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滴血驗親
  夏萬清想不明白,所以他不由得就多想了些,他看看夏瀟澤,又看看夏昕霖,最後目光落在夏昕霖身上。

  夏瀟澤年經大些,肯定早就成婚。

  倒是這夏昕霖,年齡相當。

  他心想,莫不是這位也對文錦有什麽心思?

  知父莫若女,見夏萬清打量的目光,夏文錦很是無語,她道:“爹,一筆寫不出兩個夏字,同是姓夏的,五百年前是一家。要不然你以為夏伯父會幫我們嗎?”

  夏萬清聽出女兒話語裏的嗔怪,也回過神來,文錦連皇甫宇軒都看不上,那定是心中有了之前見過的那個小子。

  他笑道:“說的好,一筆寫不出兩個夏字。”他轉頭對皇甫宇軒道:“宇軒公子,對不住!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今天我得先去感謝這兩位兄弟的父親。他們幫了文錦這麽大的忙。又是為了我的事,我若不去,未免也太不知好歹了。改天我再作東,咱爺倆好好喝一頓!”

  皇甫宇軒心中很是不悅,不過臉上卻絲毫不顯,還笑道:“夏伯父重情重義,小侄心中隻有敬佩!夏伯父盡管去,下次我們再聚!”

  夏萬清見皇甫宇軒爽快,說話也中聽,微笑著點了點頭。

  皇甫宇軒道:“那我就先告退了!”

  夏文錦扶著夏萬清,道:“爹,先上馬車!”

  夏瀟澤道:“我這馬車也甚是寬敞,夏寨主不如和我們兄弟同坐?”

  夏萬清一聽,就明白這兩兄弟是有話跟他說。他看了夏文錦一眼,見夏文錦含笑點頭,看來這要說的事,錦兒已經知道了。

  夏萬清也是個爽快人,加上他心裏也有些好奇,笑道:“好是好,不過,兩位公子的馬車幹淨漂亮,在下在囚室中住了幾日,身上可臭得很!”

  夏瀟澤道:“夏寨主說哪裏話來?寨主身受委屈,如今已經真相大白。君子相交以誠心,這些小節,無須在意!”

  夏昕霖聽他們這麽說?老大不耐煩?哥哥把話說得含含糊糊的,也不知道是在顧忌在場的誰?好好的三叔不能叫?偏要叫寨主,真麻煩。

  他直接道:“夏寨主?你跟我們一起坐就好,既然你覺得幾天沒洗澡有點難受?那更不能跟文錦坐了。萬一臭著她怎麽辦?她是女孩兒家?不比咱們男孩子,不用在意這些。”

  夏萬清失笑,不過也看出來夏昕霖的親近之意,便不推辭?上了夏家兄弟的馬車。

  夏文錦笑了笑?至於這門親是真是假,交給老爹自己去吧。

  不過,夏家兄弟今天可是幫了她的大忙了,要不然,爹爹就算不跟著皇甫宇軒去?也必然會把他請到家裏。做飯菜給他吃?她才不願呢!

  也不知道夏家兄弟是怎麽跟夏萬清說的,等到了右丞相府?下馬車後,夏文錦發現老爹一臉懵的樣子。

  顯然這件事對他有些衝擊。

  不過?夏家兄弟分外熱情,將父女兩個迎了進去?那位夏丞相不方便迎出府外?但是也在進門處迎接。

  光看這架勢?顯然夏丞相挺重視。說是禮數周到也好,說是思親心切也好,夏丞相府整個表現了自己的誠意。

  夏世恩在看見夏萬清的第一眼,就激動地道:“三弟!”

  夏萬清還是很懵,他難得地撓了撓頭,露出窘迫的模樣,道:“那個,夏世兄,感謝你的仗義援手,因為你的幫助,在下才能不受那冤屈。不過,對不住啊,在下可能不是你的三弟,這個,咱們雖然同姓吧,可這事太過匪夷所思了!”

  夏世恩倒是並不在意,道:“夏兄弟可還記得幼時的事?五六歲時候?”

  夏萬清搖頭:“毫無印象!”

  “那不知夏兄弟尊父名諱?”

  夏萬清搖頭道:“這個我並不知曉,我從小跟著師父長大的,據師父所說,我應該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夏瀟澤道:“三叔,那可能是當年你跟我爹走散之後,年紀太小,又或者遭遇了什麽事,所以記憶出現了缺失!其實要知道是不是很簡單,滴血驗親就好!”

  這麽一說大家都同意。

  夏世恩那邊吩咐人去做準備了,夏萬清覺得不太可能,他悄悄對夏文錦道:“錦兒,我覺得吧,這位夏丞相可能是念弟心切,恰好我跟他弟弟同名,他便產生了這樣的誤解。等下滴血驗親之後,少不得有幾分尷尬,這事整得,著實讓人意料未及呀!”

  夏文錦笑道:“夏伯父身為一國右丞,肚裏能撐船,就算不是,他也不會為難我們父女的。但若是是,爹你不是又多了一門親人了嗎?”

  夏萬清悵然道:“爹一個江湖草莽,和朝廷高官哪裏會有什麽交集?那些彎彎繞繞爹也不耐煩,還是昊天寨的日子過得舒心!”

  夏文錦眼神發亮:“爹爹,你終於想清楚了,你準備回昊天寨了嗎?”

  夏萬清歎氣道:“如今還怎麽回?你爹我欠下了這麽多恩情,這不還得把恩情一一還完了再走啊?”

  夏文錦道:“其實也不用,這些讓我幫你還。你隻管安心回寨子裏就好!”

  夏萬清打量夏文錦一眼,道:“錦兒,你二叔三叔肯定也是走不了的,咱們三人同來,爹也不能把他們扔下!這件事,以後再說吧!”

  夏文錦也並不失望,或者說是她有心理準備,老爹要是這麽容易就改變主意,她也不會需要逃婚了。

  滴血驗親的準備工作並不麻煩,不一會兒便已齊備。

  下人端來托盤,搬中放著一個白淨細瓷的小碗,碗裏裝著清水。

  夏世恩當先用小刀在指尖劃了一條小口,滴了一滴血到碗裏。

  碗裏有水,血珠滴下,叮咚一聲,像紅玉跌落玉盤,豔紅顯眼。

  夏萬清也在指尖劃了一刀,同樣滴了一滴血進去。

  在夏文錦麵前,他表現得甚是淡定,對這認親之事很平靜從容,其實他的內心之中也是有幾分期盼的。

  自被師父收養,這麽多年來,不知身世,不知來處,雖然現在早已為人之父,但若這世間還有手足兄弟,終歸是一件幸事。

  幾雙目光都落在那個白瓷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