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章 我這叫嫩,那我叫吃嫩草
  隻有宋瓷心裏明白,科萊曼的表白對象並不是她,而是她的母親江時雨。可惜,母親逝去多年,無法知道科萊曼的一片癡心。

  有時候,宋瓷在分析母親這一生的感情糾葛時,也會覺得母親是個渣女。

  先渣了鋼琴家科萊曼,再渣了韓湛那個鬼畜爹,最後又綁在了她父親這顆根正苗紅的鬆柏樹上。

  論渣,沒幾個女人渣得過江時雨。

  被她渣的對象,個個都是有頭有臉有名有姓的大佬。

  宋瓷給科萊曼的ins點了個讚,便沒再管網上那些黑粉的言論。

  電影定在2022年5月5號上映,現在是1月28號,再過幾天,就要過年了。

  從2月23號開始,劇組會在全球多國,舉辦幾場媒體見麵會。

  宋瓷畢竟是女主角,她必須出席幾個重要國際大都市的電影宣傳會。

  都均斐在微信中告訴宋瓷,他給宋瓷安排四場的宣傳會。

  分別是2月23號美國紐約站、2月26號的英國倫敦站,以及3月5號的法國巴黎站。

  最後一站,則定在中國禹城站,發布會時間定在3月12號。

  也就是說,從2月21號開始,宋瓷就得離開家去美國參加宣傳會,一直要到3月13號才能徹底結束宣傳會的工作。

  要離開家二十天,初升為人母的宋瓷,特別舍不得兩個孩子。

  但有合約約束,宋瓷不能毀約。

  要出席宣傳會了,愛美的宋瓷是不允許自己形象邋遢油膩的出現在記者麵前的。

  產後兩個多月,宋瓷在產後瘦身營養專家的指導下,已成功瘦身十六斤。

  現在的宋瓷,較之剛生產那會兒,已算苗條,但比起孕前,還是要豐腴許多。

  距離參加宣傳會還有二十多天的時間,宋瓷打算利用這段時間,做好兩件事。一是給孩子戒奶,二是必須瘦身到懷孕前的體型。

  過年期間,宋瓷花了一周的時間,成功地給孩子斷了奶。

  斷奶的過程苦不堪言,不僅孩子難受,宋瓷也奶漲得難受。經常晚上一覺睡醒,上衣便已濕透。

  那段時間,他們的床單跟被套上麵,總是有一股奶味。

  搞得連韓湛去上班,黎離都能聞到他身上的奶香味。

  黎離笑話韓湛:“你家宋瓷當媽媽,怎麽你身上還沾了奶味?”黎離家裏的孩子是喝牛奶的,所以黎離並不了解女人斷奶的那些事。

  韓湛也不好將宋瓷最近戒奶遇到的尷尬事同黎離講,聽到黎離的詢問,韓湛說:“我們夫妻感情好,你嫉妒?”

  黎離撇嘴,“我嫉妒你做什麽?”

  黎離現在的日子還算平靜。

  與蘇蓓蓓搬出去單獨生活,少了婆媳之間的大戰,黎離與蘇蓓蓓的感情徹底穩定下來。

  到了新家,黎離給蘇蓓蓓找了一個保姆,負責給家裏打掃衛生,做飯。

  蘇蓓蓓隻負責帶孩子。

  他們的孩子很乖,也許是知道蘇蓓蓓懷他的時候太辛苦,孩子出院後的第一晚,就睡了整覺。

  那孩子即使晚上餓醒了,吃了就又睡了。

  特別省心。

  “對了,阿姨最近還鬧騰麽?”

  因為黎離帶著孫子兒媳婦搬了家,丟下她一個老太太單獨生活。黎母前段時間一直在生悶氣,總鬧騰,鬧得黎離精神疲憊。

  聽韓湛問起母親的事,黎離神色有些厭倦。

  他歎道:“我也是最近才發現,原來我媽咄咄逼人起來是這樣的得理不饒人。”

  以前黎離與黎媽媽相依為命,黎媽媽把他當一口氣疼著,愛他都來不及,又哪裏舍得傷害他。

  可現在,黎媽媽覺得黎離為了一個女人,拋棄了自己,還不讓她照顧自己的孫子,黎媽媽心裏就不痛快。

  這對昔日感情甚好的母子,關係是越來越僵硬了。

  韓湛開導黎離:“阿姨心裏還是疼你的,氣隻是暫時的,你也別不耐煩。做兒子的,夾在中間最不好做人。你得感謝你家蓓蓓不是個胡攪蠻纏的女人。”

  若蘇蓓蓓也是個拎不清的,要跟黎媽媽對著幹,那黎離的日子才是真的水深火熱。

  黎離想到蘇蓓蓓,心裏便一陣溫暖。

  “嗯,蓓蓓可能是覺得對不起我媽吧,不管我媽怎麽說,她都忍著。其實,我倒希望她有時候也能跟我媽吼上幾句,一直這麽壓抑著,也不是個辦法。”

  黎離覺得,囂張孤傲的蘇蓓蓓,才是真正的有個性有靈魂的蘇蓓蓓。

  這樣委曲求全的蘇蓓蓓,讓他心疼。

  韓湛讚同黎離的看法,他說:“不妨跟蓓蓓坐下來好好談談心,告訴她你的態度跟想法。你的支持,是她麵對你母親時的底氣。”

  “再說,阿姨的想法也不對。你父親或許罪不至死,但他的確有錯。他自己醉酒駕駛撞了人,本身就是違法的。蘇蓓失去了父母,說到底,她才是最可憐的那個人。”

  黎離點頭,“本來就是,我也跟我母親解釋過,但她什麽都聽不進去。”

  “女人不都是這樣?”

  兩人相視一笑,不再多談。

  -

  時光如如白駒過隙,轉瞬便到了2月19號。

  想到宋瓷後天就要出發去美國了,韓湛心中就有些煩躁,做什麽事都心不在焉,最後他幹脆翹了班回家。

  韓湛坐在車裏,給宋瓷打電話。“在哪兒?”

  宋瓷說:“在家。”

  “收拾一下,我馬上回來接你。”

  宋瓷正陪著孩子們在院子裏曬太陽。

  院子裏,並排放著兩張竹編的嬰兒床,每個床上躺著一個小寶寶。

  兩張床的床頭上,分別寫著姐姐跟妹妹的名字。

  嬰兒床是韓湛做的,字是老爺子提的,床上的床單則是宋瓷選的。

  盡管孩子們出生至今已快三月,但因為是早產的孩子,她們的糾正胎齡也才一個多月。小家夥們還不會翻身,但卻很愛笑。

  宋瓷稍微逗一逗她們,姐姐便會像是被點了笑穴一樣,張著嘴,露出沒牙齒的牙齦,笑得停不下來。

  妹妹韓珺要矜持一些,她笑得比較溫柔。

  宋瓷聽到韓湛這話,她將一隻撥浪鼓塞到姐姐的手心,搖了搖姐姐的手。聽著撥浪鼓的響聲,宋瓷這才問韓湛:“讓我換衣服做什麽?有晚會要參加?”

  “不,我想跟你約會。”

  聽韓湛一本正經地說想要跟自己約會,宋瓷心跳有些快。

  宋瓷都不記得上次跟韓湛約會是什麽時候的事了。

  她笑得眉目皆彎,問韓湛:“我們要去做什麽?”

  韓湛說:“先保密,你換一身方便行動的衣服就好。”

  “好!”

  宋瓷叫來鍾不悔,同他一起將嬰兒床搬回屋子裏,讓老爺子看著。

  每個孩子都有一個專屬的保姆照料,加之老爺子跟鍾叔在家,宋瓷可以放心地出去瀟灑。

  她上樓去化了個妝,換了衣服,拎著包下樓來。

  外公看宋瓷今日穿得特別好看,他摘下老花鏡,放下手裏的書,笑著問宋瓷:“要出去?跟朋友?”

  宋瓷拿起桌上的一個蘋果,將它塞到包裏。

  最近減肥,飯吃的少,下午必須吃點兒水果才能補充體力。

  宋瓷朝外公俏皮地一笑,才說:“韓哥要跟我去約會。”

  “喲!”韓翱宇看了眼兩個孩子,突然說:“晚上就不用回來了,反正有保姆照顧孩子,你不要擔心。”

  宋瓷下意識說:“為什麽不回來?”

  問完,宋瓷才後知後覺明白過來外公的意思。

  宋瓷不由得紅了一張瓷白的漂亮臉蛋,她臉紅到脖子。

  宋瓷低著頭,支支吾吾地說:“不知道韓哥要帶我去哪裏,晚上回不回來,等會兒才知道...”

  聽到了車聲,宋瓷一溜煙跑了。“韓哥到了,我先走了外公!”

  韓翱宇嗬嗬地笑了幾聲。

  他低頭,看了眼兩個小寶貝兒,忍不住伸出食指在小家夥們肉嘟嘟的下巴上戳了戳。

  就跟戳果凍一樣,q彈q彈的。

  老爺子覺得好玩,又戳了幾遍。

  鍾不悔看見了,趕緊阻止他,“孩子們要睡了,老爺子,你手心留情。”

  老爺子這才戀戀不舍的收回魔爪。

  -

  韓湛剛將車停在大門口,一下車,就看到大門從裏麵打開,宋瓷像個小鋼炮一樣衝了出來。

  宋瓷一頭撞進韓湛的懷裏。

  韓湛接住她,低頭打量了一眼她今日的衣著打扮。

  今天太陽很大,溫度達到十二度,氣候溫暖,適合臭美。

  宋瓷穿著一件米灰色加絨短款衛衣,搭配一條灰色緊身高腰牛仔褲。

  她挽起慵懶的卷發,戴了一對紅寶石耳環。

  漂亮,而又慵懶迷人。

  見韓湛在打量自己,宋瓷仰著頭,笑得眉目皆彎,星光璀璨。

  韓湛被那笑容晃得亂了心智。

  “別這麽笑。”韓湛遮住宋瓷帶笑的眼睛。

  宋瓷握住他的手背,忍著笑問:“為什麽啊?”

  韓湛說:“讓人想親。”更想要。

  宋瓷拿下韓湛的手,大膽地邀請他:“來啊,親啊,我全身都準許你行使特權。”

  韓湛盯著宋瓷塗了口紅的嘴跟抹了粉底液的臉,下不了口。

  他最後隻是執起宋瓷的手背,親了一下。

  宋瓷抽回手,笑著挽住韓湛的胳膊,她踮腳在韓湛耳旁說:“剛才外公說,今天晚上,我們可以不回來。”

  韓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問:“滿三個月了嗎?”

  醫生說,剖腹產後,夫妻三個月內不建議同房。

  韓湛已經憋了太久了,他怕自己放開了,會很禽獸。

  宋瓷說:“就差一兩天。”

  是沒有關係的。

  韓湛聽懂了宋瓷的暗示。他說:“等我去看一眼我們的女兒,一晚上見不著,我想她們。”

  韓湛獨自回了屋。

  兩個小家夥昏昏欲睡。

  韓湛一回來,便將她們抱了起來,又是親又是逗。

  韓湛玩爽了,就走了,留下兩個想睡又睡不著的孩子嚶嚶啼哭。

  韓湛快步回到車上。

  宋瓷說:“我好像聽到孩子們在哭。”

  韓湛聽到了保姆們哄孩子的聲音,他彎了彎唇,道:“都是你的錯覺。”

  宋瓷就以為真是自己聽錯了。

  韓湛幫宋瓷將安全帶係好,近距離盯著宋瓷漂亮嬌媚的臉蛋,韓湛突然說道:“你今天特別美,像是十八歲的少女。”

  宋瓷聽到韓湛的誇讚後,心裏美滋滋的,她說:“我這叫嫩。”

  “那我叫吃嫩草?”韓湛開了個幽默的玩笑。

  宋瓷被韓湛逗得笑了出來。

  韓湛將車啟動,他抬頭時,瞄見了行車記錄儀屏幕中自己的臉跟打扮,頓時皺起了眉頭。

  灰色貼身高領毛衣,藏藍色的長大衣,怎麽看,都是一副成年老男人的打扮。

  還是年老色衰的那種。

  韓湛心裏有點兒憂傷。

  車子朝著山下出發,宋瓷的衣袖不小心蹭到了口紅,她從包裏取出小鏡子,拿出口紅補妝。

  宋瓷抹好口紅,突然聽到身旁的韓湛開口問了句:“你覺得,我留長頭發,做個時尚的發型,會不會更好看些?”

  聞言,宋瓷疑惑地側過身子,眼神詭異地盯著韓湛。

  宋瓷懷疑韓湛今天靈魂換了一個人。

  “怎麽回事,你還是我的韓哥嗎?”她純爺們的韓哥,從來不計較發型跟膚色。

  今天這是怎麽了?

  韓湛解釋道:“寸頭看膩了。”主要是,寸頭顯得人太成熟,他想要嫩一點。

  宋瓷嘖了一聲,她說:“寸頭挺好,精神,有男人味。男子漢要那麽精致好看做什麽,好看不如好有錢。”

  韓湛吐槽宋瓷:“你也太現實了。”

  “那你愛不愛?”

  “愛。”

  過了會兒,宋瓷又聽到韓湛問:“有沒有好的麵膜推薦?要那種用了能讓人變年輕的麵膜。”

  宋瓷:“...”

  她終於明白了韓湛想要表達的意思了。

  “韓哥是覺得自己老了?”宋瓷覺得不可思議,韓湛怎麽突然開竅了?

  韓湛小聲地嗯了一聲。

  他左手在眼尾摸了摸,有些傷感。“有時候皺眉,能發現自己眼尾有一兩道很淺的皺紋。”

  他都有皺紋了,可宋瓷呢?

  她嫩得像棵草,滿臉的膠原蛋白,隨便打扮一些,便美得冒泡。

  韓湛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在意自己的外貌的。

  “我都開始長皺紋了,瓷寶卻還很年輕,我想在外貌上,與你更般配一些。”

  宋瓷感到好笑之餘,又感到難過。

  “韓哥。”她伸出左手,食指與中指按在韓湛右眼睛邊緣上。

  宋瓷輕輕地揉著韓湛的眼尾,語氣變得很溫柔。

  她說:“韓哥,在我心裏,你是全天下最帥的男人。我欣賞許多男人年輕的皮囊,但我隻欣賞並心悅你一個人的靈魂。”

  “我喜歡你,無論是22歲時的你,還是現在的你。”亦或是...上一世瞎了眼睛,年過四十的你。

  宋瓷突然的表白,擾亂了韓湛的心。

  韓湛特別想將車就地停下,將宋瓷拉到懷裏,扯下她頭上的發帶,脫掉她身上的衛衣。

  他非常地想。

  但韓湛,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他壓下心裏的悸動,告訴宋瓷:“是我多慮了。”

  “以後可別這麽想了。”

  宋瓷歪在車椅上眯了一會兒,還做了個夢,夢到韓湛為了變美去買麵膜,又被銷售那張嘴給忽悠了。

  他買了一堆麵膜回來,敷在臉上,第二天便長了一臉的包。

  夢裏,差點被毒麵膜毀容的韓湛,可憐兮兮地坐在床邊的木地板上,要哭不哭地對宋瓷說:“宋瓷,我已經毀容了,配不上你了。你走吧,去找個更好的人吧。”

  宋瓷是被夢給笑醒的。

  韓湛詫異地看著笑意滿麵的宋瓷,問她:“你夢到了什麽好事?”

  宋瓷趕緊搖頭,“夢見了雞腿。”

  宋瓷為了減肥,已經很久沒吃雞腿了,韓湛真信了她的謊言。

  韓湛挺心疼宋瓷的。

  他把車停在路邊,下車去給宋瓷買了一個炸雞腿。

  宋瓷聞著炸雞腿的香味,胃裏一陣餓,特別想把雞腿搶過來,幾口啃個幹淨。

  但想要好身材的念頭,戰勝了她對美食的渴望。

  韓湛將雞肉外麵酥軟的殼吃了,將肉遞給宋瓷。“熱量最多的澱粉克已經被我吃掉了,你吃肉,不會胖的。”

  宋瓷幽幽地對韓湛說:“我想吃的就是那層皮。”

  韓湛:“...”

  那個雞腿,最後還是進了韓湛的肚子裏。

  一個小時後,他們抵達了目的地。

  下了車,宋瓷一抬頭,看到‘ak室外獵場’幾個字。

  她略覺得意外。“你帶我來獵場做什麽?”

  “聽顏江說,你的射擊技術很強,比宋翡還強。”韓湛問宋瓷:“這是真的麽?”

  宋瓷點頭,“是啊,我初中的時候,還是射擊運動員呢。”

  但後來學業繁重,宋瓷精力有限,隻能在射擊與小提琴之間做出取舍。

  宋停雲希望宋瓷能去參加奧運會,為中國添一枚射擊金牌。而江時雨則希望宋瓷能夠學好小提琴,完成她自己年輕時候沒能達成的目標。

  宋瓷內心裏更愛小提琴,一番掙紮下,隻能忍痛放棄了射擊。

  對此,江時雨感到滿意,宋停雲卻覺得惋惜。

  韓湛是個愛槍的人,他的狙擊技術,在全世界都是名列前茅的。

  王牌狙擊手的傳說,可都是真的。

  韓湛今天是想試探下宋瓷的水平。

  “我們今天來比一場。”

  韓湛牽著宋瓷來到前台,登了記,領到了兩塊自動感應積分器。

  韓湛將計分器戴在宋瓷的手腕上。

  “這是什麽?”宋瓷不認識這東西。

  韓湛說:“這是計分器,自動感應的。等會兒進了獵場,你每擊殺掉一個獵物,計分器上都會累積加分。”

  韓湛為宋瓷講解起這家射擊俱樂部的遊戲規則來——

  “獵場每天會開放三次,上午一次,下午一次,傍晚一次。每次開放時間為兩個小時,參加遊戲的玩家人數一般在八十人到一百二十人之間。”

  “俱樂部內的獵物,都是虛擬動物。動物會隨機出現在任何一個地方,現身時間隻有三秒鍾,厲害的是它們會移動,速度還不慢。我們要做的,便是爭取在最短的時間裏,擊殺掉最多的獵物。”

  懂了規則,宋瓷問韓湛:“拿到了名次,有什麽獎勵?”

  第一名:“紙醉金迷會所免單消費一晚。”紙醉金迷,名字取得就很不務正業,一聽就不是個正經場所。

  紙醉金迷是望東城最燒錢的娛樂場所,那裏有最美的公主,最帥的牛郎,個個都擁有高學曆高容貌和高情商。

  平時,你兜裏的錢少了五十萬,都不敢進去消費。

  宋瓷知道紙醉金迷,早聽說裏麵的牛郎特別善解人意,一口一個小姐姐哄得客人心花怒放。

  宋瓷從來沒有去享受過。

  她想得第一名,想去見識見識牛郎們的風采。

  沒等韓湛介紹第二名跟第三名的獎勵,宋瓷便說:“那就拿第一名。”

  韓湛冷笑了一聲。“你覺得,你跟我一起去紙醉金迷逛,那些男人女人是願意哄你開心呢,還是更願意哄我開心呢?”

  宋瓷不用想,就知道那些見錢眼開的主,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哄韓湛開心。

  畢竟韓湛是個有錢有顏有身材的優質老男人。

  一想到那些人的髒手會在韓哥的身上亂摸,宋瓷就受不了。

  她挑了一把槍,一邊試手感,一邊問道:“第二名什麽獎勵?”

  韓湛:“第二名,現金十萬。”

  宋瓷不缺那十萬。

  想了想,她說:“我們可以去紙醉金迷消費一晚,不點公主跟少爺。”

  韓湛沒異議。

  獵場裏,一共90人。

  宋瓷進入獵場後,跟韓湛一起行動,看見了獵物,就誰先殺死就算誰的。

  韓湛失去了兩根手指頭,他的右手已經無法扳動扳機,但僅憑一隻左手,也能開槍,實力依然不容小覷。

  當看到一顆楓樹下,突然出現一隻銀白色的透明的麋鹿時,宋瓷愣了下神。

  她愣神的時候,韓湛已經開了槍,擊中了那隻麋鹿。

  宋瓷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可愛的小家夥,就是投影動物。

  宋瓷不服氣,她說:“這次是我大意,下次我絕對不讓你!”

  韓湛:“好。”

  兩人往前又走了一百多米,宋瓷眼尖地看到小河流邊上出現了一頭獐子。這次宋瓷反應很快,第一時間瞄準獐子,開了槍。

  噗——

  那獐子倒地不起,宋瓷的積分表上,數字從0變成了1。

  韓湛將宋瓷從舉起槍支到瞄準獵物,再到扣下扳機的動作都看在眼裏,他眼前一亮。

  “漂亮!”

  宋瓷是真的會玩槍。

  “上次你握手槍的時候,怕得手都在抖。”韓湛指的是很久以前,宋瓷誤將韓湛當做入室的殺手,強裝鎮定用槍指著他腦袋的那次。

  宋瓷說:“實不相瞞,那是我第一次摸手槍。我們學的是氣槍,你用的是真槍,那能一樣嗎?”

  氣槍雖然也能傷人,但威力遠不如真槍。

  韓湛告訴她:“其實,不管什麽槍,它們存在的原因隻有一個,殺人。不管是氣槍,手槍還是步槍,本質上都是一樣的,隻是一種武器。”

  聞言,宋瓷卻搖了搖頭。

  她說:“我不讚同你的話。”

  韓湛低頭看著她。

  他問:“為什麽?”

  宋瓷說:“我舉起槍,從不為殺人,而是為了保護我身邊的人。”

  聞言,韓湛灰藍色的雙眸中,起了強烈的情緒反應。

  宋瓷繼續朝前走,並沒有注意到身後韓湛的目光有多深邃,熱切。

  兩個小時候,比賽結束。

  宋瓷以26分的好成績,獲得了第二名。

  韓湛以35分的成績,獲得了第一名。

  宋瓷拿了十萬塊的獎金,韓湛則拿到了一張紙醉金迷消費免費券一張。

  走出獵場,宋瓷激動得臉都紅撲撲的。她將裝著十萬現金卡,塞到韓湛的皮帶裏麵。

  韓湛低頭盯著那張卡,笑問她:“做什麽?買我一夜?”

  宋瓷:“不,換個獲勝品。”

  韓湛頗有些失望。

  他將那張免費券遞到宋瓷的手裏。

  宋瓷低頭親了親消費券,便開心地說道:“走!紙醉金迷浪去!”

  韓湛寵溺地看著宋瓷,由著她鬧騰,“吃了飯再去。”

  “別,紙醉金迷裏麵一定有吃的有喝的,留意肚子去,飽著肚子歸!”宋瓷就這麽點出息。

  韓湛讚同宋瓷的做法,“那行吧,我們這就去紙醉金迷。”

  紙醉金迷,夜裏九點才開門。

  韓湛與宋瓷在市區裏逛了一會兒,買了一杯網紅奶茶吃了,卡著點,去了紙醉金迷。

  紙醉金迷建在北岸新城區。

  北岸新城區的房子都是現代風格的水泥大樓,但紙醉金迷卻是古色古香的仿唐建築風格。

  宋瓷與韓湛走進紙醉金迷,便被那古色古香的建築跟園林所吸引。

  宋瓷問韓湛:“你以前來過嗎?”

  韓湛道:“沒來,這裏貴,來這裏談食物浪費錢。談感情則是扯淡。”

  宋瓷朝韓湛豎起大拇指。

  她說:“我倒是來過一回。”

  韓湛有些意外,又聽到宋瓷說:“上一世。”

  韓湛問她:“來做什麽?”

  宋瓷說:“程子昂在這裏被人打了,有人打電話通知我來收屍。”

  她來了,看到被揍得奄奄一息的程子昂,內心裏異常地痛快。

  “他為什麽又被打了?”

  “不清楚,好像是這家店的老板,跟程子昂有私人恩怨。”

  “老板麽?”韓湛說:“這家店的老板身份很神秘,我查到了一些他的消息,知道他是世界上最神秘的殺手‘木風’。但木風的真實身份,卻無人知道。”

  也就是說,這家店的老板,身份成謎,無人知真相。

  宋瓷說:“這我也不清楚,反正我死的時候,這家店還開著。”

  談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院子中間。

  院子中間,站著一排排身穿銀色旗袍的美人,她們的肩上,都披著一條刺繡真絲披肩。

  這大冬天的,穿這麽清涼站在院子裏,也是敬業。

  美人們拎著一盞燈籠,那燈籠在幽暗的院子裏,像是螢火蟲的光.

  最左側的女子提著燈籠走出來,對韓湛和宋瓷彎腰,聲音如清泉般澄澈。她說:“歡迎光臨小店,韓先生,韓夫人。”

  進店時,兩人用身份證登過記,被準確認出身份,韓湛也不覺得驚訝。

  “小店有風雅閣、清音閣、忘憂閣、以及思政閣,請問你們想去哪處消遣?”

  所謂風雅閣,指的是文人墨客的聚會的場所。

  而清雅閣則是音樂愛好者的交流場所。

  忘憂閣,就是尋歡作樂的地方。

  思政閣,則是商業大佬們密探的地方。

  韓湛看向宋瓷。

  宋瓷是來看牛郎的,當然要去忘憂閣。

  “忘憂閣。”

  “好的,小女月寒,有幸為客人帶路。”

  月寒帶著韓湛跟宋瓷去了忘憂閣。

  忘憂閣,共有七層樓高。

  雖然是古樓,樓內卻有電梯。他們來到了三樓,一入內,便看到大廳的入口處,坐著一排排美人和美男子。

  他們中,有穿現代裝的,也有穿民國裝的,還有穿唐朝漢服的。

  宋瓷盯著那一排美色跟男色,心花怒放。

  她捏著韓湛的手臂,說:“韓哥韓哥,那個穿淡藍色漢服的男孩,長得特別英俊,我們就要他!”

  韓湛聲音冰冷地說道:“我覺得那個穿旗袍的女孩子很漂亮,要不,我們要她?”

  你要美男子,我就要美女。

  宋瓷聽出韓湛的不悅了,忙說:“算了算了,都不如韓哥帥,我們去找個位置坐下。聽說紙醉金迷裏忘憂閣的表演特別精彩,我們看看。”

  “嗯。”

  兩人找個位置坐下,便有人奉上精致的茶水跟點心。

  這時,舞台上,款款走上來一個穿淺紫色襦裙的女子,她抱著一把古琴登上台。

  宋瓷盯著那人的側影,說:“a不能更大。”

  可以說是努力地擠了,但還是沒溝。

  韓湛則說:“個子挺高。”

  那女子抱著古琴,對著四麵八方微微俯身鞠躬。

  等她轉過身來,麵對著韓湛他們方向鞠躬的時候,宋瓷突然捂住了嘴,驚呼道:“這不是我們樓下的江碧同學嗎?”

  韓湛抬頭,正巧跟江碧目光對上。

  看見江碧,韓湛就想到了韓旺旺。

  原本說好要去南方醫科大學讀書的韓旺旺,突然反悔了。

  也不知道是什麽,改變了她的決定。

  一種奇怪的直覺告訴韓湛,韓旺旺突然改變主意,跟這個江碧脫不了幹係。

  韓湛下意識朝周圍看了看,沒有看到韓旺旺,他這才鬆了口氣。

  江碧行完禮數,便坐了下來,她將古琴放在桌案上,彈了一曲雅俗共賞的古琴曲。

  宋瓷沒想到江碧還有這麽一手。

  江碧表演完,就有客人拿著手機或者銀行卡,去角落刷二維碼給江碧打賞。

  宋瓷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俱樂部,竟然會用這種方式要打賞的。

  宋瓷看得歎為觀止。

  “這俱樂部有點意思,賺錢的方式真粗暴,我喜歡!”

  江碧表演完,便走了。

  宋瓷跟韓湛吃吃喝喝,不一會兒,便看到換了衣服的江碧走了過來。

  她穿著黑色的襯衫,深藍色的牛仔褲,一頭長發灑脫不羈地披在腦後。

  江碧臉上的妝卸了,顯得幹淨,五官天生完美。

  江碧走到韓湛跟宋瓷麵前,她朝宋瓷點了點頭,說:“韓夫人,聽旺旺說你前不久新添了一對胞女,恭喜你。”

  宋瓷指著麵前的空位,跟江碧說:“江同學,請坐。”

  江碧坐下來,同他們聊了幾句。

  宋瓷說:“我們最近都沒怎麽回去住,江同學還住在那裏麽?”

  “還在。”

  同宋瓷他們聊了一會兒,江碧看了下手表,她說:“我得回去了,不然等會兒宿管要關門了。”

  江碧周一到周五,是住在學校的,跟韓旺旺一樣。

  “那快回去吧,別耽擱了。”宋瓷抓起一把草莓,遞給江碧。“水果不要錢,帶著路上吃。”

  江碧接住那把草莓,沒吃,直接捏著草莓走了。

  江碧剛走不久,宋瓷他們對麵桌上的一個闊少爺突然瘋了。

  他起身掀開桌子,又抓著身旁好友的衣領子,將那人的臉咬得血肉模糊!

  像是喪屍!

  宋瓷嚇了一跳。

  韓湛趕緊將宋瓷拉了起來,對她說:“我們走。太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