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暴露
  過了許久,田不亦這才帶著一臉失落的張曉凡回來,田靈兒急衝衝的跑了過去,確定張曉凡身上沒有收到田不亦的責罰,才長出了一口氣,輕聲詢問。

  張曉凡忍住心中的難受,強顏歡笑的安慰田靈兒。

  這一幕落在田不亦的眼中,輕輕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抹迷之微笑。

  遠處的吳言見此卻暗暗搖頭。這田不亦未免有些勢利眼,雖說自己的女兒比較中意齊浩,可也不能拉偏架啊。

  既然小徒弟也喜歡天靈兒,且二人的年齡相差不大,不管最後天靈兒選誰,起碼給人家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啊。

  他倒好,擺起師父的架子,直接行壓製張曉凡,不準張曉凡再對天靈兒起心思。

  堵不如疏,日後張曉凡反出清雲門,未必沒有這一層的關係在。

  “師弟,你搖頭做什麽?”旁邊的曾叔書見吳言搖頭歎氣,不禁有些奇怪。

  “沒什麽,一想到不知道什麽時候回去,也不知道魔教妖人要在這裏搞什麽鬼,我心裏就有些沒底。”吳言隨口應付。

  “說得也是啊。”曾叔書也是長歎一聲,腦中想的卻是陸雪淇,他們這幾天都和大竹峰一眾待在一起,每天和陸雪淇見麵的機會便少了許多。

  又過了幾天,田靈兒帶著張曉凡外出,這一回二人誤打誤撞藏身於暗處,竟然見證了一幹魔教教徒暗中聚會。同時還見到了收了傷的,潛伏在魔教中的蕭逸材。

  好在鬼王就相中了張曉凡,為了離間張曉凡,鬼王這一次順勢直接放過了他們,蕭逸材這才逃得一命。

  蕭逸材突然現身,在清雲門中引起一陣轟動,滄鬆和田不亦都是驚喜過望,從蕭逸材的口中他們這才知道魔教這次來東海打得是奇獸“夔牛”主意,同時也知道了魔教四大宗主之一的鬼王也來東海。

  接著,蕭逸材用借口支開了滄鬆,把張曉凡和鬼王宗有糾纏的事暗中告知了田不亦,田不亦領情,表示太竹峰不會忘了這件事,暗指未來掌門一事,他會站在蕭逸材這邊。

  在這之後,田不亦要把張曉凡單獨叫出來,不成想在此功夫,卻和魔教教眾短兵相接,眾人連番混戰,你追我趕,張曉凡更是和天靈兒一起,誤打誤撞的來到了魔教圍困夔牛的陣地。

  鬼王先是惱怒二人壞事,直接對天靈兒出手,張曉凡在一旁竭盡全力保護柱田靈兒,這會功夫,正道的後續支援也已經趕到,雙方都有顧忌,一時間還沒有大打出手。

  田靈兒趁機將圍困夔牛的陣法破掉,陣中的夔牛借此機會撼動陣法,破陣而出。

  夔牛剛剛露頭,不管不顧的衝著天靈兒衝去。天靈兒這可真是自作自受,要不是她自作聰明的破壞陣法,夔牛怎麽會被放出來?

  好在關鍵時刻,田靈兒有張曉凡護法,雖說田不亦不讓張曉凡對田靈兒起心思,但事關天靈兒生死,張曉凡又怎麽能見死不救?

  生死關頭,張曉凡底牌盡出,佛道兩門功法一並施展,就見金、青兩道光芒交相輝映,道家太極圖和佛門的萬字真言同時閃現,兩股功法所發的屏障這才堪堪抵擋了夔牛的這次衝擊。

  鬼王借此機會,飛身奪回被天靈兒迫出的陣法鐵錐,原樣打進土中,大陣重新激活,再次將夔牛圍困,也算是間接的救了張曉凡和天靈兒一命。

  不過,樹欲靜而風不止,張曉凡雖然逃過一劫,但更大的問題已經到來了。

  “大樊般若!這是我們天殷寺的大樊般若!”天殷寺眾人直接走了出來,打破剛剛的短暫的平靜,紛紛指著張曉凡,喝問道:“好小子!你是如何會我們天殷寺的不傳真法,大樊般若的?”

  “弑血珠!他手中那根棒子頂端的珠子,血絲纏繞,剛剛對夔牛有著嗜血的效果,定然就是八百年前的那顆弑血珠!不會錯的,就是弑血珠!”魔教中的青龍使者愕然道。

  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屋漏偏逢連夜雨,聽了青龍之言,在場眾人,無論正道還是魔教,都是驚駭不已,一雙雙眼睛齊齊盯著張曉凡看,無數人向張曉凡喝問。

  張曉凡有苦說不出,他又是個重視承諾之人,無論是弑血珠還是大樊般若,都和最開始他遇到的譜智有關,此刻見正魔兩道之人都在不停喝問自己,他的腦中一片空白,眼前金星繚繞,耳邊一片鳴響,渾身無力,接著眼前一黑,就此昏了過去。

  見張曉凡突然暈倒,場中嘈雜的聲音戛然而止,片刻之後聲音又起,滄鬆和田不亦簡單一商量,決定先帶著一眾弟子撤離此地,有什麽事情回去再說。

  正道其他門派此次實力本就沒有清雲門強,哪怕就是天殷寺,也不得不給清雲門這個麵子。

  而魔教其他宗門也不是鐵板一塊,此番有些宗門也沒搞明白鬼王宗為什麽要搞夔牛,各方心思不起,也沒有再對正道人士發起攻擊。

  清雲門在田不亦和滄鬆的帶領下,先行回到了昌盒城進行整頓,三天之後,張曉凡這時終於醒了過來。

  “京羽!大壯哥!”張曉凡做了個噩夢,然後猛然驚醒,就見自己的床邊坐著林京羽和吳言。

  沉默片刻後,張曉凡問道:“咱們這是在哪裏?”

  林京羽轉頭看了一眼吳言,然後道:“這裏不是流玻山,現在在昌盒城中的客棧裏”

  張曉凡默然無語,不知道在想什麽。林京羽又看了吳言一眼,轉過頭對張曉凡道:“小凡,你……你有沒有什麽話要對我和大壯哥說。”

  張曉凡抬頭看了林京羽和吳言,見二人目光灼灼,張曉凡沒有了繼續對視下去的勇氣,將頭低下,不敢看向二人,道:“沒有。”

  良久之後,張曉凡又問:“我這樣昏迷有多長時間了?”

  “已經有三天了”林京羽剛回答完,緊接著又問道:“小凡,這究竟是這麽回事,為什麽你會……”

  “京羽!”

  “京羽!”

  吳言和張曉凡幾乎是同一時間發聲。

  張曉凡聲音嘶啞,低聲道:“你們別再問了好嗎,不要再問了。”

  林京羽溫聲道:“小凡你放心,不管你有什麽原因,有什麽苦衷……”

  林京羽還欲再說,卻被吳言直接打斷:“好了京羽,這既然是小凡的選擇,咱們也不用再說了,給他點空間吧。”說完拉著林京羽直接走出去。

  吳言也不理會張曉凡門口外的宋太仁和杜泌書,拉著林京羽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關好門後隨手布置了一道隔音屏障。林京羽有些不解,便問道:“大壯哥……”

  吳言再一次打斷:“京羽,有件事我要和你說,是關於咱們廟曹村的。”

  聽了這話,林京羽一下來了精神。吳言深吸一口氣,道:“之前我其實沒有下山曆練,而是一直暗中調查咱們廟曹村的慘案,這一年的時間裏,真讓我查出一些問題。”

  “什麽問題!”林京羽有些激動,聲音抬得有些高,幸好吳言提前布置了隔音屏障。

  “弑血珠!”吳言沉聲道:“這一年我多方打探,終於探聽清楚,當年來清雲門做客的大人物正是天殷寺的潽泓上人,同時我還聽到傳聞,那潽泓上人得到過弑血珠。

  本來我還沒有頭緒,如今弑血珠在小凡身上出現,而且身上又有天殷寺的大樊般若法門……”說道此處,吳言長歎一聲。

  此時林京羽像一頭發了狠的野獸,雙目通紅,猛然起身,大聲道:“我這就去找小凡問個明白!”

  吳言連忙拉住,道:“京羽,你先別急,聽我說完。”

  勸住林京羽後,吳言繼續道:“這件事我有這麽幾個猜想。

  一、小凡不知情,屠村的凶手是譜智的敵人;

  二、小凡不知情,屠村的凶手是譜智;

  三、小凡知情,屠村的凶手是譜智。”

  “這還用想嗎?小凡身上有大樊般若,定是那譜智教的,小凡勾結這惡賊,害死咱們廟曹村二百五十口人,當真是……我真是眼瞎了,竟然那麽信任他。”

  林京羽越想越氣,豁然起身,就要去張曉凡算賬。

  “且慢,京羽,你先冷靜一下,再聽我說。”吳言再次將林京羽勸坐下。

  “小凡是什麽人你不比我清楚,從小你們關係就近,一起玩到大,他要是做了對不起草廟村的事,又怎麽會坦然的麵對我們?

  這五年的時間裏,每次見麵,小凡他可曾露出心虛的表情,即便剛剛,他也僅是沉默,像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林京羽細細回想,果然如無言所說,便緩緩點頭,問道:“大壯哥,那你說咱們該怎麽辦?這仇咱們要怎麽報?”

  吳言開啟忽悠模式:“無論凶手是誰,咱們村的血債都和天殷寺脫不了關係。

  天殷寺同咱們清雲門一樣,都是當世正道領袖門派,如果他們想隱瞞,就憑咱們兩個普通清雲弟子的身份,若是想洗刷冤屈,那可是難上加難。

  即便咱們將此事報告給了掌門或者是咱們的師父,他們為了大局、為了清雲門和天殷寺的情分,也必然不會為咱們主持公道,反而會將此事壓下去,淡化此事的影響,能幫助咱們的,隻有咱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