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他全程都知道
  呂大娘回家後,總覺身後的有雙眼睛在看她。

  服伺好她家老老小小後,她將門窗關得死死的。

  “我說老太婆,你是有毛病,還是神經病?天氣這麽熱,你把所有門窗都關掉,要熱死人嗎?”

  “我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就你這德行,難不成還有人想找你?”

  “你這個死男人,胡說什麽?”越說呂大娘就越心裏沒譜。

  一閉上眼睛就是覺得到處鋒利的眼睛看著她。

  “老頭,要不起來,聊了聊天。”呂大娘拿著蒲扇狂亂的扇著,不敢睡。

  “這麽熱,睡得著嗎?你是不是和春嬸子在一起時間呆久了,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

  “你才神神叨叨!”

  兩口子在床上罵起來,還打了一架。

  最後呂大娘累得沒辦法,外麵一片寂靜,青蛙,蟲鳴聲都聽不見了,她才瑟瑟然睡著。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感覺手臂傳來一陣撕裂的疼痛,接著一盆水撲在自己臉上,她霍然睜開雙眼。

  眼前一片漆黑,再一開,沒那麽漆黑了,左右看了看,她頓時發怵。

  她現在這,竟在養豬場上。

  豬在睡覺,發出酣睡聲。

  廣場上,一個燈籠亮著,燈籠邊上,有一個人影。

  “是人是鬼?”呂大娘聲音顫.抖的問。

  怎麽會在養豬場?

  那做鬼的老王在呢。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呂大娘。”秦瑜緩緩轉頭,嘴角掛著嘲弄的笑意,輕幽幽的道。

  “啊!”一見對麵的人是秦瑜,呂大娘立馬尖叫了一聲,“是你,竟然是你,你想做什麽?”

  秦瑜頭發垂直落在臉頰兩邊,天上沒星星,偌大的養豬場就隻有一盞忽明忽暗的燈,秦瑜精致白皙的臉在燈光下,更顯得蒼白。

  再加上那輕幽幽的聲音,滲在呂大娘每個細胞上,呂大娘渾身都是雞皮疙瘩,發抖,想掙脫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雙手被綁著,腳壓根就不著地。

  她被吊起來了。

  “你說我想幹什麽?”秦瑜站在呂大娘麵前,聲音記柔柔的問,笑得一臉無辜。

  她那柔柔的聲音落在呂大娘耳朵裏,簡直就是催命符,那笑容,她感覺不到任何美感,感覺和黑白無常不差幾分。

  “我,我,我怎麽知道?你為什麽要吊著我?”呂大娘渾身發毛,瑟瑟發抖的問。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在這裏碰到你?”

  “秦瑜,你在做鬼!”

  “呂大娘,我還沒死,做什麽鬼。都道說,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說幹嘴!你可不要隨便亂說我做鬼,不然,你可能天天晚上要在這裏。”秦瑜不急不緩,聲音依然輕幽幽的。

  呂大娘拚命掙紮,卻發現,越掙紮越緊。

  地上,秦瑜索性搬了個小板凳,坐了下來,慢慢的盯著她看。

  “秦瑜,你這樣對我。我告訴你,我明天就去公社告你。”呂大娘大聲道。

  “你去告。你可勁告!”秦瑜絲毫不在意的道,聲音依然輕柔。

  “我大聲喊!”

  “你喊。”秦瑜笑著道。

  呂大娘大喊幾聲,夜晚風吹過,什麽都沒有,養豬場明明住了一個老頭和一個小孩,卻完全沒見他們人影。

  “做人吧。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嘴管不住,那可能就會什麽都不是你的。我自信我娘沒和你結仇,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對對她,說她壞話。”秦瑜懶得和她兜兜轉轉,打開天窗說亮話。

  “難道不是嗎?我說你娘的話,可有說錯的?”

  “你既然覺得自己沒錯,那好。你就繼續在這呆著!”秦瑜聲音倏地一冷,轉身,果斷下坡。

  “秦瑜,你怎麽把我放這裏?秦瑜,你給我回來!”呂大娘見秦瑜真走,大喊大叫起來,聲音裏都是慌亂。

  陰森森的山裏,睡成死豬一樣老頭和小孩,死過人的養豬場,死靜死靜!連蟲鳴叫都沒有。

  呂大娘渾身發怵,嚇得閉上眼睛,一閉上眼睛,她又好像聽到周邊很多人在說話。

  “秦瑜,放我下來。放我回去。我以後,再也不說你和你娘的壞話了。我再也不敢惹你們了。”呂大娘聲音在幽暗山間喊起。

  “這事不賴我,不賴我!都是於大康,於大康讓我在公社裏說你娘和大隊長壞話,讓我們將大隊長和你娘作風不正的事,捅到鎮上去。”

  “我就嘴碎。我沒真想害你娘。”

  “救命,救命啊!”

  秦瑜其實並沒回院子,而是坐在下養豬場的石階上。

  農村婦女,嘴.巴硬,嘴.巴壞,但心卻經不起磨。

  聽到呂大娘說的話,秦瑜冷笑一聲,果然這後麵是有人指使的。

  於大康想將秦振斌和她娘的事捅鎮上去,目的彰然若揭。

  “你敢把今天說的話,明天都和公社的人說一遍。我就放了你。”秦瑜又晾了呂大娘好一段時間,眯著眼睛看著他道。

  “我說,我說。你放了,我一定說。”

  “可我覺得,我隻要放了你。你一定會反悔。”

  “我不反悔,不反悔!”呂大娘口口聲聲應道。

  “好。我信你。”秦瑜拿著帕子,往她鼻嘴上一捂,呂大娘瞬間昏了過去。

  秦瑜將呂大娘從吊著的樹上放下來,扛著她,健步如飛下了山。

  晚上來扛呂大娘的時候,用了點迷香,誰都不知道呂大娘走,這放回來,也一樣。

  將人整整齊齊放床上之後,秦瑜拍了拍身上衣服,彈了彈迷香粉末,迅速回家。

  “哎喲……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剛走到院子門口,秦瑜就被自己麵前倏地出現的人影嚇著。

  顧瑾雙手環抱胸.前,靠著院子門牆,眸子深深盯著她,低沉聲音響起,“這大晚上的,去哪了?”

  秦瑜穩了穩心神,這都快天亮了,他是沒睡覺,還是沒醒?

  收拾呂大娘和嚇唬呂大娘這事,她並沒告訴顧瑾。

  “剛聽到外麵有動靜,我以為有小偷,出去看了一下。”秦瑜聲色不動的回答。

  “是嗎?”顧瑾聲音拉長,似笑非笑問道。

  “不然?”

  “扛一個人上養豬場,又將人扛下去。這個人是小偷?”顧瑾眸子深深問道。

  秦瑜一頓,他這是都知道的意思?

  全程都知道,卻一直沒出現。等她回來了,他站在這裏是興師問罪還是什麽意思?

  “那人嘴碎。造謠,我收拾一下。”既然他已經知道,秦瑜覺得與其自己東猜西猜,還不如直接說目的。

  “哦?”

  “我沒覺得我做錯。”秦瑜轉頭看顧瑾。

  她娘好惹,不代表她好惹。

  “我隻是好奇。”顧瑾眸子深深鎖秦瑜臉上,猶如黑夜中獵豹,犀利,滿是鋒芒。

  “你好奇什麽?”秦瑜心有些莫名發怵。

  此刻的顧瑾和每天說喜歡她,要她屈服,好似有些溫度溫和、總撩得她心癢癢的顧瑾完全不一樣,他眸子冷厲且充滿審視,好似要將她完全看穿。

  那鋒利的眼神,讓她無處可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