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玄法觀法會( 5)
  楓茉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理解後,又接著說道:“初陽先生就問了問雪娘的經曆生活這些事情,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不過啊……”

  楓茉賣起關子,捂著嘴附到宋知虞耳邊悄聲道:“我猜想初陽先生可能是看上雪娘了,所以這才找我問的這麽詳細。”

  “不可能。”宋知虞當即否定了楓茉的猜想。

  初陽喜歡的應該是流民村那晚,那個紅衣女子的類型。倒也不是宋知虞非要以貌取人,隻是雪娘與那紅衣女子相比,確實是有懸殊。

  並且,雖然初陽是個幾百歲的妖精,但他的麵容卻還是個青年公子的模樣,跟沈持走在一起完全就可以說是兩兄弟。

  而雪娘雖然保養的甚好,但怎麽也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兩人實在是不般配。

  何況,初陽隻在自己生辰那晚與雪娘有過一麵之緣,怎麽可能就因此看上雪娘了呢?

  宋知虞覺得:楓茉這丫頭的嘴,是愈發沒有邊際了,竟然都消遣到雪娘頭上了。

  聽到宋知虞的否定,楓茉也覺得自己的猜想的確沒什麽譜,便又搖頭道:

  “那我就不知道初陽先生為什麽要問我了,再加上當時太子看到了我,為避免惹是生非,我也就沒再多問。”

  宋知虞尚杵著下巴沉思,餘光卻瞥見雪娘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們。

  所以,雪娘是聽見自己和楓茉在八卦她,也聽見自己說什麽初陽不可能對她有意了?

  尷尬……真是尷尬……

  宋知虞隻得窘迫地對著雪娘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撒嬌道:“雪娘……”

  ……

  初陽平日裏都是怎麽舒服怎麽來,雖然也沒人要求他坐姿必須得如何,但在這席位上坐著肯定不比在王府舒服。

  初陽不耐煩道:“這牛鼻子老道的法會到底還開不開了?說好的巳時開始,現在都巳時一刻了人還沒來!再過一刻鍾他要是還不開,咱們就打道回府!誰樂意給他這麽個臭麵子?”

  初陽說了這麽多,見沈持卻不搭理自己一句,愈發生氣的又往下補充道:

  “我說你也是,你那皇帝老爹雖然點名讓你來捧場,但是你也可以告病嘛,之前上朝你不一直沒去?”

  “我想來。”

  沈持微闔雙眼,雲淡風輕的飄來這麽一句。

  初陽有些摸不著頭腦,反問道:“你想來什麽?想來這個法會?”

  沈持雖然沒有出聲回答,但以初陽對沈持的了解,他知道沈持這就算是默認。

  於是,便更為納悶的問道:“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你什麽時候喜歡參加這樣無聊的法會了,還是玄法天師的法會?”

  沈持懶洋洋的靠在席位上,為避免初陽自己把自己急死,他以一副救人於水火的架勢,轉移話題說道:“話說,師父你把血妖煉化的怎麽樣了?”

  初陽也是個一轉眼就忘的性子,他爽快應道:“早已煉化潔淨了,隻是……比尋常血妖頗費了一些法力。”

  “嗯?這是為何?”

  沈持將手襯在弓起的膝蓋上,起身往初陽麵前靠了靠。

  初陽解釋道:“流民村的血妖確實怨念極重,是個厲害角色。但京城附近並沒有發生過什麽殺人拋屍的慘案,流民村附近也沒有集中的墳地,所以……”

  沈持接話道:“所以,缺少生成血妖的條件,也缺少供養血妖的陰氣。”

  “沒錯。”

  初陽繼續說道:“如此說來,就算真有血妖陰差陽錯的來到了京城,那也應該非常虛弱,完全不是我的對手才是。可實際上,若那晚沒有紅衣女子相助,我不見得能輕鬆收服它,就連煉化都頗為費勁。”

  聽到這兒,沈持不禁陷入了沉思。

  片刻後,沈持才慢慢說道:“看來那個供養血妖的青衫人,不辭辛苦將血妖千裏迢迢的挪到京城,一定是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目的。”

  “可惜那晚沒有抓到他。”初陽惋惜的歎氣道。

  沈持杵著下巴繼續思索道:“青衫人與那塗山狐妖不對頭,而玄法道因為當年捉捕九尾狐的事情,也應該與塗山狐族結下了仇恨,所以,青衫人會不會是玄法道的人?”

  “單從青衫人的法術上看,他並不是玄法道的人。”

  初陽緊接著解釋:“青衫人擅長的是水係術法,而玄法道卻講究五行合一。況且,那青衫人的法術恐怕與玄法天師不相上下,玄法道哪裏會有如此厲害的人?如果真的有,那牛鼻子老道能睡安穩?”

  沈持忍不住將目光拋向一側正在品茗的太子,他接著問道:

  “據暗樁來報,鄭氏一族的‘千裏追蹤’也在暗中豢養妖邪,說不定是立政殿或者東宮所為,也未可知?”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不好說了。”

  初陽總結呈詞,道:“總之,咱們還得繼續保持警惕,畢竟現在還不知血妖在流民村作祟是所求為何。”

  ……

  巳時二刻,鼓樂齊鳴。

  卡在初陽所下最後通牒的時間,法會終於開始了。

  自道台兩側上去兩排玄衣道徒,圍著玄法天師的法座剛好站成一圈。

  而後鼓樂聲停,在一片萬籟俱寂中,玄法天師一襲玄衣從天而降,不偏不倚的剛好落在法座前。

  待玄法天師緩緩坐下,廣場上的民眾像是事先約定好似的,霎時一陣歡呼雀躍。

  “天師的排場還挺大。”

  世人皆是期待興奮,宋知虞反而感到失望。

  原本在西蜀從旁人口中聽說玄法天師的大名時,她還能從人們對玄法天師的敬仰和幻想中,對玄法天師其人產生幾分敬佩。

  今日一見,她卻感覺玄法天師也是個不能免俗的消遣之輩,頓時將之前的好感敗了個煙消雲散。

  “天地初生,萬物混沌。”

  玄法天師坐上道台的法座後,便開始開壇講經。

  “鴻蒙開辟,化生陰陽二氣。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為和。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玄法道立足於天地根本……”

  玄法天師的長篇大論,宋知虞聽的直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