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天殷寺除名
  吳言收起花裏胡哨的招式,也不多做廢話,虛實轉化交替進行,片刻的功夫就已經將獸神體內的儲存的巨大戾氣轉化到了誅仙劍上,同時切斷了獸神同天地本源的聯係。

  至此獸神已經完完全全成為了一個普通人。

  “謝謝。”獸神自知死期將至,解脫般的的笑了笑,低聲呢喃了一句。

  吳言掌中三味真火湧動,悄無聲息的滅殺掉了獸神。

  獸神一死,清雲門附近周遭聚集的戾氣煞氣頓時消散一空,劫後餘生的修士拍手相慶。

  有人歡喜有人愁,獸神既然已死,那麽也該找雲易蘭算賬了。

  都不用吳言發話,清雲門各峰掌峰首座和其他幾大派掌門直接把雲易蘭以及焚香古的弟子圍了個水泄不通。

  “雲易蘭,真沒想到,獸神之災竟然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可知你害死多少無辜的人!”暗中投靠了吳言的百劍門門主直接跳反。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天殷寺潽泓也是不住的搖頭,“雲穀主,你可知,今日這一戰,有多少人因你而死!”

  潽泓這句話像是點燃了火藥桶,此時整個清雲山上皆是死屍,幸存之人看著死去的師友門人弟子,一個個眼圈都紅了,咬牙切齒的看著雲易蘭。

  “哼!成王敗寇,雲某自認問心無愧,我沒什麽好說得,要殺要剮,隨你們便。”

  雲易蘭不是沒有逃跑的心思,他若想逃,這些人包括潽泓都攔不住他,可最要命的就是吳言,連神通廣大的獸神都不是吳言的對手,他雲易蘭又怎麽能逃得了?還不如裝裝硬氣,搏一個寧死不屈的名聲。

  雲易蘭是硬氣了,他的門人弟子可沒有慷慨赴死的念頭,少部分想要負隅頑抗,但都被潽泓等人直接拿下,剩下的大部分人直接繳械投降,紛紛求饒。

  吳言收了七十二變的神通,回到通天鋒上,也不多廢話,隻用一招便滅殺了雲易蘭,在場一眾都都一臉敬畏的看著吳言,焚香古的一幹弟子們被嚇個夠嗆,意誌力不堅定的當場嚇尿嚇昏過去。

  吳言運用法力版的移魂大發,鎮住了所有焚香古弟子,並找出了知曉內情的雲易蘭的追隨者,也都盡數滅殺。

  清洗了焚香古後,吳言讓他們自己選出一個掌門來,繼承雲易蘭在正道聯盟的權益。這幫人見吳言再沒有問責的意思,紛紛長出了一口氣。

  吳言給低階弟子和執法弟子下達了清掃戰場的任務,自己則帶著正道聯盟的所有高層首腦回到了玉清殿中。

  經此一戰,吳言威勢滔滔,正道首腦終於知道自己和吳言差距,一個個都收起了小心思,乖乖的隨著吳言回到殿中,更有甚者連大氣都不敢出。

  解決了焚香古的事,接下來就輪到天殷寺了。

  吳言帶眾人坐落完畢,對潽泓道:“潽泓禪師,既然獸神已經解決,拿咱們就說說當年曹廟村的事吧。”

  潽泓心中一驚,萬沒想到吳言竟然選擇在這個時候衝自己發難,雲易蘭剛剛伏誅,焚香古亂成一團,所有的正道首腦皆被吳言的手段震懾住,此時又有誰能為自己說話?

  潽泓不由得生出唇亡齒寒的感覺。

  “吳盟主這是何意?除掉雲易蘭後,莫不成要對我們天殷寺下手了?”潽泓身後站著的法像越眾而出,搶著說道。

  吳言看都沒看法像,仍是盯著潽泓道:“雲易蘭那是咎由自取,他勾結獸神為禍蒼生,即便我不出手,在座的諸位同道也不會袖手不管。

  潽泓禪師,曹廟村的事你若是不說,我可就要說了,京羽!”

  林京羽喘著粗氣走了出來,心中全是報仇的念頭。

  吳言道:“你去吧曉凡叫進來。”

  殿內的田不亦臉色一變,張曉凡此時正和碧搖在外麵幫著打掃戰場,這要是被人知道了碧搖的真正身份,那可是要命了。

  “阿彌陀佛!吳盟主,曹廟村一事,卻是我天殷寺理虧在先,一切全憑吳盟主做主。”剛剛見證了焚香古內亂的潽泓,知道此時應該服軟,硬氣不得,否則焚香古就是天殷寺的前車之鑒。

  吳言道:“我做主?正道盟是整個正道的,又不是我的一言堂,還是你潽泓大師親口把曹廟村的血案完完本本的說出來,讓大家夥一起評判評判如何。”

  潽泓默然,聽著吳言冠冕堂皇的理由,看樣子是不準備善了此事。

  今日獸神一戰,吳言不僅除掉的獸神還滅殺了雲易蘭,如今更是把矛頭對準天殷寺,從今以後,整個修真界恐怕都要屈服於吳言的吟威之下了。

  “怎麽?天殷寺今天就打算賴掉十五年前曹廟村的那一樁血案嗎!”吳言見潽泓遲遲不語,一拍桌案,森然道。

  潽泓搖搖頭,早在十年前吳言嶄露頭角覆滅魔教的時候他就曾擔心吳言得勢以後找天殷寺秋後算賬,不過他當時也存著僥幸心理,正道三大門派的格局這麽多年不曾改變,即便吳言當上了清雲掌門,也不會向天殷寺發難。

  如今看來是他想錯了,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好生勸阻道炫,不該把這掌門之位傳給吳言,如今後悔也沒有用了。

  “阿彌陀佛!”潽泓閉幕高唱一聲,良久之後緩緩說道:“法像,你來說吧。”

  沒辦法,人在屋簷下,形式迫人,潽泓隻得服軟。

  法像麵露戚色,開始低聲講述十五年前曹廟村的往事。

  大殿眾人中除了清雲門和天殷寺的人外,都對這樁往事好奇無比,一個個屏氣凝神,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靜靜聽著法像的陳述。

  等到法像講完曹廟村的過往,吳言沉聲道:“潽智十五年前犯下滔天殺孽,屠殺了曹廟村二百四十九口人,天殷寺明明早就知道這件事,卻暗地之中為其隱瞞包庇,正道三大門派之一的天殷寺莫不成了藏汙納垢之地?”

  潽泓閉目不語,法像等僧眾皆是麵帶堅忍之色,隻待吳言先動手,他們就要出手反擊。明知不敵,也要奮起反抗。

  殿內其餘門派的人惴惴不安,害怕清雲門和天殷寺動起手來殃及他們。

  “出家人就要有出家人的樣子,六根都不清淨,還算什麽出家人!”吳言搖搖頭,道:“從今以後,修真界中再無天殷寺,寺內所有的修士即刻還俗,若不還俗便自廢修為,天殷寺以後隻許作為凡人的寺廟”

  殿內其餘門派的人不約而同的‘嘶’了一聲,眾所周知,天殷寺的幾乎全都是修士,沒有修為的凡人寥寥無幾,看起來吳言這是要直接滅除掉天殷寺的道統啊。

  念及此處,他們望向吳言的目光都變得更加的敬畏。

  “阿彌陀佛!”潽泓當即睜眼,目光中充滿了憤怒,天殷寺僧眾也齊聲附和一句,一時間,大殿之內劍拔弩張,親佛派和佛係分支也都麵帶戚色。

  “怎麽?你們很不服氣?”吳言冷哼一聲:“沒讓你們為曹廟村二百四十九口人償命,這已經是看在清雲門和天音多年的交情上。

  出家人就要有出家人的樣子,貪嗔癡三毒都戒不掉,還敢自稱出家人?

  貪戀天殷寺的好名聲,是以枉顧曹廟村的人命,對冤案視而不見,是為貪念;

  對別人的批評指責毫不接受,反而怒而相視,心中動了殺意,是為嗔念;

  迷戀修真帶來的莫大威能,癡迷長生,不願意自廢修為,是為癡念。

  你們自己捫心自問,除了打著出家人的幌子,你們身上有哪一點像一個出家人!”

  殺人誅心,吳言的話直指內心,一下子就瓦解了殿內緊張的氣氛,天殷寺僧眾麵帶愧色。其他佛係門派的人暗暗點頭,覺得吳言這番話確實有理。

  潽泓搖頭不止,心知吳言這番話已說出來,天殷寺便徹底大勢已去,自己若要反抗,吳言正好名正言順的動手。

  “也罷,就依吳盟主的意思來,老衲這就自廢修為。”潽泓身體一震抖動,身上冒了一震白煙,頃刻的功夫麵容迅速蒼老,虛弱無比。

  “方丈!”天殷寺其他僧眾紛紛高聲叫喊,法像直接衝到潽泓麵前。

  “師父,你怎麽……”

  潽泓抬手製止住他,用著虛弱的聲音道:“吳盟主說得對,相比較曹廟村二百多口的性命,我這點修為又算什麽?”

  算什麽?算的大了!相比較有著神通法力的修士,普通人就是螻蟻一般的存在,二者有可比性嗎?

  你踩死一群螞蟻,會對螞蟻道歉嗎?

  但是沒辦法啊,吳言就要打著為螻蟻報仇的幌子,他們天殷寺若是不從,便有覆滅的危險,潽泓權衡之下當機立斷,自費修為。

  潽泓繼續道:“你們之中有願意和我回寺內精修佛法的就廢掉修為吧,有不願意的,就算你們還俗了,從今天起,你們和天殷寺再無瓜葛,不得再打折天殷寺的名頭辦事。”

  法像眼中盡是淚水,潽泓此時沒了修為,眼看著大限將至,能不能回到天殷寺還另說呢。

  不過他也沒有猶豫,身上也是一陣抖動,冒出一陣白煙,緊跟著潽泓自廢了修為,其餘僧眾有樣學樣,霎時間玉清殿內冒出陣陣白煙。

  當然了,也有一少部分人存著其他心思,對著潽泓行了一禮,便離開了天殷寺所在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