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機器故障!
  經過短暫的準備,易言已經穿上了和謝圖南演出時候,一模一樣的衣服,並且化了同樣的妝容,遠遠望去,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的分不清兩人誰是誰。

  幾分鍾後......

  易言已經在拍攝的地點,準備開機。

  在南國,大多數劇組拍攝電影的時候,都是執行導演或者副導演拿著喇叭指揮現場,而導演需要坐在機位麵前喊“cut。”

  可是,這鏡戲比較特殊,一方麵陳導想留住易言,另一方麵對於謝圖南替身的人選已經進行了幾個月的選擇,而謝圖南又是這部戲的主角。

  所以,這場戲說大點,幾乎關乎到一部電影的質量。

  因此,陳導親自在現場督導。

  第十五場,第七鏡,第一次,A!

  場記版隻是在鏡頭下短暫的閃過兩秒之後,這鏡戲便開始拍攝。

  易言的眼前浮現出《易氏演技》的屏幕。

  根據分析,本場戲難點有三。

  第一點:從高處跳下,落在車上的位置越靠近中心點,動作越漂亮,這場戲越好看。

  第二點:高度影響演員,無論是心理素質還是身體素質。

  第三點:作為替身,正麵要完美的避開攝像頭。

  第四點:記得食用本公司產品,《易氏演技》名聲好,不如演技調料做的好。

  易言先是一臉慌張的模樣,迅速跑了兩步,站在高台處,腳尖剛好觸碰到邊緣,胳膊在空中晃了一晃,用來平衡身體。

  “嘩啦嘩啦”一些高台石子從高處落下,特寫鏡頭對這些石子進行快速的捕捉,這是為了在後期剪輯中體現這場戲的緊張之感。

  接著,易言身體向前傾,忽然又向後。他竟然在這時候猶豫了。

  站在陳導旁邊的謝圖南笑了一聲,“看來他還是沒膽子,沒膽子做什麽替身。嘖嘖嘖......”接著,又搖了搖頭。

  陳導卻伸出右手,手背對著謝圖南搖了搖,“我卻不這麽認為,我認為他對角色心裏的狀態把握的很好,無論是誰,在這麽高的地方總要猶豫一下。如果不猶豫,那麽人物的心裏便會失去質感。”

  “是嗎?”謝圖南不屑的問道。

  易言微微勾頭躲避鏡頭對他的直接拍攝,大搖臂雲台上的機器剛好在他的前上方,忽然,易言感覺到了什麽不對勁,眼神微微瞟了一下攝像機,雲台上機器的故障紅色燈微微閃爍。

  攝像頭竟然出現卡頓了!!!

  他糾結無比,如果現在不跳下去,導演喊“哢,”極有可能在十分鍾內無法進行第二次的補拍。如果跳下去,那麽鏡頭現在發生故障,這一鏡頭戲也要重拍。

  易言本想將這件事告訴導演,但是,多年拍攝電影的經驗告訴他,在劇組,能叫停的隻有導演一個人。

  紀律就是紀律!

  二來如果自己叫停,會讓謝圖南怎麽想?

  他想打謝圖南的臉啊!

  一旁的謝圖南再次抓住機會,“陳導,你看吧,我早都說了,這家夥根本就不行,你看他連跳下去的膽量都沒有。”

  陳導的臉色有些難看,比起平時在劇組那笑嘻嘻的臉,簡直就是另一個極端。手心中的汗漬多了許多。

  “陳導,還不喊哢嗎?就算是我們主角,現在這時候也應該喊哢了吧?”謝圖南再次催促道。

  陳導右手微微提起,拿起喇叭,慢慢的放在嘴前,陳導也猶豫了。

  “沒關係,陳導您可以不喊哢,其實我也是為了他好。”謝圖南補充道:“汽車馬上就要開走了,如果他沒有準確的把握時間,那結果......”

  說著,謝圖南輕輕瞟了陳導一眼。

  易言心頭開始泛起緊張之感,這時候他多麽盼望陳導千萬不要喊“cut,”根據易言以往的經驗,這個閃爍的紅燈是機器的故障燈,故障燈會在二十秒之內解除,機器也會重新拍攝。

  他的眼睛又向上微微瞟了一眼,“滴滴滴”三下紅燈。

  心頭無數匹草泥馬奔騰而過,假如汽車已經行駛過了,就算他的演技再精湛,一切也是白搭!

  一動不動,隻是用眼神瞟了眼攝像機,忽然,紅燈轉為了綠燈。心中大舒一口氣。

  易言右腿輕輕一彎,左腿狠狠一踏,向著自己的右邊俯衝下去。

  幾秒之後......

  “波——”

  易言準確的落在車的中心位置,加上劇組對演員的防護,全身沒有受到任何一點傷。

  陳導忽然轉顏一笑,心中暗歎:“不愧是易氏演技的傳人,真不愧是易氏演技的傳人!對於車速的把握簡直太完美了!這動作,這狀態!讓我不得不想起一個人——‘金牌武替’顧臨瀟。

  不!怕是現在顧臨瀟現在也沒有這麽漂亮的動作了。”

  謝圖南瞪大眼睛,臉色極為難看,不由自主的隻說了兩個字——“臥!槽!”

  說罷之後,驚訝的眼神轉而又有了一絲希望與邪惡,“陳導,這場鏡頭不是說好要一鏡到底嗎?你覺得這家夥猶豫那麽長時間,難道能算通過嗎?”

  “謝老師,您先不要這麽武定,咱們先看看這條能不能用,說不定可以呢?”

  謝圖南心中已經篤定“一鏡到底”四個字,所以,現在看這鏡戲就是在浪費時間,沒有多加考慮便說道:“好!”

  兩人便向機位前走去。

  易言在不遠處,看向陳導和謝圖南爭執的樣子,雖聽不到再說什麽,但也猜出來大概了。

  不到一分鍾時間,易言走到兩人身旁。

  導演助理正在調試機器的回放。

  謝圖南盯著機位前的屏幕轉向了易言,看了看手上的勞力士,對易言說道:“瘦子,你還有四分鍾時間。其實我也很想讓你當我的替身,隻因為你自己的承諾,我很抱歉。”

  說罷之後撇撇嘴,肩膀一聳,顯得自己很無奈的樣子。

  “不是我想當你的替身,實在是因為其他人都有替身和備用替身了,隻有你的替身沒人肯幹。我也很抱歉。”

  易言用了謝圖南同樣的口氣,將這句話學的惟妙惟肖。

  “當我的替身?”謝圖南大拇指指向自己的鼻尖,“你有沒有搞錯,這條戲是需要一鏡到底的。”

  “謝老師,您怎麽知道我沒有一鏡到底呢?”

  謝圖南聽了這話,一股火氣從心底“蹭”的一下衝上了腦袋,“你是覺得我不懂戲還是怎麽?你在現場發愣那麽長時間,你覺得這條戲可以用嗎?小白就是小白!”

  話音剛落,攝影師喘著粗氣跑了過來,對著陳導唯唯諾諾的樣子,“陳......陳導......對......對不起!”

  陳導忽然後腦勺有些發涼,站起來道:“怎麽了?”

  “剛才大搖臂的伺服係統出了故障......”

  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本來還覺得有一絲希望,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