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是瑞王?
  “啊?!”

  宋知虞這才後知後覺的感到驚訝,“你……你是瑞王?就……就那個病殃殃的二皇子?”

  聽到宋知虞的話,沈持哈哈大笑。顯然宋知虞當時沒有深思元宵夜初陽說過的話,扭頭就給忘了。

  宋知虞立刻意識到自己言語的失禮,走近沈持身前慚愧的解釋。

  “不好意思,我之前也是聽別人說的。可你明明一點也不病嘛,應該把造謠生事的人都抓起來!”

  “是嗎?”

  沈持側首看著宋知虞反問,“你覺得我沒病?”

  “嗯呐!”

  宋知虞小雞啄米的點頭,“你武功那麽好,飛簷走壁唰唰唰的!還能和妖怪打,厲害,我宋知虞敬你是條漢子,著實佩服。”

  說完,她豎著根大拇指比到沈持眼前。

  沈持笑歪了腦袋,“你覺得我沒病,我也覺得你看上去不像西蜀霸王花。”

  宋知虞大腿一拍,“可算碰到個明白人!本來像我這麽蕙質蘭心鍾靈毓秀的大姑娘,怎麽可能是霸王花嘛。也不知道當時是那個小王八蛋給我取的名,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給我弄成了板上釘釘沒得跑的事。”

  沈持噗呲一笑,這姑娘可真是給架梯子就往上爬啊,誇自己不帶重樣。

  宋知虞瞧了沈持一眼,又看見沈持背後的蘇儀捧著兩禮盒。

  “你來幹嘛?送禮?那你這東西就帶的太少了,人家太子殿下每次都是十幾盒十幾盒的拎來。”

  宋知虞走到蘇儀麵前,掀開禮盒蓋子看了眼,裏麵是兩把做工精致的匕首。

  宋知虞愣住了:這二皇子腦子有毛病吧,哪有人送禮送匕首的?送匕首是什麽寓意?剖腹明誌還是揮刀自宮?沈持要不是二皇子,她保管她爹會把人攆出去再用口水淹死他。

  送匕首也太不吉利了。

  宋知虞得出結論:這二皇子確實有病,他腦子裏缺弦,送東西連投其所好都不會。

  此時的沈持也覺得宋知虞少根筋,哪有這樣不懂避嫌的姑娘,主動給對家送把柄?她是生怕沈持不知道宋將軍和太子來往甚密嗎?

  如果宋知虞不是宋將軍的親生女兒,沈持一定懷疑他是夏國舅派到將軍府的臥底,變著法兒的送人頭。

  沈持順勢把盒子往宋知虞麵前一抬,得意的挑眉:“喜歡嗎?反正有兩把,你要是喜歡就挑一把起來吧。”

  宋知虞看著沈持那擺明了炫耀自己品味不錯的表情,撩著耳邊的頭發懟道:“不喜歡,一點也不好看,娘裏娘氣的,不符合我英姿颯爽的氣質。”

  你又不是沒見過本姑娘甩鞭子,哪裏用的上匕首?

  沈持難得被人噎到說不出話,這姑娘話裏的意思擺明是在報複他之前說的娘娘腔。

  他強迫自己咽下一口氣:行,出來混哪有不還的?我忍。

  沈持將禮盒往蘇儀懷裏一甩,轉移話題問道:“宋小姐可有小字?我直接叫你名字似乎不太好。”

  “沒有字。”

  沈持的話問到了點子上,宋知虞這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還沒取過字!

  平時一直聽著別人叫,怎麽就沒反過來想想自己呢?但有沒有字似乎又不是特別重要,宋知虞無所謂的擺擺手。

  “你就叫我名字吧,也沒什麽區別,四海之內皆兄弟嘛。”

  “兄弟?”

  沈持又被逗笑了,他從上到下把宋知虞身體打量了遍,砸吧砸吧嘴:“你可沒有兄弟。”

  宋知虞那個缺心眼完全沒聽出沈持話裏的兩個兄弟意思不同,還極為認同的連連點頭:

  “對啊,雖然我爹娘就我一個女兒,我沒有親生兄弟。但是大家如果投緣,相逢何必曾相識。”

  宋知虞說的興起,扭頭勉為其難的歎了口氣:“唉,你如果實在覺得叫名字不好,你叫我大哥也行。”

  “什麽?”

  沈持如果現在正在喝茶,一定全噴出來了。

  “我為什麽要叫你大哥?我年齡比你大吧……”

  宋知虞聽到沈持這話,像是得到了強有力的證據,那頭點的更加理所當然。

  “所以你才要叫我大哥啊。”

  “憑什麽?”沈持不服,“我至少比你大個四五歲。”

  “你見過那個大哥給小弟講道理說我年齡大,所以你要叫我大哥的?大哥就應該像我這樣不講道理,總之就是沒有為什麽,反正你就得叫我大哥。”

  宋知虞叉著腰,想居高臨下的俯視沈持,奈何身高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她站在沈持麵前,就像是遛老鷹的小雞。

  沈持又聽笑了,“你還知道自己不講道理,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沈持沉思片刻,找到個兩全其美的台階下。

  “既然你沒有字,幹脆我送你一個得了?”

  這大便宜不撿白不撿,要是取的好聽,本姑娘我再用。

  宋知虞揚起下巴,問道:“什麽字?”

  沈持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從花房裏走出的雪娘搶先一步。

  “小姐,該進屋跟錢嬤嬤學花藝了。”

  宋知虞和沈持聞聲看去,隻見雪娘畢恭畢敬的彎著腰,腦袋都沒抬一下。

  一旁的王喜看到雪娘,像是看著救星降世般連連點頭,附和道:“是啊,小姐還是去學花藝吧,小人這就帶瑞王殿下到安禧堂。”

  雖然北梁對於男女之防不嚴,但自己本來是帶瑞王殿下去見宋將軍的,結果卻反倒來見了自家小姐。這像什麽話?

  可王喜無奈於瑞王是一尊大神,他區區一個小管家,怎麽敢打斷瑞王殿下說話?

  他就一直焦灼啊忍耐啊,手掌都快被自己摳穿了。

  所以說還是雪娘厲害,平時在府裏把宋知虞治的服服帖帖的就罷了,現在竟然連瑞王殿下的話也敢打斷,王喜佩服。

  兩邊的人前後都說話了,沈持也不好再繼續逗留。

  他歎笑著與宋知虞告別:“大哥?那小弟我就走了?”

  沈持這聲大哥叫的宋知虞那個舒心,她指點江山的擺手。

  “去吧去吧,安禧堂在長廊後麵。”

  沈持看著麵前的這個缺心眼,笑的合不攏嘴。

  “你的字,我下次再給你取。”

  宋知虞兩手一拍,“一言為定!”

  沈持跟著王喜走到長廊,忍不住又回頭朝花房望了一眼,隻見宋知虞似乎正被雪娘教訓著拖進了花房。

  沈持看見宋知虞被訓的俯首帖耳的模樣,忍不住又被她逗笑了。直到在長廊上看不見宋知虞的身影,他才緩緩轉過頭。

  但他的笑容卻在轉頭的這一刹那凝固了。

  因為,長廊上出現了一個他極不願意看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