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扒了你的皮
  皇甫錦宣心裏暗暗嘖嘖幾聲:還好他有先見之明,把囚籠放著台前角落遠離他的地方,不然,這不得熏死他?

  也不知道是被砸疼了,還是被熏的,囚籠裏的人悠悠醒轉。

  先醒的是孔鐵新,他才睜開眼睛,一個臭雞蛋就砸在他腦門上,把他砸懵了,不過,他混沌的腦子很快就想到了之前的一切,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目光掃過,看清楚現狀之後,他更是瞪大眼睛,發出一聲慘叫:“啊……”

  他怎麽和庾大人綁在一起?而且,麵前還有望山鎮的這些刁民?

  接著,庾世奎也醒了過來,他昨天比孔鐵新暈得早,不知道後麵還有供狀一事,衛鈞念完,就把供狀收起來了。

  此時,一看自己光著身子和孔鐵新綁在一起,而麵前是望山鎮的村民,他眼裏頓時閃過一抹戾色。

  不用問,他也想得到,是皇甫錦宣這麽做的。

  皇甫錦宣從來的第一天起,就對他表達了深深的惡意,言辭羞辱,連正眼也不帶看他的。現在找著了他的錯處,竟然把他帶到大庭廣眾之下出醜。

  這個仇,他記下了!

  那些村民扔的菜葉子臭雞蛋,讓他眼裏的戾色更濃!

  刁民,本來是要一把火燒了的,結果出了意外。他猛地轉過頭,看見了皇甫錦宣輕鬆玩笑的臉,他怒道:“皇甫錦宣,身為欽差,你如此戲侮朝廷命官,該當何罪?”

  皇甫錦宣挑了挑眉,驚詫地道:“庾大人這話說的有意思,本欽差哪裏戲侮你了?難道不是你自己到了孔鐵新的莊子?難道不是你自己和孔鐵新滾成一團?難道不是你自己主動向孔鐵新獻身的嗎?昨天本欽差問過,你還說你是自願的,怎麽現在就成了本欽差戲侮你了?”

  庾世奎大怒,他說的戲侮,和皇甫錦宣說的戲侮明顯不是指的同時件事,這皇甫錦宣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這是要他在望山鎮人麵前顏麵掃地!

  他咬牙切齒:“就算是,你將我們綁到這裏,意欲何為?”

  皇甫錦宣笑嘻嘻地道:“我可沒想怎麽樣啊,不過你們玩得挺大的,本欽差想著,想必你們也不在意別人怎麽看。本來你們兩個再怎麽亂搞,本欽差也是不會管的。那是你們的私事。可錯就錯在,你們的本意竟然是想禍害小夏姑娘。小夏姑娘對望山鎮的疫症有汗馬功勞,本欽差奉命帶著禦醫前來治疫,換句話說,小夏姑娘就是對本欽差有功勞,所以,你們的過錯,本欽差當然要昭告望山鎮的所有人!”

  庾世奎四下看了一眼,並沒有看見夏文錦。

  想到夏文錦原本是要走的,想必是已經走了,他眼珠一轉,頓時有了計較,當下臉上更是一股憤怒之色,道:“皇甫錦宣,你身為欽差,竟然汙蔑。你說我們對小夏姑娘心存不軌,人證呢?物症呢?”

  皇甫錦宣似是早知道他有這麽一問般,大聲道:“帶人證物證!”

  庾世奎嚇了一跳,一抬頭,就見鴻富酒樓的老板捧著個酒壺來了。這酒壺,不正是昨天晚上他們用的那個酒壺嗎?他猛地盯了近在咫尺的孔鐵新一眼。

  看見這個酒壺,孔鐵新也有些慌,昨天見夏文錦著道,太過高興,竟然忘了處理這個酒壺了。

  皇甫錦宣吊兒郎當,毫不在意地道:“庾世奎,孔鐵新,你們認得這個酒壺吧,這是你們昨晚用的。具體什麽情況,叫這個人說。”

  被指名的鴻富酒樓老板忙把酒壺揭開,對下麵亮了亮,道:“這種酒壺咱們這裏沒有,我以前在外地進貨的時候聽人說過,這酒壺叫鴛鴦酒壺,一個壺,裏麵兩個內膽,這壺裏的酒,一邊下了藥,一邊沒有。”

  孔鐵新斥道:“你胡言亂語,本縣要扒你的皮!”

  酒樓老板嚇得一縮,不過,看到皇甫錦宣老神在在的目光,頓時有了底氣,道:“昨天孔縣令來我酒樓,說要宴請貴客,叫酒樓準備特色精致的宴席,不許怠慢。孔縣令嫌我酒樓裏的酒水不好,自帶的酒。這酒壺,也是他自帶的!”

  庾世奎努力忽略自己現在的樣子,他知道,隻有抵死不認,才能徐圖後計。

  要是認下了這件事,才是真的身敗名裂,成為一生的醜聞。

  等得到自由了,該滅口滅口,該除掉除掉。

  而皇甫錦宣,那是他這輩子第一仇人,隻要他能脫離今天的困境,他定要協助外公,和康王府不死不休。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脫出這個囚籠,可惡的皇甫錦宣,竟然把他光著身子裝進籠子裏,這筆賬,以後慢慢算。

  他冷冷道:“皇甫錦宣,你口口聲聲說我們意圖對夏文錦不利,夏文錦呢?她人都不在,不過是你們意圖找一個不在這裏的人隨意對本郡守進行汙蔑。本郡守是朝廷命官,你讓本郡守衣不蔽體,給本郡守安一個子虛烏有的罪名,你以為你是欽差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皇甫錦宣站起來:“喲,嘴還挺硬的!這麽說,你是不承認了?”

  “哼,你所說的人證,不過一個酒樓老板。”庾世奎冷笑:“按你所說,真正的受害者應該是夏文錦,可她人都不見,你就想讓本郡守認下這種罪名,你想都不要想!”

  他並不知道孔鐵新已經全部招認,他從昨夜昏迷到現在。

  他想,若是夏文錦已經走了,這件事他就可以反咬一口,然後借著此事,彈劾皇甫錦宣借著欽差之名,羞辱朝廷命官,反敗為勝。

  就算夏文錦在,一個小姑娘,敢把這種事大張旗鼓地說出來嗎?

  女子的名節是多麽重要?就算她最後沒有被毀清白,隻要說曾經中了計,喝下了加了料的酒,也足以被以訛傳訛到讓她無臉活在這個世上。

  皇甫錦宣走到他麵前,涼涼地看著他,被砸了臭雞蛋的味兒真難聞,但相比較能近距離觀賞他的狼狽,皇甫錦宣覺得可以承受。

  他捏著鼻子道:“這麽說,你是承認對夏文錦起過齷齪心思,隻是沒有得逞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