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惡心
  皇甫錦宣盯著薛維“若本公子非要進去呢?”

  薛維滿頭大汗,心中大急,眼神閃爍,語無倫次地道“寧……寧拆十座廟,不破一門親!”

  這是說別人夫妻倆的,用在這裏實在沒有任何貼切性,他說完也知道自己說的不是什麽人話,可他還是守在門口。

  他心裏驚得幾乎要停止跳動。

  之前孔鐵新交代隨從的話又在耳邊響起,那個人現在在望山鎮是什麽樣的聲望,誰都知道,要是知道她被算計,被自家老爺給睡了,這望山鎮不得捅破天了?

  孔大人肯定也是不能幸免,到時候,拔出蘿卜帶出泥,他其他的事也會掀出來,他們這些小人物,當然也一樣一個都逃不掉。

  皇甫錦宣側頭看皇甫景宸“錚兄,你怎麽看?”

  皇甫景宸臉色平靜,神色冰冷“踹!”

  薛維臉色更白了“不能踹,不能踹,裏麵是夏……夏……”

  他雖沒有把名字說全,但是現在一提到這個字,眾人想到的,就是那個明眸皓齒的小姑娘,這下,很多人臉色都變了。

  皇甫錦宣震驚,夏文錦?難怪他找不到人赴宴呢,難道是因為被孔鐵新這個狗知縣給弄到這裏來了?但是夏文錦不是還會些拳腳工夫的嗎?

  不過他很快就又想,會拳腳功夫又算得了什麽,這世上最厲害的,不是武功,而是人心。最毒的,也是人心。夏文錦畢竟是個小姑娘,要是被孔鐵新這麽算計了,這一輩子也就毀了。

  更更重要的是,她不是世子哥眼裏心裏的那個人嗎?

  尚景望吃驚之下,臉上一片怒意,畜生,這些個畜生!他們之前做的已經不是人事,為了自己的官階升遷,一鎮百姓在他們眼裏就如同螞蟻一樣。現在竟然敢對小夏大夫做這種事,他拚得這一個知府不做,也定要把這事件呈報京城,參奏上去。

  因為心中憤懣激憤,他一個文官,原本站在靠後,竟直接擠到前麵去了。

  周木也驚呆了。

  連同田震林和另兩個師爺,都像被雷劈了一樣。

  田震林的臉色也變了,如果裏麵真是那個人,那人是不可能是自願的,那孔鐵新就是自尋死路。

  最平靜的大概是欽差衛隊長熊武,他和夏文錦不熟,初來乍到,雖然聽過夏文錦的名字,卻沒把人聯係到一起。不過,看薛維的臉色,他想到大概是那些心照不宣的齷齪事,臉上也現出幾分鄙夷。

  皇甫錦宣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了,慢慢地把目光投到皇甫景宸的臉上,皇甫景宸低聲道“踹!”

  既然皇甫景宸這麽說了,皇甫錦宣就沒有半分猶豫了,一指門口,厲聲道“身為望山鎮父母官,一縣之長,疫症期間不思疫情民生,竟行此齷齪之事,踹開,讓本欽差教他做人!”

  衛鈞得令,走過去飛身而起,一腳輕輕鬆鬆就扒開薛維,一腳踹在門上,那門頓時震開。

  一股惡心的氣味衝鼻而來,可是眾人哪裏顧得上這些,他們衝進屋子。

  房間裏擺設精致,雖然不能和京城的身份比,但是在這望山鎮,絕對是獨一份,雕琢著精致花型的黃花梨家具,細膩潔白的精美瓷器飲品,雕梁畫棟。

  這裏果然要比鎮上的客棧富奢十倍。

  這時候,誰也顧不上去看這些擺設,他們的目光,齊齊地落在那張大床上。那精致的錦被華榻,一片狼藉。

  可是看到上麵的人,他們馬上就臉色古怪起來。

  男女他們還是分得清的。

  他們一眼就看到了孔鐵新,看著他把身下的人按住,神態享受,越戰越勇,而那人也是叫得聲音都啞了,眾人就是一陣惡寒。

  大床上的兩人此時戰勢正酣。汗水淋漓而下,但是場景卻讓人不忍直視。

  屋子裏酒氣濃烈,很顯然這是酒後助興。

  皇甫錦宣哪怕在京城見多識廣,也見過那什麽小倌館,見過龍陽之好,可麵前兩個人這形象,還是把他惡心了一把。

  田震林目瞪口呆,下意識退後一步。

  尚景望啐道“斯文掃地,斯文掃地!”

  周木握拳,避開目光,真特麽的晦氣,回去要洗眼睛。

  熊武一雙眼睛在床榻上掠過,眼裏一抹鄙夷,啐道“惡心!”

  大概是一群人進來的動靜太大,又這樣猝不及防,把榻上的兩人驚動了,孔鐵新本來勇猛得很,但卻草草收場,嘴裏怒罵“哪個不長眼的混……”

  完全不知道怎麽辦的薛維急忙衝上前去,他急得把自己的外衫脫下來把兩人罩上,並順便捂了一下孔鐵新的嘴,把他後半句給捂住了。

  這兩人喝得真的有點多,孔鐵新雖被驚到,但腦子還沉浸在剛才的享受裏,不太清醒,還嘶啞著聲音道“薛維,你找死是不是?退下!”

  竟然還能認清人,也就是說不是無意識的?

  另一人嘶聲慘叫“疼疼疼,疼!”

  聲音也是嘶啞的。

  皇甫錦宣忍著惡心上前去,看一眼另一人,驚訝地道“原來是庾郡守!你們這,玩得挺大的啊!”

  孔鐵新罵完人,終於回過神來,就聽見皇甫錦宣的聲音,他迷茫的眸子稍稍清醒了些,一低頭,看著他按住的那個人,三十郎當歲,麵白富態,一身白肉,這不是庾世奎嗎?

  他這下是真的嚇住了,連滾帶爬地退到榻邊,眼神震驚。明明是千嬌百媚的大美人,怎麽會是庾郡守?

  可他知道沒有錯,兩人此時的情形,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來剛才有多激烈。

  庾世奎也清醒過來,隻覺得全身都疼,尤其是某處,簡直是要炸開來一般的疼。疼痛讓他清醒,他的理智也慢慢回籠。

  他機械般的眸子看過這麽一大群人,先是有些呆,但因為疼痛讓他看了一下自己時,臉色頓時大變,接著便是一股衝天之怒,一腳把孔鐵新踹下去。

  他急著去找自己的衣服,但哪裏找得到,想是之前意亂之下,兩人都用了暴力。

  庾世奎被踹得倒翻,還是頭先著地,雖然榻離地麵不高,還是摔得鼻子都差點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