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迎喜神開財門
  “哈嘍,甜甜,能看到嗎”,是妮娜打來了視頻電話。

  “能呀能呀,你們是在一起跨年嗎”,貝恬看見背景裏有卓越和高就,這應該是在高就家吧。

  “是呀,我們剛吃完蛋糕”,妮娜指了指茶幾上的空盤,“你在老家玩的好嗎?”

  “還挺好的,我剛和我爸一起放完煙花”,貝恬開心的說。

  “這麽浪漫的事不應該留給你男朋友來做麽”,卓越羨慕的說。

  “我爸可是我前世老情人,當然得給他插個隊啦”,貝恬傲嬌的說。

  高就也沒在看妮娜視頻,光就隻是聽聽而已,貝恬滑稽幽默的聲音,這都能讓他滿足到嘴角上揚。

  “高就,你來呀,一起打個招呼啊”,妮娜把手機轉了個角度正好對著高就。

  “你們聊你們的,拉上我幹嘛”,高就一個觸不及防就入了鏡頭。

  一邊是妮娜,一邊是卓越,高就還能往哪裏逃。

  “新年快樂啊”,貝恬大大方方笑著臉在鏡頭前揮了揮手。

  高就一下就被怔住了,鏡頭前的貝恬好可愛,厚重的外套下是一身毛絨的北極熊睡衣,素顏的臉蛋上箍著卡通的發帶,一點都沒有裝模作樣的矯飾感。目不轉睛的還想再多看幾眼,妮娜又拿著手機走來走去的離開了位置。

  大年初一清個老早劉爸就來喊貝恬起床了。

  春節在民間有各種喜慶的習俗,正月初一打開大門時,都要放鞭炮迎喜神開財門。喜神,顧名思義,就是能給人帶來一年的喜事和好運的大神。大年初一放鞭炮,誰家放的鞭炮時間越早越好,圖個大吉大利,來年一定會發財的。

  從很小的時候起,無論除夕有多晚,又或是初一有多早,貝恬都會跟著劉爸一起去放炮,這也算是父女倆傳統的小樂趣,直到市區頒布了煙花爆竹的禁令,這多多少少會有些節日氛圍的遺憾吧。

  貝恬就像小時候一樣,跟在劉爸的屁股後麵,捂著耳朵縮著脖子在屋簷下探頭探腦,看到劉爸點燃導火線還是會像孩子一樣笑的興高采烈。

  開門放爆竹,還有些這樣的講究:放三個大爆竹叫“連中三元”;放四個大爆竹叫“福祿壽禧”;放五個大爆竹叫“五福臨門”;放六個大爆竹叫“六六大順”;爆竹炸開後,碎紅滿地,燦若雲錦,稱為“滿堂紅”!

  看著鋪滿院子的碎紅紙片,喜慶的視覺效果感覺接下來這一整年都會過的紅紅火火。

  串了好幾天的街坊鄰居,村裏的年味依舊正濃。假期結束很不舍的和爺爺奶奶還有外婆揮手告別,做子女兒孫的沒有什麽其他心願,隻希望家裏的長輩們都能健健康康的安享晚年。城裏人都很忙,忙到沒有時間回家看看,這可能是生活在這都市節奏裏最大的心病吧。

  載了一車的年貨過來,又裝了一車的農產品回去,就連腰上都多了一整圈的幸福肥,回去免不了要多跑幾圈才行了。

  回到市區的第一件事,當然是要在開學前好好補個約會了。

  “你怎麽瘦了呀”,貝恬看著趙宇消瘦的臉頰。

  “你好像胖了呢”,趙宇看著貝恬圓潤的臉蛋。

  “啊?看上去有肥很多嗎!”,貝恬摸了摸自己肉嘟嘟的兩頰。

  趙宇來回打量了一下,“我不喜歡排骨將軍,還是肉肉點的好”。

  “什麽時候這麽會說話了,跟誰學的”,貝恬嬌羞一笑,隔了一個假期趙宇怎麽這麽會哄人了。

  因為快開學了,趙宇又帶貝恬去了趟超市大采購。

  趙宇在購物車裏放了好多湯力水,從沒試過這是什麽味道,貝恬也很好奇。

  “你買這麽多是很好喝嗎”,貝恬稀奇的問。

  “直接喝沒什麽味道,兌酒喝還挺好喝”,趙宇咧著嘴說。

  “你不會是酒鬼吧”,貝恬很驚訝的看著趙宇。

  “這叫情調,就跟你們女生喜歡點香薰一個道理”,趙宇擺擺手,“說了你也不懂”。

  怎麽就不懂了,未免也太瞧不起自己了吧,貝恬傲嬌的仰著頭,對視著趙宇輕蔑的眼神。

  轉身趙宇又研究起了其它酒櫃,貝恬卻隻對幾個造型奇特的酒瓶子產生了興趣。

  “你要不要也弄瓶試試”,趙宇誘惑的說。

  “我不懂,你有什麽好推薦的嗎”,貝恬興奮的說。

  “那你要不試試起泡酒,或者果酒和香檳”,趙宇介紹的都是一些女士酒,口味就像果汁一樣。

  “香檳!是會像電視裏那樣,‘嘭’的一聲搖晃出很多泡沫的那種嗎”,貝恬天真的大眼睛閃吧閃吧的。

  趙宇用手指彈了下貝恬的額頭,“都叫你別老看電視上那些沒營養的東西了”。

  貝恬撅了噘嘴,“好吧,那我先試試果酒唄”。

  趙宇:“你喜歡什麽口味的?”

  貝恬:“荔枝、檸檬、水蜜桃”。

  趙宇仔細的看了下幾個瓶子上的標注,全是英文的注釋貝恬可是一竅不通。在確認了貝恬的口味喜好之後,趙宇選了幾個度數比較低的果酒,就當是買了幾瓶帶酒精的飲料給她嚐嚐鮮。

  “這些隻是為了滿足下你的好奇心,你隻能在家或者寢室裏稍微喝點試試”,趙宇叮囑著說,“未成年人原則上不得飲酒,勉強讓你在成人的指導下淺嚐輒止”。

  “知道啦,囉嗦”,貝恬興奮的把趙宇手中的酒瓶子放進了購物車。

  因為買了太多瓶瓶罐罐的酒水飲品,幾個購物袋都死重死重的。滿載而歸的打開後備箱,貝恬差點沒把手裏的購物袋給丟地上,年前拿給趙宇的那副十字繡居然還原封不動的躺著那裏。

  趙宇也是表情管理遲疑了一下,正想解釋什麽,貝恬悶聲不響把手中的東西往後備箱一放,沉著臉自顧自就先坐上了副駕駛座。

  剛還訕皮訕臉的趙宇現在也笑不出來了,忙不迭的收拾了下也趕緊坐上了車。

  “為什麽沒有把十字繡拿回去”,貝恬越想越生氣,自己辛辛苦苦繡了這麽久,居然就這樣被關在了後備箱裏埋沒。

  “這個拿回去不太方便”,趙宇生硬的說。

  貝恬側過身子疑惑的問,“為什麽會不方便”。

  “家裏這麽多人拿回去不好解釋”,趙宇為難道。

  “你家裏人是不知道你在談戀愛嗎”,貝恬瞪大了眼睛,“不然你每次開車出來他們都以為你幹嘛去了”。

  “知道是知道,但都沒當真”,趙宇看了眼貝恬的臉色。

  沒當真?那就是玩玩的意思?真的是像貝恬想的這樣麽!

  “你也沒當真?那我們這是在幹嘛”,貝恬不可思議的說。

  “我當然是認真的,隻不過還沒到和家裏人攤牌的時候”,趙宇解釋說。

  貝恬有種被輕視的卑微感,一直以來都很怕自己會被愛情所忽視,但原來自己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審視愛情過。

  原本歡天喜地的約會又是以不歡而散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