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章 我快要死了
  程硯墨載著穆秋來到禦龍淵河岸邊的江邊廣場上,兩人選了一張木椅坐下。

  坐在這裏,可以看見臥龍樓,穆秋盯著臥龍樓上那顆霸氣的龍頭,她輕聲問身旁的程硯墨:“程爺,你想跟我聊什麽?”

  程硯墨莫名的笑了一聲,“你叫我程爺?”

  穆秋下意識解釋:“大家都這麽叫。”

  程硯墨眸色微暗,他說:“可那天晚上,你叫我墨哥哥。”想起那一聲夾帶著哭音與歡愉的墨哥哥,程硯墨胸口微熱。

  穆秋俏臉猛地紅透了。

  她嗔怪地看了眼程硯墨,又偏頭看了看四周,注意到周圍沒有人聽見程硯墨的話,穆秋這才放心。“程爺,你說過,你不是那種睡過覺就會對女方負責到底的人。既然如此,那晚的細節,我們就不要再聊了。”

  穆秋夠無情無義。

  穆秋是程硯墨見過的最拎得清的女孩子。

  “那晚很愉快。”程硯墨卻是不打算跨過這個話題了。

  穆秋有些無奈,愉不愉快她不清楚,記憶深刻就是了。“程爺一直聊這個,我會以為,你還在懷念我。”穆秋用最天真爛漫的表情,說出最勾引人的話。

  程硯墨看她的表情漸深。

  他不想承認,這段時間,他總是能想起穆秋。明明她身材不是最火辣的,技術可以說是沒有技術,但那份青澀與不做作的反應,卻是程硯墨所愛的。

  程硯墨拿出手機看了一會兒,又關上。

  微風吹過,穆秋的發絲輕揚,臉頰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悲傷,這更顯得穆秋有種破碎的美感。程硯墨喉嚨一緊,他伸出手指,勾住風中穆秋的一縷黑發。

  穆秋盯著他的動作,秀媚輕擰。

  “穆秋。”程硯墨對她發出邀請:“我明天休息,今晚,你要去我家嗎?”

  穆秋怔住。

  回過神來,她問程硯墨:“程爺這是對我上癮了?”

  程硯墨:“上癮談不上,惦記上了倒是真的。”

  穆秋突然摘掉程硯墨的眼鏡,她靠近程硯墨,凝視著他那雙漆黑的雙瞳。“程爺,你讓我很為難”她都做好了臨死前再也不糾纏程硯墨的準備了,他卻來招惹她。

  程硯墨拿回自己的眼鏡,好好戴上,才問她:“你的答案呢?”

  終究是一顆心為他動蕩,無法說出不字。穆秋點點頭,答應程硯墨,“好,去你家。”

  一夜極致的纏綿,程硯墨發現自己不僅沒有解饞,反而想要更多。第二日早上,穆秋醒來,看見單人沙發上穿戴整齊的程硯墨,對他道了一句早安。

  “早。”程硯墨對她點了點頭,目光依然放在穆秋的身上,遲遲沒有挪開。

  穆秋察覺到了,她攏緊身上的襯衫,坐在床上,偏頭問程硯墨:“程爺,你有話要對我說?”

  程硯墨緩緩站了起來,踱步走到了床邊立定,渾身散發著矜貴與傲意。穆秋正要穿拖鞋,突然聽到男人開口說:“我們交往看看。”

  穆秋眸子睜大了一些。

  她愕然地抬頭,對上程硯墨看過來的目光。程硯墨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複雜,他說:“穆秋,你成年了,我也單身,我們交往看看。”

  這是穆秋萬萬沒想到的發展走向。

  “你不是說,你不是那種睡過一覺就會對對方負責到底的人嗎?”穆秋想不明白,“你為什麽要要跟我試試?”

  程硯墨坦率說說:“我難得對一個異性產生迷戀與好感,我想要更深一步的認識你。”

  出乎程硯墨的預料,穆秋並沒有欣喜或是開心的反應。

  程硯墨蹙眉,莫非自己判斷錯了,穆秋根本就不喜歡他?可不應該啊,這小丫頭偶爾看自己時,目光總會不經意地流露出一些迷戀與愛意來。

  穆秋緊緊地捏住身上的襯衫布料,她咬著唇,臉上的表情堪稱悲傷。

  “程爺,你也許不知道,我”

  “嗯?”

  程硯墨被穆秋那吞吞吐吐的模樣搞得有些不耐,“你不願意?”

  “倒也不是。”穆秋起身走到了程硯墨的身邊,站在程硯墨身旁,穆秋這才告訴他:“我有心髒病,兩個月突然病發,我是rh陰性血。熊貓血想要找到匹配的心髒源是很難的,我等了兩個多都沒有等到”

  一絲愕然,自程硯墨眼裏淌走。

  “所以你”

  “我快要死了。”穆秋抬起頭,沒有血色的臉上,噙著一抹極淡漠的笑。“墨哥哥,我沒有很多時間了,也許你明天就會聽到穆家小女心髒病發去世的事,也許下次見麵,就是我的葬禮了”

  穆秋的指尖快要把襯衫摳破了。

  她垂下頭,掩飾住自己的脆弱,不給程硯墨看見。

  程硯墨一直沒說話,他有些被這個消息給震到。

  程硯墨日理萬機,穆家小女心髒病發這種事,他自然是不知道的,是以,與穆秋認識這麽久了,程硯墨竟不知道她有心髒病,還是被醫生給判了死刑的那種。

  “我先去換衣服。”穆秋去烘幹機裏拿了自己的衣服換上,換好,她又回到房間。見程硯墨回到窗邊,靜立不動地望著窗外,一副深受震驚的樣子。

  穆秋心中不忍,她反過來安慰程硯墨:“花了兩個多月的時間,我已經接受了自己是個病人的事實了。墨哥哥,你不必為我難過,這是我的命。”

  “我走了,下次再見。”穆秋拿起自己的包,又不舍地看了眼程硯墨,才邁步離開

  程硯墨突然轉過身來,叫住穆秋:“心髒的事,我會幫你尋找,你等我消息。”

  穆秋回頭衝他感激一笑,“謝謝你。”但穆秋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穆冕早就聯係過地下交易的人了,遲遲沒有等到好消息,就說明rh陰性血的心髒源不是那麽好找的。穆冕找不到,程硯墨同樣也找不到。

  從程硯墨的家裏走出來,穆秋臉上恬淡的笑容突然間消失了。

  她靠著程硯墨家門口的牆壁,緩緩地滑坐在地上,抱頭痛哭起來。

  交往看看

  穆秋心碎不已,她哪裏有時間跟程硯墨交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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