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把太子府給燒了吧
  他們也是為官多年,敏銳而深沉。

  第一反應是,莫非有人在針對太子?要拿他們當槍使?

  可是查看的結果卻又是真真切切,實實在在的。

  對方隻是引他們查出真相,而真相的背後恰好是太子而已。

  而且從太子的反應不也看出來,這些事的確是太子幹的嗎?

  他們已經從昨夜忙到了現在,又匆匆地來到太子府。想到接下來即將要麵對的事,簡直頭都大了。他們對太子心中也生出一絲不滿來。

  身為儲君,所想的難道不應該是家國天下百姓安康,朝政穩定,國家興旺?可他呢,是覺得自己的儲君之位太穩了嗎?

  刺殺藩王世子,當街縱火,想要毀屍滅跡。

  一個太子做出這樣的事,他到底還有沒有自己的底線?

  這樣的人配做儲君嗎?配做一國之君嗎?

  想到他們已經把證據齊全的案卷呈送給了皇上,如今皇上的決定卻遲遲還沒有下來,很可能會留中不發。他們的心情就一點也不美好。

  剛剛到太子府時,太子眼神之中的陰霾,他們都看得清楚。

  因為誠王世子的案件,是他們一手查出來的。雖是職責所在,太子也沒有說什麽,可他眼底深處的恨他們不是看不出來。

  若是這次還上並沒有懲罰太子,或者隻是輕責了事。他們甚至已經看到了自己將來的慘淡命運。

  太子必然會秋後報複。

  現在不想這麽多了,還是幹活兒吧。

  昨夜京城中的亂相,今天皇上知道的時候已經龍顏大怒。唯一慶幸的是那些亂象雖然損失了財物,卻沒有涉及一條人命。

  但即便如此,影響太壞,情形太惡劣。如果明天一早他們不能吧詳細卷宗呈送到禦前,並會被治一個瀆職的罪名。

  本來已經夠忙了,現在還要為太子兒子失蹤的事分派出人手。

  離開太子府,回程路上,裴義昌歎道:“現在我到希望九公子是誠王擄去的了。”

  聞苑廷臉色大變,失驚道:“統領何出此言?”

  裴義昌道:“如果真的是誠王動手,九公子還有活命的希望。如果是別人動手,那可不一定。”

  聞苑廷搖頭:“那可不一定,畢竟是殺子之仇!”

  裴義昌道:“就算是殺子之仇,誠王也不會殺無辜之人。九公子隻是一個十歲孩子,誠王不會把氣撒在他身上。”

  “那不是還有一位誠王妃,也不是好惹的!”

  裴義昌失笑道:“誠王妃是江湖奇女子,也不會。”

  相比太子府的雞飛狗跳,誠王府就安靜多了。

  真正知道皇甫景宸無事的並不多。

  那些不知道實情的下人們,大多都顯得心不在焉。

  別府派來的奸細暗樁知道自己很快就會被召回去,畢竟誠王世子都死了,他們留下也沒什麽用了。

  那些新買的下人們知道主子一死,他們多半要重新被發賣。哪有心思做事?

  也有一些老實人神色悲傷,這次的主家性子寬厚,月例豐厚,他們認為找了一個好主顧而開心,誰知道這主子卻被別人給害了。這差事肯定就做不下去了,下次到哪裏再尋這麽好的主家?

  月華軒。

  誠王府的次院,皇甫景宸住的地方。

  陳叔等人正在分析和他們選在同一時間動手的人會是誰。

  首先,按照當時他們得到的消息,這確實是公子的“頭七之夜”。那麽那個人會不會也是為公子報仇?

  畢竟他們知道公子活著,別人不知道啊。

  公子剛到京城,人生地不熟。像這種人為他報仇的,至少也是過命的交情。會是誰呢?

  連皇甫景宸自己都不知道。

  和他交情不錯的,忘年交的顧瀚墨。

  這位是文博院的院長,他是個文官,克己守禮。不要說不會有這種超出律法的行為。就算有他也沒這個能力。

  畢竟那不隻是說說而已,而是實打實的謀劃行動,需要人手。

  昨天趕到京城,恰逢其會的江寧和晏南對視了一眼。猜測道:“有這樣的手段,這樣的本事,這樣神不知鬼不覺,我怎麽感覺現在咱們王妃的手法?”

  皇甫景宸看向陳叔:“我遇刺的消息,你們是什麽時候傳到雲州的?”

  陳叔道:“我們第一時間就送信回去了。”

  皇甫景宸笑了笑,道:“我娘不會來京城了吧?”

  陳叔道:“不會這麽快吧?”

  皇甫景宸又笑了,卻對著一個方向拱手行禮,神色驚喜:“爹,娘!”

  在雲州的家裏,皇甫景宸兄妹三人都是直接叫爹娘,當著外人才叫父王母妃,此時心中激動,自然是叫出最親切的稱呼。

  在陳叔等人懵逼的時候,窗台微風輕動,接著屋子裏就多了兩個人。

  男的四十歲左右,雙眼明亮如星,俊朗英挺,寬肩窄腰,石青色長袍穿在身上,這並不出彩的顏色卻被他穿出飄逸瀟灑,超凡脫塵的感覺。

  女的看不出具體年齡,也許二十四五歲,也許更大一些,雪色雲錦輕衫,眉眼間帶著清淺笑意,但若與她眼神接觸,卻如陷入一片清泠深邃的湖水之中。

  沒有咄咄逼人的淩銳,也沒有寒冰冷雪的陰霾,相反,她的眼裏似有陽光,讓人暖融融的,全身如沐春y光之中,十分舒服。

  皇甫景宸既然叫他們爹娘,那顯然這兩位就是誠王皇甫熠和誠王妃路千雪了。

  能生出十八歲這麽大的兒子,誠王妃當然也不是表麵看起來的二十四五歲。其實她已經三十八歲了,隻是駐顏有術,青春不老,若說她是二九佳齡的少女,隻怕也有人相信。

  皇甫景宸道:“為兒子的事,勞父王母妃千裏迢迢來到京城。一路辛苦了!”

  路千雪輕輕一笑:“也不算怎麽辛苦。就是太久沒有這樣遠途騎馬,顛的有些頭暈。宸兒,爹娘到了,京城以後誰也別想欺負你!”

  誠王在皇甫景宸肩頭一拍,轉頭看王妃:“用了好藥,還有名醫,這麽多天過去了,還沒複原!宸兒這次傷得還真不輕!要不咱們再去把太子府給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