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君臨天下
  此時此刻的魏冉,帶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走出秦國大殿。

  正此時,魏冉的腦海中一片茫然,本該有著無量的前景,怎麽突然一切歸零,想象的美好,永遠定不上眼前的現實,冷漠又無情。

  “嬴稷那個小子,魏冉我可是一點一點看著他長大的,沒有魏冉,今日的嬴稷也不可能繼位,想不到如今,魏冉一把屎一把尿輔佐的稷兒,如今居然跟舅舅來這一出,擅自奪我兵權,辱我之身心,孺子可惡”隨後魏冉大聲喊道:“孺子可恨也,我魏冉一直幫助你小子,如今翅膀硬了,過河拆橋了,你行啊,人家魏國讓我叛變,我魏冉都不動搖,如今你居然如此對待魏冉,你不仁別怪我魏冉不義”

  魏冉大氣踹出,隨後離開王殿之前的走廊,一位小太監偷偷溜走……

  “他真敢如此說?”昭襄王嬴稷而道。

  正在這時候,小太監回答道:“是,句句屬實”

  “好,很好嘛,看來他魏冉真把自己當作王的後補了,行,那我嬴稷就讓他魏冉明白,誰才是真正的秦王,以及嬴稷的厲害”嬴稷雙目滿含凶光。

  隨後白起覲見……

  “讓他進來”

  王話以後,隻見白起一身戎甲,漫步在王的大殿之中,隨後昭襄王緩緩坐下,目視凱旋而來的白起王內心五味……

  “參見我王”白起跪下,隨後秦王而道:“武安君,寡人的武安君來了”王之話語以後,隻見白起謙和而道:“白起目前隻是代武安君,還不是真正的武安…”

  白起話語,剛過一半,隻聽昭襄王攔住白起未完的話語,隨後而道:“武安君!就是你,真不真假不假,實在不實在不在你說,懂嗎?由寡人說,可知”

  王之話後,白起叩謝秦王:“我王厚愛,白起受寵若驚”

  “好!非常好,對了,寡人的武安君啊,魏冉的兵權都交完了嗎?”王之話後,白起不語。

  隨後王又追問:“交了嗎”

  白起點頭:“交了”

  “交多少?”王之話語,好似有氣無力,卻滿了質疑感覺。

  “交多少?說啊!”白起不語,隨後王大怒:“交多少了”

  “半……數”白起很實在,但是從其眼神之中,昭襄王看出了白起的基本狀態,雖說白起今日,少不了魏冉的一手提拔,但是在王的麵前,白起之感更多偏向於王。

  “半數?”昭襄王的話語,滿載威嚴,強烈的壓迫感隻逼白起,使得白起分毫不感語言。

  “這是要兵變的架勢?”王之問話,白起不語,隨後昭襄王瞅了瞅白起臉上的表情。

  隨後輕聲而道:“白起,你!的上將軍是誰?”

  “當然是我王”

  “說的好”王讚許白起的回答,隨後輕言而道:“不用有壓力啊,把剩下的兵權,都弄回來,聽見沒有呢,武安君”白起低頭而道:“是”

  對於大秦帝國的昨天,魏冉奉獻了一生的心血,對於嬴稷的登基,魏冉操碎了心,回思自己深愛的姐姐羋月,魏冉不時感歎,原本覺得自己作為秦國的重要大功臣,應該會得到的是至高無上的榮譽,而現在眼下自己的處境如同當年秦國的甘龍,新王得權,老臣盡散,坐在自己家中,就在窗台旁,寒月之下魏冉漫酒。

  隨後魏冉越想越覺得不值:“我魏冉一生嘔心瀝血到頭來居然讓老子告老還鄉,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是什麽東西!過河拆橋?老子就是不服!不服啊不甘心啊!”魏冉抱怨聲漸大。

  目視今日的好酸,手中不時捏緊半塊虎符,隨後魏冉而道:“我的好外甥,我的好稷兒,是不是非要逼著舅舅,對不起你,對不起我深愛的姐姐!”

  話音漸弱,眼淚止不住的緩緩落下……

  “丞相怎麽看”嬴稷問道。

  隨著話語而出,畫麵出現嬴稷與範睢。

  這時候丞相說道:“冉侯乃武將出生,有戰必戰,我王切記眼下別打草驚蛇,要等待一個機會”

  “機會?”

  丞相而道:“機會!”

  “丞相之話語高深莫測,寡人好像聽不太懂,願聞其詳”秦王話後。

  範睢連忙回應:“臣子不敢,我王如此說確實是折煞微臣了”

  “好了,廢話少說,直接談正題”秦王道。

  這時候範睢連忙回應:“是,我王”

  話語稍作停頓,隨後而道:“大王,眼下,這個魏冉即使想反,也是有其心而無其勇啊”

  “丞相何以見得”

  “大王想想,兵權交接之際,魏冉隨時可以造反為何一直不反?”範睢而道,嬴稷思索:“他不敢”

  “正是,別看魏冉久經殺場,對於造反一事他可是沒有,也絕對不可能有這個膽子”範睢話語停頓,使王不開心:“你一口氣說完,別支支吾吾磕磕巴巴的煩,再如此,本王砍了你”

  “微臣遵旨”範睢雙手合攏:“為什麽說魏冉沒有這個膽子呢,首先魏冉是個聰明人,並且他根本沒有任何可以反的理由,即使是現在要他交出兵權,他也依然沒有造反的勇氣、以及說服自己必須要造反的理由”

  “丞相之言,寡人似乎有幾分理解,但是又感覺迷迷糊糊的”王說道。

  而這時候範睢則告訴秦王:“我王天資聰慧,理解一二甚至領悟三四,並且超越臣之所思所想,都是非常正常的”

  隨後秦王抬起手來,指著範睢而道:“丞相,馬屁拍著有個度,眼下是大事第一,丞相可知?”

  “是,我王,大王眼下如果你要取兵道,就是逼著魏冉造反,如果你以仁道,將魏冉所有的後顧之憂全部排除,那麽魏冉不但不會反我王,反而還會協助我王,間接的平息一切反動力量,從而穩固我王在秦國的威嚴”

  “本王想聽聽妙計”秦王而道,隨後範睢說道:“我王啊,其實魏冉上次攻伐魏城,主要就是

  看重珍貴的寶物,那麽奇珍異寶需要維護,東西多了需要搬運,而享受這一切,則少不了生命,隻要此三者冉侯得到了,別說兵權了,就連他兒女都會放心的交給大王”

  昭襄王癟癟嘴,隨後而道:“就這啊,哈哈,好說好說,就算把本王宮中的珍寶給他一些,問題都不是很大,因為本王所想要的,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天下,其他的東西,一概不重要”

  範睢再三妙讚:“我王英明神武!天地可鑒”

  “哈哈哈哈,丞相,你知道嗎?本王最喜歡在如此的時刻,聽你拍馬屁,拍的正好,拍的一絕啊!”秦王說道,而範睢連忙奴才一般再三叩拜。

  眼下,範睢安排昭襄王所交代的事情,而白起則是在家中閱覽書籍,目視孫子的兵法見解,白起讚不絕口,在思慮的片刻,更多的則是延續思維。

  “孫公之見解確實不一般,如果單從兵家而論,確實是絕頂妙哉,但是眼下的天下,不可單單隻以兵法,更多的是實踐,還有治理天下的法家學術,另外對於孫武之兵法,白起覺得還有可造的空間”白起自語,卻不曉秦王已經到來。

  “武安君覺得孫子兵法如何延續?”王話而出,隨後白起連忙起身跪下:“我王遠道而來,白起有失遠迎,望我王恕罪”

  “你何罪之有,是本王不讓家臣稟報”

  “貴為王來臣府上,白起有失遠迎,請王降罪”

  “免罪了便是”

  “大王!”

  “好了武安君,你的個性本王知道,再把話說回來你可是本王的親信,而我是王,我說可以赦免就可以赦免,懂嗎?我是你的上將軍”昭襄王話語末了。

  白起連忙回應:“我王說赦免,那就赦免了”

  “對了,武安君,跟本王繼續一起探討兵法”秦王的話語說完。

  白起接話而道:“孫武之兵法妙哉,他離開齊國助吳國攻伐楚國,以弱勝強為至聖,可惜的是最終吳國還是沒有逃避滅國的命運,其根本原因是因為楚國有生力量存在,反抗吳國隻是一點時間問題”

  “哈哈,武安君啊,你知道嗎?本王覺得跟你溝通最輕鬆的,不想那個丞相,隻要說話,永遠不會忘記拍馬屁,聽著讓人厭煩”昭襄王話後,白起不解而道:“丞相?”

  “對,範睢嘛,你認識的”

  “那個被王關押起來的陰謀家?”

  “哎,瞧你說的,把人家說的那麽壞做什麽,以後本王的天下,還要有勞你們將相齊心,才能夠天下得以誅之”白起低頭,隨後而道:“聽候王的吩咐”

  “好了,別緊跪著了,站起來說話吧”白起隨後而說道:“是!我王”

  “對了,現在對於整個天下,你覺得秦國是時候東出了嗎?”昭襄王問道。

  隨後白起回答:“這個事情大王應該問丞相才合理吧”

  “好了,武安君啊,把正事談了,別扯開話題,眼下寡人想並吞天下,不知道武安君如何以為”聽完秦王的問話以後,白起則是回答道:“那要看我王取王道還是兵道”

  “王道如何,兵道又如何”

  “如果我王取王道,就是讓整個天下都要佩服於秦國,從而讓眾人覺得,天下之大,唯有秦國才是天下的雄主,仁住,仁義在表麵,霸道在心底,當然王道既如此,跟周天子區別視乎不大”

  秦王三笑隨後板著臉而道:“仁道已經不再符合眼下九州的需求了,武安君乃武者,本王更喜歡聽取一下兵道”

  “兵道取天下,重在創傷,眼下所能夠做的事情頂多是重創列國,侵蝕資源與部分土地,但是卻能夠給後世秦王打下良好的基礎,一統天下”白起話後秦王似乎大不悅。

  “武安君的意思是,本王在位還沒有一統天下的希望?”秦王道。

  而這時候白起則是說道:“獻公之時,頑強抗擊敵人最後殉國,隨後孝公重用衛鞅大力複興秦國,之後惠文王以張儀計策縱橫天下,如今到我王的時候應該痛擊天下,承載幾代先王的遺誌,但是痛擊並不代表可以一統天下,依然需要時間,我王應該能夠理解”

  “本王等不了那麽久,本王要用自己的一輩子時間一統天下,不過按照你所說,本王在有生之年萬一看不到一統天下,那麽本王也要讓整個天,下為本王而驚歎”秦王滿了信心。

  “如果,我王真的想要君臨天下,那麽從現在開始起,你我君臣不可有二心,因為他日白起,會一心為了我王攻打列國,但白起最擔心的是後方大亂,奸臣作祟,影響了我王一統中原的大計劃”

  “好了,武安君,又來了,寡人說了,你們要將相一心啊,當然寡人知道你的心智”王話之後。

  白起還有疑問:“大王口口聲聲喊白起為武安君,但是眼下,我王似乎並沒有確定此事”

  “是啊,雖然相關的令牌,本王都已經給武安君安排好了,不過正是勝任還需要一些時日,眼下本王給你最大的職權為秦國大司馬,統領大軍,天下征伐,即日起你白起要日夜給本王思索,另外孫武之思維如何延續,而吳國為何被楚所敗,到底是因為什麽”秦王問話。

  “人屠”

  昭襄王木呆呆的看著白起:“妙哉!霸氣!”

  在另外一邊,冉侯久久發呆,隨後範睢帶著陰險的笑容而道:“不知道冉侯考慮好範睢的意思沒有”

  “你的意思?是大王的意思吧”

  “很多事情無需知道答案,答案無需知道源頭”

  “你是個陰謀家,陰險狡詐,十分惡劣,但是你所說的我王會幫我運送珍寶,會給本侯免死書簡,而且會讓本侯好生安享晚年,都是真的?”魏冉問道。

  範睢回答:“範睢沒有準的事情,絕對不會跟冉侯商量的”

  “你是個陰謀家”

  “範睢對冉侯最大的陰謀,無非就是兩人的權利之爭,安享晚年,範睢輔助大王,河水不犯井水,還需要什麽

  陰謀?再者,對範睢不好之人,範睢也沒有大肆報複,天地可鑒,也有前車之鑒”魏冉隨後微笑。

  “那倒也是”魏冉而道。

  “冉侯放心,我王那邊有沒個準,你以為範睢會跟你商量嗎?”範睢開始陰笑,冉侯也隨之笑起:“哈哈範大人果然是個好人,魏冉信你”

  “感謝冉侯的信任”

  “當然,魏冉最信任的還是白起”

  “那是!那是”

  兩人不謀而合的談判,達成初步協議共識,即安頓了魏冉,同時又成就了範睢,在王那裏,範睢能夠自豪的說道,王交給的任務順利完成,冉侯這位最大政治對手也給排擠了,一箭雙雕,何樂不為。

  當然,冉侯真會順其自然的聽從安排嗎,這個目前還不好說,因為魏冉在全身心歸隱以前,凡事都會有所變動。

  但是無論如何,昭襄王全力掌控王權的時代,在眼下,才是真正的一個開始,當然全國上下大換血各級兵士、軍官調配,事不宜遲,必須馬上進行,防患於未然,嬴稷為了牢牢掌控住大權,兵伐天下勢在必行。

  各級軍官都在提拔,那麽一直勝任伍長的王翦,自然也離不開提拔的名單內,王翦的個人能力,在上郡展現的淋漓盡致,郡守嚴山又大力推薦,這個還不止,連王翦的直屬上司文萊,也十分欣賞這位講義氣的兄弟。

  在眾人眼前,王翦起步一個什長、佰長、仟長都不是很大的問題,當然不管怎麽說,王翦官升一級問題絕對不會很大。

  “王令如此”傳令使讀完了封賞令,眾人大喜,而唯獨王翦與自己的幾個兄弟,卻麵無表情。

  李信大怒:“什麽!居然我們的伍長沒有升?而且還沒有任何的獎勵,這算什麽,快說”

  三兩步飛向傳令使的李信,被其他士兵給攔截了下來:“李信,你!你想造反嗎?你”傳令使激動的說道。

  隨後李信辯解:“伍長支援上郡,巧謀的破除了趙國奇兵,廉頗大軍,如此甚好的功績,居然沒有任何的獎勵”

  顏英而道:“不談獎勵什麽,現在我王全國提拔士官,什長升佰長,伍長升什長都是最基本的定律,唯獨我們伍長王翦卻沒有任何好處,為什麽?”

  傳令使而道:“我也是個跑腿的,冊封跟我無關”

  “跟誰有關?秦法都是如此而定奪,秦國是軍功製度的諸侯國”李信說道。

  傳令使一臉的憋屈:“你們看,王詔就是如此寫的我能怎麽辦啊”

  大家憤憤不平,而王翦則是一臉平靜:“沒事,一切聽安排”

  這時候傳令使弱弱的說道:“其實嘛,之前王翦也就是個小兵,後在白起大人的提拔下,提前做了伍長,這次也算是王正式給於王翦伍長,你們要開心才是”

  “你!”李信咬牙切齒,王翦拉住李信:“李信,世間萬事不一定都是我們所想象的,有時候不同的結果會給於人不同的鍛煉,你又何需憤怒?也許今日之事,他日給於王翦會有更好的鍛煉,明白嗎?”

  “可是!”李信道。

  王翦微微搖頭,傳令使看著王翦:“難怪大家都服你,果然是條漢子”

  “傳令使,沒什麽事情,我們先去休息了”

  “嗯”

  幾人伴走,而李信是越想越氣,正在這時候,瑩瑩帶著自製的點心來到軍營:“李大哥!”

  看著李信瑩瑩眼中深情,隨後王翦看著李信:“去吧,跟瑩瑩出去散散心吧”

  “我現在哪有心情?”

  “不用了,翦哥哥,瑩瑩給你們做了點心,來品嚐一下吧”瑩瑩把點心放入大家手中,微笑以後,隨後王翦笑道:“想不到瑩瑩還有這番手藝啊”

  “是啊,瑩瑩想以後做個相夫教子的好夫人”話語瞬間,瑩瑩臉紅,看著李信,場麵異常的尷尬,隨後瑩瑩又問道:“對了,你們在上郡的事情我都聽說過了”

  “啊,你怎麽知道”顏英而道,瑩瑩看著李信。

  “哈哈,是啊,王翦可威武了”顏英說道,隨後瑩瑩反斥道:“什麽嘛,都是李大哥厲害,他才是真英雄的”

  “啊?”除了王翦以外,眾人不解,瞬間六人進入到了不解之中。

  李信一臉納悶,大家還質問李信:“我說的是伍長厲害啊,怎麽成了我?瑩瑩,你……”

  “沒有你,他厲害不起來,瑩瑩最了解翦哥哥的”

  顏英反問:“沒李信?伍長厲害不起來?”

  “是啊,翦哥哥就是個粗心人,小時候幫我吸食蛇毒,差點自己死了,足以說明他粗心大意,之後的成長我比誰都清楚,李信才是最棒的”聽聞瑩瑩的話語,王翦隻是一臉微笑。

  不時有心酸從心底流出,王翦明白,隻要是人家喜歡你,什麽都好,人家對你沒感覺,做什麽都是錯,王翦年齡並不大,但心態不同於常人,但是心態再如何好,看著自己心愛之人離開,難免會有心酸之感。

  “王翦,有沒有時間去家中喝點薄酒?”顏英道。

  “好啊”

  眼下王翦事業愛情雙失力,大家都想要陪同王翦喝酒,但顏英卻婉轉的謝絕了大家。

  瞪大雙眼,王翦極為驚奇:“你有什麽陰謀?從實招來”

  “沒有,就是有點心底話,想跟你說說而已”顏英話後王翦皺起眉頭,且毛骨悚然。

  此時此刻,王翦來到顏英家中,顏英父母十分熱情的迎接王翦,而這時候顏母而道:“他就是王翦啊一番正氣,好!挺好的”

  隨後顏父看見王翦,也十分讚揚,少時桌上滿了飯菜,非常豐富,隨後王翦讚揚,一桌豐盛的菜肴,覺得顏英父母費心了,少時顏英而道:“這可都是我妹子顏菁所做的菜肴”

  王翦聰慧,瞬間領悟一二,此乃紅門宴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