然冒出了太子的樣子,心中十分惱怒,太子和祖安比起來完全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反麵啊,隻知道混吃等死的廢物。

   她在這裏思緒萬千之時,外麵的七瑤光也好奇地拉著祖安詢問:“黑白子雖然下不贏我,但棋力也算馬馬虎虎,你竟然能贏他,唔,我們倆來一盤吧。”

   一旁的黑白子臉色如同黑棋一般,自己堂堂的棋聖,被這女人克得死死的,關鍵是不是因為棋藝不如她,想到這裏他就十分憋屈。

   祖安訕訕地說道:“改日,改日吧。”

   七瑤光笑了:“好,就改日,我們說定了。”

   這時旁邊的王書揚再也忍不住了,將黑白子和七瑤光推到一邊:“你們這些都是玩物喪誌的玩意,別打擾我說正事。”

   黑白子哼了一聲:“誰說我們這就不是正事了?”

   盡管有些憤憤不平,但他也清楚王書揚的確憂國憂民,所以聲音越來越弱,不好與他爭。

   王書揚則拉著祖安說道:“祖先生,剛才你和我提到的雜交水稻的概念,我仔細想了想,覺得有個大難題,要知道水稻的花都是雌雄同體的,自己給自己授粉,想要雜交的話,必須切掉水稻的雄蕊,可水稻的花那麽小,實際幾乎不可能操作啊。”

   祖安鬆了一口氣,這個他剛好知道,當年網上其實不少帖子抹黑袁老的貢獻,正反兩派大打嘴仗,作為一個鍵盤俠他也參與過其中,整個過程也看過一些資料,正好知道他說的這個問題。

   “這個簡單,你在野外去找那種天然的雄性不育株的水稻,它的雄蕊有問題,但雌蕊沒問題,不就可以用來和別的水稻雜交了?”祖安答道。

   王書揚眼前一亮,忍不住擊節讚歎:“妙啊,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祖先生,請再受我一拜。”

   說完恭恭敬敬又像祖安行了一禮。

   旁邊的其他幾個師兄弟同樣震驚不已,他們雖然不太懂農業,但也明白這玩意如果真的弄出來,對天下會產生多大的影響。

   關鍵是這麽珍貴的東西,他竟然一點藏私的念頭都沒有,要知道換個人絕對是自己拿去謀利了。

   想到這裏,他們幾人也不約而同向祖安行了一禮,連薑羅敷也不例外。

   “各位這是幹什麽呀,快快請起,快快請起。”祖安有些頭大,自己似乎裝過頭了啊。

   木屋中的太子妃一臉震撼地看著這一幕,然後又看了看身旁的祭酒,決定試探一下:“祭酒大人,他們這樣對一個年輕小子行弟子禮,您不生氣麽?”

   祭酒淡淡地說道:“我一直教他們一個道理,‘三人行必有我師焉’,看來他們沒有忘記,看到這一幕我高興都來不及,又怎麽會生氣呢。”

   太子妃暗暗發笑,既然如此,那剛剛為何將尹施扔下山。

   這時外麵的王書揚趁機問道:“對了祖先生,另外還有幾個問題……”

   祖安聽得頭都大了,他本來就隻知道概念啊,哪知道什麽技術細節,急忙說道:

   “這些都需要你自己逐漸摸索。正所謂個人有個人的緣法,這世界也有其本來的運轉規則,如果冒然改變太快,很可能遭到世界規則的反噬,反倒不美。”

   “咦?”木屋中的祭酒輕咦了一聲,眼中精光閃動,望向窗外的眼神越發深邃。

   旁邊的太子妃暗暗心驚,她原本覺得這幾句話有些莫名其妙,可沒想到連祭酒都動容,那一定是自己層次不夠領會不到。

   話說原來祖安的境界這麽高啊,以前真的是小覷他了,嗯,以後不能像以前那般對待他了。

   此時外麵的眾人同樣麵露震撼之色,要知道他們幾人是祭酒的嫡傳弟子,水平本就相當之高,被這一點撥,隱隱都有所感悟。

   祖安心想不是吧,我也就隨便徹點以前在網絡小說裏看到的那些話,結果你們就信了?

   薑羅敷看到身旁的七瑤光不停地點頭,不禁啞然失笑:“小師妹,你聽得懂他話中的意思麽?”

   七瑤光壓低聲音答道:“聽不懂呀。”

   “既然聽不懂你在這裏點頭幹什麽?”薑羅敷奇道。

   七瑤光答道:“他們都在點頭,我要是說我聽不懂豈不是證明我很蠢?好沒麵子的。”

   薑羅敷:“……”

   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然無法反駁。

   她輕咳一聲:“各位師兄,還是先不要耽誤阿祖了,我想引薦他進學院當教室,師父說需要半數以上的師兄弟同意,我還需要去拜訪大師兄、四師兄他們呢。”

   這時其他幾人紛紛叫了起來:

   “還拜訪他們幹啥呀,我們同意了就已經超過半數了。”

   “開什麽玩笑,祖先生這樣的大才願意來學院,是我們學院的榮幸。”

   “莫說是來給學生當老師,就是給我們這些老師當老師,也是綽綽有餘啊。”

   ……

   木屋中的太子妃已經被震撼得有些麻木了,看到原本以為極難說話的這些人這麽容易就同意了,她反而露出一副本該如此的表情,她神色複雜的望著外麵那個男人,這還是自己印象中那個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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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疆實在是太大了,從中午開車開到晚上,額不對,這邊晚上10點太陽都還在天上,到底還算晚上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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