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4章 登基
  夏世恩想說話,但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臉上很痛,但他心裏更痛。

  他滿臉悲憤,但心中更悲憤且痛苦。

  皇甫宇軒盯著他,露出貓戲老鼠般的笑容,他怎麽會讓夏世恩死呢?剛剛夏世恩還欺騙他,想拖延時間。他也幾乎上當,這樣的恥辱,他不找回來怎麽行?

  這些個人,連同夏世恩一起,以為反對他登基就有用嗎?

  他偏不會讓他們如願,不但如此,他要把他們綁到龍馭殿,讓他們看著自己風光地登基。

  想想到時候這些人的眼神,皇甫宇軒就不由得期待起來,這種想幹掉他卻幹不死他,隻能幹瞪眼的樣子,豈不是很可樂?

  還有,夏世恩並沒有想把夏文錦嫁給他的意思,這就表示,夏世恩跟他走的不會是一條道。那就更不能讓他這麽快死了。他要讓夏世恩看著他當皇帝,看著他把夏文錦據為己有!

  兩刻鍾後,一眾人呼啦啦地去往龍馭殿。

  不同的是,有些人是興高采烈,有些人是暗中慶幸,還有些人,是被禁軍押著推搡著抽打著,像趕鴨子一般趕過去的。

  皇甫宇軒並沒有急著去,登基的是他就讓他去的再晚,所有人也必須等著他。

  濮陽戟仍然穿著禁軍的衣服,跟在他的身後。

  皇甫宇軒在宮中不緊不慢的走著,一邊走還一邊看著風景。

  在皇宮裏他來了不止一次。

  以前他的父王是太子的時候,喜歡住到宮外的太子府,可他不喜歡,他還是喜歡住在東宮。

  不是誰都可以住在東宮的,他那愚蠢的父王不明白這個道理,最後果然把東宮的位置給搞丟了。以至於後來他想了很久也沒辦法再住進去。

  這也不是他第一次在皇宮裏麵看風景。

  隻不過沒有一次有這次這樣愜意且悠閑,更沒有一次像這樣心情這般好。

  這皇宮以後就是他的了。

  他之前想住而住不進的東宮,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那也是由他支配的了。

  一路上,遠遠有匆匆而過的宮女和太監,除此之外,整個皇宮靜悄悄的。

  因為他的人已經控製了禁軍,不會有不開眼的過來打攪他。

  這也是他一心準備登基,而並不擔心別的的原因。

  還有什麽可擔心的呢?

  他的數千死士都已經派了出來,京畿衛在他的掌握之中,巡城衛也必然成為了喪家之犬。

  信王籬王此時已經不在人世了吧?

  不僅他們,還有他的好皇祖父,應該也已經龍馭殯天了。

  就算他們中還有人沒有死,但宮城已閉,無人能進來。

  莊王成了莊郡王後,便被皇上削弱再削弱,不足為懼。

  而誠王,雖然不可小視,但是他的人都在雲州,在京城裏無人無兵無人脈無勢力。若他夠聰明,此時定然已經出了京城,去與他的王妃會合了。

  本來他也想對付誠王的,畢竟,除掉了誠王,就除掉了皇甫景宸的後盾。

  不過,這誠王妃路千雪是個江湖女子,頗有些江湖勢力。

  他登基之後雖然不怕江湖勢力,但是,那路千雪要真的帶著她所有的江湖勢力來搗亂,他新君登基,還是挺麻煩的。誠王一家,等以後收拾。

  他規定的半個時辰到了,而他也悠哉遊哉地來到了龍馭殿的附近。看著那莊嚴巍峨高聳的宮殿,他又高興的眯起了眼睛。

  龍馭殿中,眾朝臣們已經站立整齊。

  夏世恩及一眾不肯屈服的大臣,也被押了過來,人人鼻青臉腫,被卸了下巴。這是防止他們中途咬舌自盡。

  看著熱熱鬧鬧的大殿,皇甫宇軒很滿意。

  那邊,韋長振已經像模像樣地捧起了“聖旨”,一塊黃綾繡著龍,卷軸端沉大氣,這是聖旨的規製,韋長振打開來,大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孫宇軒,天姿偉望,明允英奇,茲順天意,祭告天地宗廟,立為皇太孫……欽此!”

  而後,他雙手一合,揚聲道:“此便是先皇留下之遺詔。現遵先皇之意,有請皇太孫皇甫宇軒正位!”

  這所謂的遺詔,隻捏在韋長振一個人手裏,上麵寫的是什麽,甚至上麵有沒有字,沒有人知道。當然,現在也沒有人質問。

  那些能說話的,都是皇甫宇軒的人,或是歸順於他的牆頭草們!

  而那些中立不肯屈服的大臣,早就被卸了下巴,並且被禁軍們看守得嚴嚴實實,讓他們既無法自盡,也無法有所行動。

  撞禁軍的刀自盡?

  想多了,禁軍們早就刀入鞘了,這些人大都是文官,手上沒有幾兩力,兩個禁軍守一個,連掙紮都掙不動。至於不多的武將,手臂都給卸脫臼了,動一動就是滿頭的汗,而且旁邊還守得嚴實,連牆都沒得撞。

  皇甫宇軒四平八穩地走上前去。

  韋長振裝模作樣地又道:“南夏以孝治國,百善孝為先,依禮製,本應先守孝後登基。但國不可一日無君,事急從權,靈前即位亦是曆代先皇沿襲下的規矩。”

  眾人:“……”

  靈前即位,他們現在可沒見著“先皇”的人毛,見鬼的靈前。

  而且,靈前即位也不是登基大典,新皇還是要先守孝,再挑良辰吉日正式舉行登基大典,祭告天地宗廟,才算正式登基。

  但現在皇甫宇軒顯然是想直接這一個流程走完,至於合禮不合禮,他根本不在乎,更不怕落人口舌。

  一個發動宮變,弑君篡位後當上皇帝的人,豈會在意這些?

  現在韋長振說什麽就是什麽,下麵靜悄悄的,那些皇甫宇軒黨樂見其成,牆頭草們早就被之前殿中的鮮血和凶殘嚇得兩股戰戰,不敢放個屁。而敢說的現在說不出話。

  韋長振說完這冠冕堂皇的話後,又高聲道:“請皇太孫正位,接印!”

  趙太傅手中捧著一個精致的小盒,看起來,似乎那盒裏是玉璽。

  不過隻有他們二人知道,這就是一個裝模作樣的空盒子,玉璽在哪裏,他們根本不知道,也找不到,先把這關糊弄過去,把皇甫宇軒推上皇位再說!

  皇甫宇軒雙手接過。

  韋長振繼續:“諸臣叩拜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