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還有什麽值得在意?
  皇甫景宸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雖然這裏都是自己人,但是爹爹,你這動不動就說要燒太子府,是不是太囂張了?

  那是太子府,可不是隨便阿貓阿狗的宅地,隻要有個小火苗兒,京城各勢力全都會被驚動。

  他轉移話題道“你們怎麽到京城來了?皇祖父會生氣的!”

  無詔回京,畢竟是對皇權的藐視。

  誠王嗬嗬一笑“你娘親說要自己過來,不過我不放心。這麽遠的路,累著她怎麽辦?所以就一起過來了!”

  皇甫景宸“……”

  難道他一起跟過來娘就不累了嗎?

  他卻不知道,這一路上,路千雪還真不怎麽累。從雲州出發的時候,他們先是飛鴿傳了消息,還帶了十匹日行千裏的駿馬。

  誠王本是軍旅出身,駿馬和寶劍都是讓他愛不釋手的東西。雖然這些東西在誠王妃麵前都得靠邊站。

  千裏馬難尋,可自從誠王到了雲州,卻多了很多。雲州是邊境,常有外敵騷擾。一是為了抵禦外敵,二是為了自己的心頭所好,他甚至專門開辟了一個馬場,馬場裏都是良馬和精通訓馬的技師。

  誠王麾下的騎兵,戰力出眾,馬術精良,這都是誠王的功勞。

  這一路上,他們困了就在馬背上睡一覺。而且一路隻要馬出現疲態,立刻換乘另外一騎,每匹馬都是在最佳狀態上趕路。

  當然,他們中途也不是毫無停歇,他們共停了五次,馬要吃草料喝水,而這十匹馬若是有腳力不濟的,就在停歇處換上另外一匹更精良的馬匹。

  那五處停歇處,是誠王妃之前飛鴿傳書到的地方,他們早早的就把一切都準備好了,就是為了減少他們在半路上的耽擱。所以每處停歇不超過兩刻鍾,這幾乎是可以忽略不計的時間。

  十匹千裏馬日夜兼程,能不快嗎?

  就算是入百裏加急的軍報,送信的軍士也達不到這個程度。

  而誠王就像是鐵打的一般,每到晚上,就讓路千雪在他懷中睡覺,他自己控馬而行。他若實在困了,就把自己牢牢盤踞在馬上,運功調息一個時辰。日夜兼程很累,騎馬也很累,可路千雪還真是不累。

  其實他們昨天一早就到了京城,不過路千雪心疼誠王這一路幾乎沒合過眼,一再勸說無效下,直接點了他的穴道讓他好好睡了一覺。

  要不然,他們還能提前一天動手。

  陳叔有些擔心地道“殿下,你這番到京城,隻怕皇上會治罪!”

  誠王大大咧咧地道“治罪就治罪,大不了把我這個王爺爵位給禠奪了去,那我正好和雪兒浪跡江湖,再也不用理會朝廷這些破事!”

  路千雪似笑非笑“你真能舍棄?”

  誠王眉眼含笑,溫情脈脈地道“和雪兒在一切,還有什麽是值得我在意的嗎?”

  陳叔“……”

  皇甫景宸“……”

  心情一言難盡,他不想說話。

  那是猝不及防又被灌了一嘴狗糧的感覺。

  路千雪含笑白了誠王一眼,目光轉向兒子,眼眸溫柔。聽誠王說皇甫景宸還沒複原,也過來拉過皇甫景宸的手臂,手搭在他的腕脈上。

  她的動作漫不經心,好像隻是久不見,和兒子親近親近,而且隻片刻就放開了。

  接著,她好看的,原本含笑的眉眼頓時就凝了一抹冷氣,那抹冷氣似要把空氣都凍結,好像陽春三月突然之間到了寒冰凝結的寒冬臘月。語氣之中,帶著慍怒,道“好啊,不過是做了個太子,就以為自己了不起了?誰給他的膽子?敢欺負我的宸兒,他就要做好承受我們夫妻怒火的準備!”

  “雪兒莫生氣,咱們先把太子府給燒了,然後把老三擄出來打一頓給你好好出氣!”

  皇甫景宸要說話,屋子裏的空氣似乎又變冷了幾分,還帶起了淡淡的氣旋。

  麵前哪裏還有誠王夫妻的身影?

  像來時一樣來無影,去時也一樣去無蹤。

  想到剛才爹娘說的話,皇甫景宸知道他們要去幹嘛。心裏有幾分好笑,更多的是溫暖。

  如果是他們兄妹做錯了,爹娘在訓他們的時候從來不會手軟。但如果他們被人欺負了,爹娘都是很護犢子的。

  想想,聽說他出了事,爹娘千裏迢迢從雲州趕到了京城。

  要知道自家老爹可是個藩王,沒有皇帝的詔令是不能隨便進京的。可是為了他的事,爹娘可顧不得這些,說來就來了,而且,還是日夜兼程的前來。

  對於太子即將遭遇的命運,皇甫景宸並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一來,太子身為長輩,無緣無故對他一再迫害,每次都是存著要他性命的心思,而且一次比一次惡毒,一次比一次過分。就算爹娘不出手,他以後也會出手。

  二來,爹娘行事有分寸。這口氣他們會出,但是他們一定會把事態控製在皇祖父能夠承受的邊緣。

  另外他也想過了,就算事情鬧開了,皇祖父會龍顏大怒,最嚴重的結果,大概就是爹娘被貶為庶人,他從誠王世子變成一個庶民之子。

  但那有什麽關係?

  他們有手有腳,哪怕是庶民,隻要過得開心,那也比皇家宗室這種勾心鬥角,親情淡薄的關係要好。

  太子府裏亂成了一鍋粥。

  本來太子還在為皇甫威失蹤的事而焦頭爛額,要加大力道,派人去尋找的時候。宮裏來了聖旨。

  太子明白,一定是他對皇甫景宸動手的事有了結果。

  他心中並沒有太大的擔心,畢竟公羊先生說過,他是天命眷顧之人,必然會遇難陳翔,逢凶化吉。

  所以父皇一定隻是申斥,罰俸,然後將他禁足一段時間。

  他是太子,就算是禁足,最多也隻是禁足一個月時間。不然堂堂的儲君一直在禁足,不參與朝政之事,會有損威望。父皇不會這麽做的。

  如今結果下來了也好,正好讓老九和梁王看看,別在背後暗搓搓的給他搞事情。也不要以為他犯了一點小錯,父皇就會不依不饒的,像對待梁王一樣對待他。

  畢竟他做的事情雖然也很過分,和當初的梁王相比,卻又輕微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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