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難道是求婚?
  跟人群接觸久了就會品出人性百態,如同看了一幕大戲,最後隨著易君臨的到來,進入劇情的最高峰,大幕也隨之落下。司徒泰誠隱匿在人群裏,悄無聲息地來,悄無聲息得離開。易君臨剛才雖然沒看見他,但顧唯寧肯定會跟他聊起這件事,不用擔心,存在感,即便是不出現,也是存在的。易君臨拍出一千萬的價格,司徒泰誠卻並無意跟他去競爭,隻是靜靜站著,他對這些所謂的慈善家嘴臉並不感興趣,易君臨花錢是因為他的根在這裏,或許也是真的想要做善事,但司徒泰誠卻傾向於選擇其他的方式,直接投錢到福利院

  ,而不是經手這些所謂的基金。門口的空氣帶著冷意,卻讓人感覺到如是重新活過來一般,顧唯寧和易君臨的車子應該早就走了,看一眼他們停車位的方向,是空的。司徒泰誠卻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站在原地,點了一根煙,火光一閃,

  濃烈的煙草味溢入肺腑,吐出的青煙由濃轉淡,身後響起腳步聲。

  “先生。”

  高跟鞋聲音停住的同時,響起熟悉的女聲,比秋風還冷,淡漠,像是遊離在這個世界上。

  遊離的人是不是有靈魂,要飄往何處,可能她自己都不清楚,或許會降落,但也要被強而有力的吸引物,對秀秀來說,金錢和權勢就是她落腳的吸引物,否則永遠飄蕩在世間,遊移不定。

  司徒泰誠知道,金錢和權勢讓秀秀變成了人,否則隻是空有形狀的魂魄,也許隻是看上去像人而已。

  秀秀看著司徒泰誠,剛才不小心看到他的時候,完全想不到會在這個慈善晚宴上看到他,更加想不到的是,他來這裏,跟顧唯寧打了照麵,卻沒有跟她打一聲招呼。

  其實秀秀更意外的是,她完全不知道司徒先生什麽時候來的,來了多久,這些她全然不知,司徒泰誠在會場的時候像一道影子一樣,或者是獵豹,在獵捕之前,小心翼翼又自信滿滿得藏匿起周身的氣息。這個想法讓秀秀嚇一跳,司徒泰誠是要獵捕誰?是顧唯寧還是她?秀秀從前不會有如是這般的想法,自從被控製住以後,她變總有一種詭異的直覺,司徒先生張開了一張大網,她是網上的一個獵物,現在

  到了收網的時候,於是她也失去了自由。

  秀秀打了一個冷戰,感覺到渾身汗毛倒立,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因為冷風太強勁。

  是啊,秋天到了,也意味著漫長的冬天到來,距離春天還很遠,不是所有的獵物都能夠安然度過這個冬天。

  最後活下來的,都是強者。

  “先生也來慈善晚宴,沒有看中的東西嗎?”秀秀其實不適合寒暄,她認為隻有弱者才需要浪費這些無用的時間,但她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卻是無比自然。

  最可怕的是,秀秀認為自己沒有被完全控製住,可實際上已經臣服於現在的狀況,不過,秀秀更願意把這種變化叫做識時務。

  司徒泰誠沒回頭,而是咬住了煙,伴隨著煙霧長出,一句幹燥的“沒意思”也飄散在風裏。

  “先生,有什麽任務可以交給我,何必親自動手?”

  “你知道是什麽任務?”

  “不知道。”秀秀臉上沒有表情,“但是不管是任何任務,我都會完成。”

  “殺掉顧唯寧呢?”

  秀秀頓住,司徒泰誠回頭看她,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一抹興味,卻是看不懂到底是在說真的還是在說假的。

  殺了顧唯寧嗎?

  秀秀的心裏竟然有了一絲猶豫,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畢竟是自己生下來的孩子,即便是沒什麽感情, 但還是偏執地想要留著她,讓她活著。

  顧唯寧對她是沒有感情的,秀秀也覺得沒有意思。“我開個玩笑,你當真了?”司徒泰誠看秀秀一本正經思考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麽,“我不會讓你做這種事情,我知道你其實很在乎顧唯寧,那畢竟是你的孩子。我不是這麽沒有人性的老大,讓你做這種滅

  絕人倫的事情來。”

  司徒泰誠開玩笑嗎?秀秀卻不覺得。這人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風可能太冷了,秀秀出來的著急,連大衣都沒有披上,聽司徒泰誠說這些話,隻覺得渾身發冷,心裏很涼。

  到底是,年紀大了。

  黑色的卡宴悄無聲息地滑到司徒泰誠的麵前,他打開車門進去,沒有跟秀秀說任何話。

  即便是車子在街角消失很久,秀秀也沒有離開,身形越發單薄。

  以前從來沒有四季的感覺,今年覺得,似乎冬天來得很早一樣,格外冷。

  顧唯寧下車的時候,寒風撲麵而來,第一反應是護住了懷裏的言寶,將他護在懷裏麵,不受寒風侵擾。

  一路上,顧唯寧並沒有怎麽和易君臨說話,因為金璿在場,再後來,送金璿到家之後,言寶又睡著了,易君臨和顧唯寧都十分默契得保持沉默,不想打擾孩子的好夢。

  半個小時之後,顧唯寧才有空跟易君臨說話。

  關於慈善拍賣的事情,顧唯寧卻不想多提,隻說碰到了司徒泰誠的事情。

  易君臨神情發冷,“這麽巧?”

  金璿身體不舒服,怎麽剛好司徒泰誠就在邊上。

  顧唯寧也覺得鬱悶,可這件事又找不到什麽證據,尤其是司徒泰誠表現得就跟一個普通的善心人那樣,沒有任何不軌的舉動。

  “主動試探吧。”易君臨摩挲著顧唯寧的頭發,眼眸卻很淩厲,“試探過就知道了。他做這麽多,不就是等著我們主動出手嗎?”既然易君臨這麽說了,那顧唯寧也隨他去了,這裏是易君臨的主場,司徒泰誠不過是外來者,他們有的是底氣,是試探對方。如果對方沒有顧忌,早就已經采取行動控住他們。這既是一場實力的戰爭,也

  是一場心理的戰爭。

  “我今天看到秀秀了。我看到她站的遠遠的。”易君臨也是隨意地掃視到,不想顧唯寧卻完全沒有發覺她的存在。

  “這倆人應該是在密謀什麽吧,想裝作沒有關係的樣子。”顧唯寧說起秀秀,神情裏總有一股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的不屑和冷意。

  上一次的綁架案,秀秀寒了顧唯寧的心。

  她不說,是因為不想讓人發現,內心深處,曾經對秀秀有一絲的期望,哪怕是一絲,再回想起來的時候,都會覺得不舒服。

  易君臨總覺得顧唯寧好像悶悶不樂的樣子,“寶貝,怎麽了?是不是我來之前,有誰欺負你了?”

  顧唯寧搖頭。

  “明天,我有個驚喜給你。”易君臨柔聲說道。

  顧唯寧原本昏昏欲睡,突然間就來了精神,抬起頭來,“什麽驚喜?”

  難道說,是想跟她求婚了?顧唯寧雖然不說,但渾身的細胞都好像醒過來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