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來而不往非禮也
  “就這麽......結束了嗎?”

   看著集結在一起的上萬人有序的退卻散去,各回各家跟沒事兒人似的,葛吉爾感到不可思議。

   這一次的“神罰”覆蓋了一整座城市,其規模可以說是非常恐怖的,根據光明教會的神罰善後預案,這種規模的“神罰”需要聚集多位光明係的強者,耗費大量精力和超凡力量來安撫無辜的平民。

   但是現在隻是一個人、一番話,外加一些精致實用的日常物品,就把一場“神罰”的後遺症全部消除了,這個結果絕對是葛吉爾想象不到的。

   然而他更想象不到的,還在後麵。

   每一次出現神罰現象之後,地方教會都要向上一級地區教會匯報,普羅旺城的葛吉爾主教當天晚上就放出數隻訊鷹,向位於納賽爾城的聖心大教堂匯報。

   在訊鷹傳訊的末尾,葛吉爾主教還加上了有關於“溫布利王太子”的訊息,算作變相給自己請功。

   至於溫布利.奧古斯丁是誰抓獲的,葛吉爾相信上麵不會太過深究的,這種功勞怎麽可能落到曦光修士的頭上?

   按照慣例,聖心大教堂會在一個星期之內派出一兩位資深的光明修士,來到普羅旺城確認神罰的規模、原因,最後確定沒有善後房門的遺漏之後,才會記錄在光明教會最隱秘的檔案之中。

   但是這一次葛吉爾主教隻等了兩天,算算時間,隻不過是訊鷹剛剛抵達納賽爾城一夜之後,就等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納賽爾聖心大教堂執事樞機主教,高位階超凡者,布朗士冕下。

   “尊敬的冕下大人,我們沒有想到您會來,沒有什麽準備.......”

   葛吉爾有些惶恐,布朗士是去年光明教會新晉的兩名“冕下”之一,雖然當時有消息流傳說他跟另一位艾爾撒“冕下”,都是“批量製造”覺醒的“冕下”,含金量比之其他冕下要低一些。

   但是隨後光明教會的“批量製造”行動卻再也沒有覺醒任何一位“冕下”,所以布朗士的身份地位在一年來一直處於提升狀態,絕對是光明教會中的大佬。

   一個國家級的人物到了地方上,就算他再親民,地方官也要做出最隆重的規格,不能有絲毫怠慢。

   不過布朗士此時並不注重這些,隻是凝重的吩咐道:“帶我去看看溫布利.奧古斯丁。”

   兩人很快到了光明教堂的地牢之中,看到了萎靡困頓、雙目無神的溫布利王太子。

   布朗士看到溫布利的第一時間,就擰起了眉頭。

   他小心的伸出一根手指,點在了溫布利的額頭上,一縷來自於光明意誌的光明神力滲透而入。

   “滋~”

   一道很微弱、但是卻很純粹的光明之力出現了,在布朗士的手指與溫布利的額頭之間跳躍波動。

   布朗士身後的葛吉爾很驚訝,因為他感知的出來,這縷光明之力雖然微弱,但是其本質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光明之力,明顯屬於“神力”的範疇。

   “冕下大人,他難道是.......神罰的原因嗎?”

   葛吉爾也遭受了神罰的洗禮,在被神罰後的鍾聲喚醒之後,也失去了當晚的記憶,這些天他一直在猜測自己的教區為什麽會遭到神罰,現在好像找到了一個理由。

   “這件事,我們需要等待光明山上的判定。”

   布朗士沒有確切的回答葛吉爾,溫布利.奧古斯丁的身份太敏感了,如果一個判定錯誤,到時候引起的後果是災難性的。

   “我明白,我明白。”葛吉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心裏警惕起來。

   布朗士以一個“冕下”的身份來到納賽爾擔任地區樞機主教,可以說是降職使用,很多人都以為這是教會為了打擊限製佛倫斯王國采取的舉動,所以葛吉爾才揣測上意,想給羅瑟夫國王扣一口黑鍋,但現在看來布朗士並不想那麽魯莽急躁。

   “你去確定一下,這次神罰的覆蓋範圍,我需要向光明山詳細的匯報!”

   “回稟冕下大人,我已經確定過了.......”葛吉爾有些鬱悶的說道。

   布朗士猛然轉頭,嚴厲的盯著葛吉爾:“那就再去確定一次!”

   “.........”

   葛吉爾愣了愣,本來還要解釋什麽,但是又看了看牢房中的溫布利.奧古斯丁,好似明白了什麽,趕忙閉嘴走了出去,還非常有眼色的把門關上了。

   葛吉爾走後,癱在地上一直裝死的溫布利終於有了反應,他抬起頭看著布朗士,表情淡定的問道:“你是接到了真神的神諭,來救我出去的嗎?”

   布朗士緩緩的搖頭。

   溫布利愣了片刻,有些不相信的說道:“那難道的我父親跟光明教會達成了協議,要把我重新囚禁到那座荒島上去?”

   “都不是,我不是來救你出去的。”

   “...........”

   溫布利終於慌亂了起來,他奮力的向後挪動著屁股,一直退到了牢房的牆角。

   “你不能殺死我,我父親隻有我一個兒子,我也是偉大的光明之眼的唯一神眷者.......”

   “你錯了,你什麽都不是。”

   布朗士本來嚴肅的臉上,忽然罩上了一層寒霜。

   他的眼睛本來是老成、穩重的樣子,現在卻突然變得無比冷漠、亙遠、威嚴。

   “你......是誰?”

   溫布利憑借著第六感,下意識的問出了一個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問題。

   “你沒有資格知道。”

   冷漠無比的聲音傳入溫布利的耳中,讓他的恐怖升到了極點,他渾身冒汗,大聲呼喊。

   “快來人......救救我.......我是柏米莎的眷者.......呃!”

   布朗士的手掌掐住了溫布利的脖子,把他的呼喊聲掐斷在了胸腔之中。

   一縷細微如絲的真神之力滲入了溫布利的腦海,然後又引動了一縷神秘的波動,穿透了光明教堂的地牢,直衝雲霄衝入虛空。

   這縷神秘的波動在虛空中不知穿行了多遠的距離,終於接近了一座隱秘的虛空神殿。

   這座虛空神殿從遠處看巍峨輝煌,但是靠近仔細一瞧,卻是遍地狼藉,到處都是倒塌的雕像、破損的穹頂、折斷的穹頂,而且一看痕跡就是剛剛所遭的新傷。

   被“布朗士”掌控的神秘波動沒有衝進神殿中去,隻是在近處觀測了片刻,就自動消散了。

   普羅旺城光明教堂的地牢之中,“布朗士”鬆開了溫布利的脖子,有些女性化的用手帕擦了擦沾染的汗漬。

   “柏米莎,找到你的老窩了,來而不往非禮也,你等著吧!”

   “趁你病,要你命,夏爾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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