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2章 怎的就變得無臉無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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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離打開電腦,盯著郵件箱,點擊了幾次刷新,就收到了新郵件。

  黎離打開文件,盯著屏幕上那密密麻麻的偷拍圖片,神色不明。

  他打開其中一張照片。

  照片上,身穿風衣的英俊青年朝蘇蓓蓓張開雙臂,像是在求擁抱。

  黎離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下去。

  接著,他又打開第二張。

  這張照片是從窗外偷拍的,窗戶裏麵的客廳中,青年與蘇蓓蓓一起坐在地上聊天。蘇蓓蓓伸出腳去踢青年的小腿,金發青年隻是表情寵溺縱容地看著她,沒有半分惱怒之意...

  黎離將圖片都看了一遍,最後表情陰鷙的關上了筆記本電腦。

  翌日清晨,韓湛進入公司,在總裁電梯內與黎離撞見。

  瞧見黎離眼底生出的倦色,韓湛問他:“你昨晚是沒休息好?還是根本就沒休息?

  黎離低著頭,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並沒有回複他。

  韓湛眉頭輕挑,什麽也沒說,沉默和他一起並肩站著。到了黎離所在的辦公層,電梯停了下來,見黎離還在發呆,都忘了走出電梯。韓湛嘖了一聲,問他:“你發什麽呆?

  黎離抬頭看著韓湛,他突然說:“韓先生,好萊塢那塊硬骨頭,讓我去啃吧。宙斯國際涉及產業眾多,其中就有羽化娛樂經紀公司。韓湛計劃在洛杉磯成立一家新的娛樂公司,還沒有挑選好合適的總裁人選。

  黎離身為宙斯國際總部的副總裁,是宙斯國際創始人之一,將他調去洛杉磯,其實是降職了。

  聽到黎離這個請願,韓湛頗有些驚訝,他猜到了原因,問:“是為了蓓蓓他們母子?

  黎離說:“有人在追求她。頓了頓,他又默默地補充了句:“是個勁敵。

  韓湛:“哦?是個怎樣的人?

  “兩人一起長大,青梅竹馬。

  怪不得。

  韓湛沒有一口答應,也沒拒絕,他說:“你自己好好考慮吧。去洛杉磯,是機遇也是挑戰,你若能成功地將娛樂公司辦起來,能取得傲人的成績,我以個人名義分你2%的股份。

  宙斯國際最大的股份持有者是韓湛,他當年以個人名義跟幹媽墨謠借了一筆巨款,投資創辦了宙斯航空,成為宙斯國際最大控股者,他手裏握著公司百分之七十的股份。

  黎離身為職業經紀人,與北戰一起幫韓湛創辦了宙斯國際,是最大的功臣,他個人持有宙斯國際百分之六的股份。

  若能在洛杉磯打一場漂亮的翻身仗,韓湛再分他百分之二的股份,那他將超越持股百分之七的北戰,成為公司第二大個人股東。

  黎離無所謂地點了點頭,他說:“我不缺錢,我想要的,隻是孩子跟老婆。諾蘭德的出現,給了黎離緊迫感,直覺告訴黎離,他不能放任諾蘭德再接近蘇蓓蓓。

  諾蘭德不是別人,他與蘇蓓蓓是打小就認識的青梅竹馬,他們之間是有情分在的。蘇蓓蓓早已被他傷透了心,他再放任諾蘭德接近蘇蓓蓓,那是引狼入室,是在將蘇蓓蓓往外推!

  諾蘭德是個聰明人,他清楚想要攻略蘇蓓蓓,就要先取得黎傲的歡心,所以他非常聰明的給黎傲送了一輛平衡車。

  麵對這樣一個年輕英俊且聰明狡猾的情敵,黎離終於慌了。

  -

  這日,蘇蓓蓓從學校回來,她用鑰匙打開家門,換了鞋子走進客廳,就聽到黎傲的笑聲從屋後麵的小院子裏傳出來。

  她豎起耳朵,聽到了黎傲與人講話的聲音。

  阿姨在廚房做飯,那黎傲是在跟誰說話?

  蘇蓓蓓打開後院的門,站在屋簷下,看到了一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竟然是黎離。

  黎離今日沒有做精英打扮,他少見地穿了一件休閑棉麻襯衫,外麵套著一件針織毛衣。總是一絲不苟地朝後梳的劉海落了下來,擋住額頭,這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減齡了許多。

  蘇蓓蓓吃驚地看著他,納悶這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媽媽!

  黎傲最先注意到蘇蓓蓓。

  黎離抬頭望蘇蓓蓓看過來,瞧見蘇蓓蓓那一身學生氣的打扮,他彎腰扶著平衡車上的黎傲,衝蘇蓓蓓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原來你讀書的時候,是這個打扮,很適合你。

  蘇蓓蓓摘下臉上的眼鏡,靠著牆壁,她說:“宋宋前日與我說你可能會來洛杉磯工作,我還以為是說著玩的。她問黎離:“你調過來工作了?

  黎離用最鎮定的表情,說出最情深的話,“工作是兼職,追你才是正經事。

  蘇蓓蓓愣了下。

  她覺得黎離有哪裏不一樣了。

  明明才一個多月不見,這人怎麽就跟變了個樣似的?

  黎離告訴蘇蓓蓓:“我之前請假了一段時間。

  蘇蓓蓓:“嗯?她不明白黎離提這事的用意。

  黎離道:“我帶著我媽的骨灰去了寺廟,我在寺廟吃齋念佛做苦工,終於請到了主持大師為我母親超度。

  蘇蓓蓓眉頭一皺,說:“那你挺有心。是你媽媽的孝順兒子。

  “母親被主持大師超度,想來下輩子會投個好胎,將來會嫁個有出息的男人,生個孝順能幹的兒子,再娶個賢惠的兒媳婦。總之,不會再遇見我這種處處跟她反著來的兒子了。

  說完,黎離走到蘇蓓蓓的麵前,靜靜看著她,說:“我吃齋念佛半月,為我母親超度,算是彌補了對我母親的愧疚。

  蘇蓓蓓點了點頭,表情冷漠地說:“挺好。

  蘇蓓蓓轉身就要進屋,手腕卻被黎離一把拽住。

  蘇蓓蓓回頭望著他,有些驚訝,“做什麽?

  黎離卑微地問道:“我又該怎麽做,才能修補好你那顆被我傷透了的心呢?

  蘇蓓蓓很詫異能從黎離的嘴裏聽到這句話。

  她沒告訴黎離答案,因為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做,才能修補好她受傷的心。

  傷害就是傷害,怎麽都彌補不了的。

  蘇蓓蓓扳開黎離的手回了屋,回屋後,她進了房間,打開電腦盯著正在創作的一個劇本發呆。

  她在電腦前麵坐了半個鍾頭,卻是一個字都沒有敲出來。

  蘇蓓蓓啪的一下關上了電腦,往床上一倒,低聲罵道:“狗男人!你以為你是香餑餑?是人民幣?你認個錯我就得原諒你?

  蘇蓓蓓用枕頭蓋住臉頰,張嘴一口咬住羽絨枕頭,像是在咬黎離的脖子。

  黎離厚著臉皮留在蘇蓓蓓家裏吃飯。吃飯的時候,他左手拿著一個小本本,右手握著一支鋼筆,像是要記錄筆記。

  黎傲問他:“爸爸,你在做什麽?

  黎離說:“我在記錄Neil最喜歡吃什麽菜,最討厭吃什麽菜,不能吃什麽菜。

  黎傲雙眼微亮,他像竹筒倒豆子一樣,說:“我最喜歡吃媽媽做的燉牛腩,最不喜歡吃豆腐,我不能吃海鮮,最討厭喝蘋果汁...

  蘇蓓蓓從房間裏走出來,看到黎離動筆飛快地寫著什麽,她拉著凳子坐下,冷笑道:“假惺惺。

  黎離看了她一眼,一句話沒說,又低頭繼續寫。

  蘇蓓蓓繼續嘲笑他,“裝什麽裝,今兒寫了,明兒就忘了。

  黎離知道蘇蓓蓓心裏有氣,他也不吭聲,依然厚著臉皮坐在位置上,將黎傲剛才說的那些話一字不落地都記了下來。

  蘇蓓蓓見黎離半點反應都沒有,她眉頭一皺,心道這人是不是被鬼附身了,怎的變了個樣?

  吃完飯,黎離還沒有要走的打算。

  黎傲要拉粑粑,跑去蹲馬桶了。蘇蓓蓓等黎傲進了廁所,立刻對黎離說:“天黑了,你該回去了。

  黎離說:“我今天剛到洛杉磯,還沒住處。

  蘇蓓蓓像是聽了個笑話。“你堂堂宙斯國際的副總裁,你會沒地方落腳?隻怕房子早就買好了,還在最昂貴的那片地兒。

  黎離坦坦蕩蕩地說:“我這次來,目的就是要追回你們母子,我自然是要想盡一切辦法在你這裏睡。我傻了才會訂酒店。

  蘇蓓蓓:“...

  她頗有些古怪地看了黎離一眼,突然問道:“我屁股上有幾顆痣?

  黎離想都沒想,下意識說道:“你屁股上沒痣,腿根倒是有一顆,紅色的。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畫麵,眼神頓時變得幽暗起來,又道:“不碰的時候是淡紅色,輕輕碰幾下就會變成緋紅色。

  蘇蓓蓓:!

  她瞪了黎離一眼,“沒叫你說這個!

  黎離趕緊閉上嘴巴,但眼神卻偷偷地往不該看的方向看了去。

  這人是黎離,不是妖魔鬼怪變的。

  但黎離不該是這樣的。

  蘇蓓蓓走去吧台給自己煮咖啡,黎傲拉完粑粑了,在廁所裏大喊,讓蘇蓓蓓去給他擦屁股。

  “我去給他擦屁屁!蘇蓓蓓正要去,就看到黎離抽了兩張紙,風一般的鑽進了廁所。

  父子倆洗了手從廁所走出來,蘇蓓蓓冷笑著對黎離說:“你上次給Neil擦粑粑,還是我坐月子的時候。

  若在以前,黎離聽到這樣的話,就該露出惱怒的表情,然後給他找個完美的借口,諸如‘我工作忙’、‘家裏不是阿姨嘛’。

  但這一次,黎離在聽到蘇蓓蓓的話,一反常態的沒有反駁,還低頭認真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態度良好的認錯,說:“我不是個合格的爸爸,對黎傲的關愛太少,對你的體貼也不夠。

  他下巴快要藏到了領口裏麵,語氣更是卑微,“是我的錯,你要跟我離婚也是應該的,是我自作自受,我活該被離婚...

  聽到黎離這番話,蘇蓓蓓的眼神變得驚悚起來。

  這人是不是被誰附身了?

  她又看了下手表,覺得黎離該走了,便把家門打開,麵無表情的對黎離下達了逐客令,“請回吧,我這裏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黎離眼神變得黯淡下來。

  他輕輕地捏了下黎傲的手,然後蹲下來跟黎傲說:“Neil,你下午跟我說,你晚上睡覺很怕大雪怪,是不是?

  黎傲一臉懵逼。

  什麽大雪怪?

  黎離繼續坑蒙黎傲,“大雪怪會吃小孩子,黎傲,你不是說你很怕大雪怪嗎?要不,爸爸今晚留下來陪你?有我在,大雪怪就不敢來抓小孩。

  黎傲一聽說爸爸今晚可以留下來陪他,頓時開心起來,“真的嗎,爸爸今晚真的跟我一起睡嗎?

  黎離摸了摸黎傲柔軟的發,他說:“當然啦,爸爸會保護你。

  黎傲猛點頭,“太好了!太好了!爸爸今晚跟我睡!黎傲想到什麽,說:“我去給爸爸拿枕頭!他的大床上隻有一個兒童枕頭,知道爸爸今晚要陪自己睡,黎傲自然不能委屈了爸爸。

  看著黎傲飛快跑回房的背影,黎離得逞一笑。他站了起來,轉身去看蘇蓓蓓時,臉上的狡黠之色消失得幹幹淨淨,換上了無奈的表情。

  黎離攤開雙手對蘇蓓蓓說:“蓓蓓,你看,Neil很害怕大雪怪,他希望我留下來呢。

  蘇蓓蓓盯著他,目也不轉地看了許久,才說:“我看你就是那頭大雪怪。說完,蘇蓓蓓徑直回了房,都懶得管黎離這頭牲口。

  阿姨拿著吸塵器在打掃房子,瞧見了黎先生耍賴留下來的一幕,她會心的笑了笑,心說,隻要黎先生拋開臉皮跟自尊,追回蓓蓓跟黎傲,應該還是有希望的。

  蘇蓓蓓回到房間,就跟宋瓷聊起了今晚發生的事,宋瓷得知黎離為了在她家留宿竟然蒙騙小孩兒,一時間心情複雜。她說:黎離是不是跟誰學過?怎麽突然開竅了?

  蘇蓓蓓也不知道啊。

  第二天清早,蘇蓓蓓起床時,黎離已經換上了西裝,準備出門去工作。蘇蓓蓓心想這瘟神終於是要走了,上課的時候還都在慶幸。

  結果晚上她在做飯的時候,又聽到門鈴響了,阿姨開門把黎離放了進來。蘇蓓蓓非常嫌棄地看著他,問他:“你今天又來做什麽?

  黎離手裏捧著一箱車厘子,說:“Neil挺喜歡吃車厘子,我給他買了些。

  黎傲在房間裏玩玩具,聽到爸爸的聲音,趕緊跑出來一把抱住黎離的雙腿。黎離一把撈起兒子,抱著他回房間,關起房門來不知道嘀嘀咕咕地在做些什麽。

  晚飯黎離自然也是在蘇蓓蓓家吃的。

  吃過晚飯,黎傲主動找到蘇蓓蓓,他說:“媽媽,今晚可以讓爸爸陪我嗎,我今天在外麵騎車,差點被卡車撞了,我晚上肯定會做噩夢。有爸爸陪著,我就不會做噩夢啦!

  這些話都是黎離教黎傲說的,黎傲在房間裏背了很久才過關。

  蘇蓓蓓告訴他:“你怕做噩夢的話,媽媽可以陪你。她一眼就看穿了這父子倆的把戲。

  可黎傲竟說:“不行不行,我是男孩子,媽媽是女孩子,我已經長大了,不該跟媽媽再睡同一張床了!

  被兩歲多大的兒子拒絕同床睡覺,蘇蓓蓓多少有些難過。

  “媽媽,你答應我,好不好?黎傲開始搖蘇蓓蓓的手腕。

  蘇蓓蓓沒辦法,又答應了。

  第三天,黎離又不請自來,吃過晚飯後,黎傲又找到蘇蓓蓓,說:“媽媽,我今天摔跤了,膝蓋都腫了,爸爸留下來睡,給我擦藥藥好不好?

  第四天,黎傲找到蘇蓓蓓,“媽媽,我頭疼,晚上爸爸給我按腦袋好不好?

  第五天,黎傲告訴蘇蓓蓓:“媽媽,我睡覺踢被子,感冒流鼻涕了,讓爸爸留下來陪我睡覺,給我蓋被子好不好?

  ...

  就這樣,父子倆找了千奇百怪的理由來欺騙蘇蓓蓓,黎離成功地在蘇蓓蓓家裏住了一個多月。

  漸漸地,蘇蓓蓓已經放棄趕走黎離的念頭。

  這天蘇蓓蓓休息,給黎傲收拾房間的時候,打開衣櫃,看到滿櫃子黎離的西裝跟內褲和襪子,她頓時皺起了眉頭。

  這晚,黎離加班至深夜回來。

  他初來乍到,想要讓公司成功地在這邊站穩腳跟,是非常不容易的。他一邊要管理公司的事,一邊還得討好蘇蓓蓓母子,一個月下來,他瘦了許多,眉宇間盡顯疲態。

  但黎離在家裏,從來不會表現出他的疲憊來。

  他坐在車裏,按了按太陽穴,抽了根煙,又下車站在車旁吹了幾分鍾的冷風,這才回屋。

  他拿走了黎傲的那把鑰匙。

  黎離用鑰匙打開門,發現蘇蓓蓓坐在客廳裏,顯然是在此等他。

  黎離感到不安。

  他認為蘇蓓蓓終於忍不住了,要趕他走了。

  想到這個可能,黎離的心情變得糟糕極了,眼裏陰翳很重。他藏好雙眼中的陰沉,走到蘇蓓蓓身後,喊道:“蓓蓓。

  蘇蓓蓓轉身,仰頭看著他,麵無表情地提醒他:“你已經在我們家住了一個月了。

  果然是要趕他走嗎?

  黎離心肝兒一陣發疼,他喉嚨滾動,嗓子發緊,問道:“這麽快嗎?跟他們母子生活在一起的日子,竟然這麽快嗎?

  與蘇蓓蓓分開的那幾個月,黎離感覺日子就是度日如年,每天都過得很煎熬。可最近這一個月,他雖然也疲憊,但每天都很充實,躺在黎傲的床上也不會再失眠。

  他覺得每天都過得好快。

  竟然,已經過去一個月了。

  黎離做好了被蘇蓓蓓趕走的準備,他在心裏打草稿,琢磨著該如何找借口繼續賴下去,卻聽到蘇蓓蓓說:“房租跟夥食費,收你一萬美元。

  她就是在敲詐黎離。

  黎離聽到這話,原本灰蒙蒙的雙眸,頓時變得炯亮起來!

  “房租?黎離怕是自己聽錯了,不確定地多問了一遍。

  蘇蓓蓓站了起來,身上睡衣外套滑落至手臂,露出裏麵的吊帶跟雪白的肌膚。但她沒有注意到,隻是挑眉地看著黎離,問:“怎麽?嫌貴?你是想白吃白喝?

  黎離趕緊搖頭,忙不迭拿起手機往蘇蓓蓓支付寶轉賬八萬。蘇蓓蓓看到了轉賬信息,這才滿意。

  她繞過沙發準備回房,卻聽到黎離說:“你衣服,要掉下來了。

  蘇蓓蓓瞥見胳膊上的衣服,她淡定地將衣服拉上去,徑直回了房。

  黎離站在原地,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

  蓓蓓收了他的房租,就不會趕他走。

  就從合租室友開始吧,慢慢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黎離洗澡時,回想起蘇蓓蓓先前睡衣滑落,肌膚雪白的模樣,他洗著洗著,就變了味兒。

  蘇蓓蓓拿著水杯出來接水,路過廁所,聽到了裏麵重而壓抑的喘息聲,她腳步一愣。

  這人...

  蘇蓓蓓自然知道那種喘息聲代表著什麽。

  蘇蓓蓓默默地去了吧台,她接了杯水喝下,站在原地平複好心情,這才回房。

  恰好黎離洗完澡從浴室走了出來,他腰間隻係了一條浴巾,身上滾著水珠。

  兩人在走廊撞見,都是一愣。

  蘇蓓蓓下意識去瞄黎離的五指姑娘,黎離注意到了蘇蓓蓓的眼神,他指尖微顫,脖子都有些發紅。

  蘇蓓蓓很淡定地說:“下次聲音小點兒,別讓孩子跟阿姨聽見了。說完,她腳步很快地回了房間。

  黎離:“...

  黎離覺得臉皮子已經丟到了地上,撿不起來了。

  黎離每晚回家都能看到蘇蓓蓓在眼前晃,看得著卻碰不得,更吃不得,這讓黎離整個人都有些上火。

  他洗澡的時間越來越長,看蘇蓓蓓的眼神也就越來越不加掩飾。而蘇蓓蓓也是個年輕的女人,前夫跟她同居一屋,還總用那種想要吃了她的眼神看她,這讓蘇蓓蓓感到煎熬。

  這天,黎離難得休息,帶著黎傲出去逛街,遊玩。

  父子倆回家時,看到玄關處有個包裹。

  黎傲看到包裹,他告訴黎離:“一定是你給我買的變形金剛到了。黎傲前兩天在網上給黎傲買了一個變形金剛,物流顯示今天會到。

  黎離嗯了聲,去拿了剪刀,蹲在玄關處和黎傲一起拆了包裹。

  包裹裏麵是個粉紅色的盒子,黎離覺得納悶,心說什麽時候變形金剛的包裝變得這麽少女感了?

  黎離翻過那盒子,看到了上麵竟然寫著‘Dildos’,他頓時愕然住。

  黎傲催促黎離:“打開它,爸爸!

  黎離拿著那東西迅速地站了起來,麵色古怪地說道:“Neil,這不是你的玩具。

  黎傲歪著頭,好奇問道:“那是什麽?

  黎離結結巴巴地說:“是、是你媽媽的玩具。

  黎傲:“媽媽的玩具?我也要玩!

  黎離趕緊轉身離開了,拿著那東西飛快地進了蘇蓓蓓的房間。黎離將那東西藏在蘇蓓蓓的被子裏麵,發現自己心跳快的嚇人,還口幹舌燥。

  他去廚房接了杯水,連著喝了兩杯,這才靠著吧台深呼吸起來。

  天快黑時,黎傲的玩具來了。

  蘇蓓蓓背著書包,手裏拎著一些糖果回到家。見黎傲在玩變形金剛,她問正在電腦辦公的黎離:“你給他買的?

  黎離點了點頭。

  蘇蓓蓓注意到黎離看自己的眼神非常的古怪,濃濃的,帶著些審視跟難以置信的意思。蘇蓓蓓問他:“你怎麽了?

  黎離沒想好該怎麽問她。

  這時,黎傲拿著變形金剛對蘇蓓蓓說:“媽媽,你買了什麽玩具,我也要玩!

  “玩具?蘇蓓蓓下意識說:“我這麽大人了,還要什麽玩具。

  黎傲指著她的房間,天真無邪地說:“可是今天有你的快遞,是你的玩具,爸爸把玩具藏你房間了。

  “什麽玩...蘇蓓蓓猜到了什麽,整個人如遭雷劈,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深吸一口氣,蘇蓓蓓臉頰通紅,她問黎離:“你今天一直在家?

  黎離點頭。

  蘇蓓蓓又問:“你碰了我的東西?

  黎離露出了尷尬且古怪的表情,他摸了摸鼻子,解釋道:“我以為是黎傲的變形金剛到了,我不知道那是你買的...

  那東西的名字,黎離沒說出來。

  蘇蓓蓓放下書包,頭重腳輕地回了房間。她注意到被套被人掀開過,她拉開被子,看到被子裏麵的包裝盒,頓時倒在床上,幹嚎道:“天老爺,來道雷劈死我吧!

  屋外,黎離坐立難安。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蘇蓓蓓竟然會買那種東西。不過,蘇蓓蓓是年輕且‘單身’的女人,她有需求也是真正的。

  黎離該開心,她選擇買玩具,而不是去找男人。

  不過...

  黎離很快又頹喪下來。

  他什麽時候才能追回蓓蓓呢?

  那晚上蘇蓓蓓沒出來吃飯,她沒臉麵對黎離,黎傲跟阿姨來叫她,她就借故說自己有些累了想休息。

  半夜裏,蘇蓓蓓餓得睡不著,琢磨著大家都該睡了,她這才偷偷摸摸的起床去廚房找吃的。

  蘇蓓蓓到了房間,看到蒸鍋裏麵放著兩個碗,一個碗裏裝著湯,一個碗裏裝著雲吞和兩片生菜葉。

  蘇蓓蓓以為是阿姨擔心她餓,提前做好放在這裏等她半夜來吃。她將雲吞倒進湯碗裏,端著那碗雲吞去餐廳。

  蘇蓓蓓拿起勺子,隻吃了一口雲吞,便發現這味道不是阿姨能做出來的。阿姨做雲吞的時候,不會在湯裏放胡椒粉。

  知道她吃雲吞喜歡加胡椒粉的人,隻有黎離。

  蘇蓓蓓嚼著雲吞,將它嚼得碎爛,漸漸地,眼裏的星光越來越強烈。她吞下雲吞,眼淚就跟著臉頰滑落下來。

  狗男人!

  以為一碗雲吞就能收買她的心麽?

  滾!

  她才不是那麽好收買的!

  -

  第二天早上,蘇蓓蓓故意晚起,等黎離開著車上班去後,這才起床。上午她沒有課,就陪黎傲出去玩滑板車。

  黎傲不會,但蘇蓓蓓很會玩,她站在滑板車上,黎傲就坐在滑板車的一頭,讓蘇蓓蓓帶著他玩。下午,黎傲睡著後,蘇蓓蓓這才打開電腦碼字。

  晚上,兩月未見的諾蘭德再一次登門造訪。

  這一次,他給黎傲帶來了一個遙控直升機。諾蘭德進屋時,注意到玄關櫃的鞋櫃裏有幾雙男人的皮鞋和拖鞋,他臉上的笑容霎時間僵住。

  “貝兒。諾蘭德抬頭,笑容滿麵地問蘇蓓蓓:“你家裏有男人?

  蘇蓓蓓還沒答話,黎傲便開心地說道:“叢諾叔叔,我爸爸跟我們一起住!

  諾蘭德心裏警鈴大作!

  姓黎的什麽時候追到洛杉磯來了!

  都離婚了,他就不能安安靜靜的獨自美好,再娶妻生子嗎?

  蘇蓓蓓根本就不知道諾蘭德對自己的心思,她單純的將諾蘭德當做小孩兒,鄰家弟弟。她嫌棄地說:“什麽同居,那就是個無賴,趕都趕不走。說是這麽說,可諾蘭德並沒在蘇蓓蓓的眼裏看到厭惡活著惱怒的表情。

  諾蘭德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建議道:“可以報警的,貝兒。

  蘇蓓蓓目光微凝,隨後擺手說道:“算了,他再住幾天,覺得無趣就自然會走了。蘇蓓蓓準備去廚房做飯,問諾蘭德:“在這裏吃晚飯嗎?

  諾蘭德盯著她的背影,目光黯淡,答道:“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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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離下班回來,副駕駛放著一捧玫瑰,裏麵夾了幾朵別的。他吃了幾顆口香糖,覺得煙味淡了,這才抱著花下車。一下車,黎離就注意對麵停著一輛奔馳SUV。

  黎離盯著那車,雙眸頓時一眯,刹那間,他整個人身上的氣息都變得暴戾而危險起來。黎離捏緊了花束,他那腳尖在地上踩了踩,這才一步步踩著階梯回家。

  以往,他都是敲門,等著阿姨或者蘇蓓蓓來敲門。

  但今天黎離卻掏出了鑰匙,自己開了門。

  大門突然從外麵打開,一道高大清冷的身影從外麵走進來。

  諾蘭德詫異回頭,看見玄關立著一道挺拔修長的男影,他穿著淺棕色西裝,手捧著玫瑰花,另一隻手上拿著車鑰匙。

  夜燈從他身後打過來,男人鬢角的每一根發絲都在對諾蘭德叫囂,耀武揚威的宣示著他在這個家的地位。

  諾蘭德盯著男人手指上轉著圈的大門鑰匙,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地收斂住。

  諾蘭德朝黎離走過來,正想要開口詢問他的身份,但黎離卻掌握了主動權,拿出男主人的姿態與氣場來,平和地看著他,說:“你是沃特森先生吧,我聽蓓蓓提起過你,她說她在美國還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弟弟,是個非常惹眼的帥哥。

  黎離望著諾蘭德俊逸的臉,深邃卻顯得陰沉的綠眸,認真地稱讚道:“你果然是個非常帥氣的男孩子。

  他稱呼他是男孩子,還說蘇蓓蓓介紹他的時候是以‘小弟弟’代稱的。

  黎離輕飄飄兩句話,就把諾蘭德所有的後招給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