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窮人、富人
法醫讓人把屍體拉回解剖室，林沫沫才敢試探性的往前一步，跟傅時琛站在一起，當然，她心中對屍體還是有些成見，嗯，正常人很難不對這種東西有成見。
“你先回去。”傅時琛側身向林沫沫。
“那你呢？”
“等一個結果再回。”
林沫沫自然是不願意的，發生這種事，她哪還能留傅時琛一個人在這，從身體的角度來說，他是個病人，她身體健康，要回也是他回，就算是從體格上來說，他現在渾身都是繃帶，怎麽也不能讓他一個人在外麵。
她伸手扯住傅時琛的手臂，非常堅決的站在他身側，堅決不挪動哪怕一步。
傅時琛頗為無奈，伸手摁住她纖細的手指，“你不是不想看屍體？”
“我忍忍。”她死活不願送。
“放開。”
“我一放開你要趕我走了。”林沫沫的話中多少帶著點委屈。
傅時琛歎氣，隻好鬆開自己的手，任她抓著，其實被她關心的感覺倒也不錯，就是擔憂她會被那些東西嚇著，畢竟這裏是警局，除了屍體還有各種武器，她難免會害怕。
過了大概七八分鍾，法醫出來給結果，說這人就是勞工，因為運動員會有特征傷，但是這人沒有。
“所謂的特征傷就類似於，舉重運動員手腕、手肘、膝蓋處的損傷會大於其他地方，遊泳運動員的肌膚會比一般人更白，練體操的運動員腿和手上會有繭。”法醫解釋，“但是工人的勞損是全身性的。”
“也就是說，是衝我們來的。”林沫沫抓住傅時琛的手，擔憂的看著他。
“能不能確認身份？”傅時琛問。
法醫點頭，“這倒是不難，鑒識科的人已經拿了物料去做分析，至於我這裏，已經提供了部分DNA，隻要是在我市入庫的，就會有信息。”
傅時琛頷首，“幸苦。”
“工作而已，倒是兩位，對方都敢在警察局門口動手，你們該想想自己是不是真得罪了什麽底層的人了，他們和這件事到底有沒有關係。”
“醫生，你認為這是一場預謀的案？”林沫沫問，“不是私人恩怨嗎？”
“我是法醫，不是醫生。”法醫笑著搖頭，“小姑娘，我懂你在想什麽，但是我負責任的告訴你，這麽多起案子，我還真沒見過誰衝動謀殺能把自己的命搭進去的。”
林沫沫對此歎了口氣，她也知道自己的想法過於天真。
她隻是……於心不忍。
她寧願是工人們非常恨她，恨到恨不得她和傅時琛去死，都不願意相信他們被人利用，成為殺人的傀儡。
很快，工人的身份揭曉，就是一個普通的工人，他的家人也沒有在這次事故中喪生，朋友也都健在，關係網上的所有人，都沒有受到這次事件的波及。
這下，林沫沫就算再不相信，也隻能相信，有人在利用這些工人。
“我建議，你們最好快點離開這個城市。”長官看著報告十分嚴肅的道，“對方有意針對你們，這防不勝防，而且，最好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傅時琛看向身邊人，林沫沫則是低著頭在沉思，半響後，她突然探頭看向他，兩人視線撞上。
相視一笑。
彼此心裏都有了一個計劃。
……
突然要離開的消息令唐婉和向竹措手不及，兩人正欲收拾東西想趕往機場，可剛一下樓就被人摁住動彈不得。
唐婉掙紮不開，但向竹有些身手，很快就將對方撂倒，正想去解救唐婉，卻見蘇惟，他一愣，就是這愣住的功夫，被蘇惟擒住雙手摁在牆上，“安靜點別動。”
蘇惟的聲音很冷很嚴肅，像是執行任務時的模樣。
向竹吞咽了口唾沫，不敢再亂動，背脊整個貼在牆上，汗順著一路往下。
大概過了五六分鍾，原本停車的地方突然發生震耳欲聾的爆炸，向竹一驚，下意識動了下腿，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蘇惟就一腳踹在他膝蓋上，“再亂動，我就把你廢了。”
“靠，蘇惟你能不能有點良心，我是擔心傅總好不好。”向竹咬牙切齒的吼他。
“傅總不在這裏。”
“什麽？不是說要下樓集合準備走嗎？”
蘇惟並未回答，他摁下耳側的藍牙耳機，“根據爆炸半徑，對方在十米至二十米以內，AB兩組行動，CD兩組立刻形成包圍圈，看到工人模樣的人全部攔下來。”
話落，他將向竹鬆開，“他們以你們下樓為暗號，盲算你們到位置後進行爆破。”
“為，為什麽啊？”向竹一愣。
雖然他還不知道蘇惟所說的‘他們’到底是誰，但直覺告訴他，這事恐怕不容樂觀。
“他們想把你們一網打盡，野心還挺大的，但是沒有技術支持，無法進行遠程監控，所以無法斷定你們到底什麽時候上車，隻能斷定你們什麽時候下樓，前台是他們的人。”
“他們到底是誰？”
“工人。”
向竹皺眉，“他們為什麽要殺我們？”
蘇惟意味深長的看他，“因為他們是窮人。”
向竹很不喜歡蘇惟這句話，窮人怎麽了？他也曾經是窮人，他不認為一個人窮就能決定什麽。
蘇惟像是看懂了他的想法似得，不冷不淡的繼續道，“所謂的窮人就是，容易被煽動，在特定的場合下極度仇富，不圓滑且極端，他們的劣根性決定了他們注定無法變成富人。”
“我還是覺得你在看不起窮人。”
“看不起。”蘇惟直截了當的回答，“特別是做出這種事的窮人，你覺得，他們中是多少想為朋友報仇的人，又有多少是單純想你跟傅時琛死的？”
“這……”
“他們會因為你看得起他們就不對你下手？不會，他們反而會反過來看不起你，認為你不過是運氣好，他們運氣差而已。”
向竹頓時說不出話，噎在那半天，隻是低著頭，他知道蘇惟說的都有道理，可因此低看窮人他就是做不到。
一直沒有開口的唐婉淡淡道，“窮人和富人不是褒義詞和貶義詞，不過就是事實闡述下的標簽而已，這次的工人是窮人，害向竹跟傅總的是富人，他們一樣惡毒，隻不過一窮一富而已。”
“不錯。”蘇惟點頭，“有好的窮人，也有好的富人，但，隻因為他們是好人，而不因為他們是窮人和富人，反過來也一樣。”
向竹是真不懂蘇惟的點。
他剛才表達的觀點分明就是窮人有原罪，怎麽這會就變成了隻因為是好人而不是因為窮人富人了？
唐婉對蘇惟一笑，“蘇特助大學時候哲學應該學的不錯，很少有人能發出這種觀點。”
“機緣巧合而已。”
“你認為，這次的事是誰組織的？是窮人還是富人？”
唐婉的話裏帶著刺。
她的確想知道蘇惟真實想法，但同時，她也是真的在護著向竹。
“你先回去。”傅時琛側身向林沫沫。
“那你呢？”
“等一個結果再回。”
林沫沫自然是不願意的，發生這種事，她哪還能留傅時琛一個人在這，從身體的角度來說，他是個病人，她身體健康，要回也是他回，就算是從體格上來說，他現在渾身都是繃帶，怎麽也不能讓他一個人在外麵。
她伸手扯住傅時琛的手臂，非常堅決的站在他身側，堅決不挪動哪怕一步。
傅時琛頗為無奈，伸手摁住她纖細的手指，“你不是不想看屍體？”
“我忍忍。”她死活不願送。
“放開。”
“我一放開你要趕我走了。”林沫沫的話中多少帶著點委屈。
傅時琛歎氣，隻好鬆開自己的手，任她抓著，其實被她關心的感覺倒也不錯，就是擔憂她會被那些東西嚇著，畢竟這裏是警局，除了屍體還有各種武器，她難免會害怕。
過了大概七八分鍾，法醫出來給結果，說這人就是勞工，因為運動員會有特征傷，但是這人沒有。
“所謂的特征傷就類似於，舉重運動員手腕、手肘、膝蓋處的損傷會大於其他地方，遊泳運動員的肌膚會比一般人更白，練體操的運動員腿和手上會有繭。”法醫解釋，“但是工人的勞損是全身性的。”
“也就是說，是衝我們來的。”林沫沫抓住傅時琛的手，擔憂的看著他。
“能不能確認身份？”傅時琛問。
法醫點頭，“這倒是不難，鑒識科的人已經拿了物料去做分析，至於我這裏，已經提供了部分DNA，隻要是在我市入庫的，就會有信息。”
傅時琛頷首，“幸苦。”
“工作而已，倒是兩位，對方都敢在警察局門口動手，你們該想想自己是不是真得罪了什麽底層的人了，他們和這件事到底有沒有關係。”
“醫生，你認為這是一場預謀的案？”林沫沫問，“不是私人恩怨嗎？”
“我是法醫，不是醫生。”法醫笑著搖頭，“小姑娘，我懂你在想什麽，但是我負責任的告訴你，這麽多起案子，我還真沒見過誰衝動謀殺能把自己的命搭進去的。”
林沫沫對此歎了口氣，她也知道自己的想法過於天真。
她隻是……於心不忍。
她寧願是工人們非常恨她，恨到恨不得她和傅時琛去死，都不願意相信他們被人利用，成為殺人的傀儡。
很快，工人的身份揭曉，就是一個普通的工人，他的家人也沒有在這次事故中喪生，朋友也都健在，關係網上的所有人，都沒有受到這次事件的波及。
這下，林沫沫就算再不相信，也隻能相信，有人在利用這些工人。
“我建議，你們最好快點離開這個城市。”長官看著報告十分嚴肅的道，“對方有意針對你們，這防不勝防，而且，最好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傅時琛看向身邊人，林沫沫則是低著頭在沉思，半響後，她突然探頭看向他，兩人視線撞上。
相視一笑。
彼此心裏都有了一個計劃。
……
突然要離開的消息令唐婉和向竹措手不及，兩人正欲收拾東西想趕往機場，可剛一下樓就被人摁住動彈不得。
唐婉掙紮不開，但向竹有些身手，很快就將對方撂倒，正想去解救唐婉，卻見蘇惟，他一愣，就是這愣住的功夫，被蘇惟擒住雙手摁在牆上，“安靜點別動。”
蘇惟的聲音很冷很嚴肅，像是執行任務時的模樣。
向竹吞咽了口唾沫，不敢再亂動，背脊整個貼在牆上，汗順著一路往下。
大概過了五六分鍾，原本停車的地方突然發生震耳欲聾的爆炸，向竹一驚，下意識動了下腿，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蘇惟就一腳踹在他膝蓋上，“再亂動，我就把你廢了。”
“靠，蘇惟你能不能有點良心，我是擔心傅總好不好。”向竹咬牙切齒的吼他。
“傅總不在這裏。”
“什麽？不是說要下樓集合準備走嗎？”
蘇惟並未回答，他摁下耳側的藍牙耳機，“根據爆炸半徑，對方在十米至二十米以內，AB兩組行動，CD兩組立刻形成包圍圈，看到工人模樣的人全部攔下來。”
話落，他將向竹鬆開，“他們以你們下樓為暗號，盲算你們到位置後進行爆破。”
“為，為什麽啊？”向竹一愣。
雖然他還不知道蘇惟所說的‘他們’到底是誰，但直覺告訴他，這事恐怕不容樂觀。
“他們想把你們一網打盡，野心還挺大的，但是沒有技術支持，無法進行遠程監控，所以無法斷定你們到底什麽時候上車，隻能斷定你們什麽時候下樓，前台是他們的人。”
“他們到底是誰？”
“工人。”
向竹皺眉，“他們為什麽要殺我們？”
蘇惟意味深長的看他，“因為他們是窮人。”
向竹很不喜歡蘇惟這句話，窮人怎麽了？他也曾經是窮人，他不認為一個人窮就能決定什麽。
蘇惟像是看懂了他的想法似得，不冷不淡的繼續道，“所謂的窮人就是，容易被煽動，在特定的場合下極度仇富，不圓滑且極端，他們的劣根性決定了他們注定無法變成富人。”
“我還是覺得你在看不起窮人。”
“看不起。”蘇惟直截了當的回答，“特別是做出這種事的窮人，你覺得，他們中是多少想為朋友報仇的人，又有多少是單純想你跟傅時琛死的？”
“這……”
“他們會因為你看得起他們就不對你下手？不會，他們反而會反過來看不起你，認為你不過是運氣好，他們運氣差而已。”
向竹頓時說不出話，噎在那半天，隻是低著頭，他知道蘇惟說的都有道理，可因此低看窮人他就是做不到。
一直沒有開口的唐婉淡淡道，“窮人和富人不是褒義詞和貶義詞，不過就是事實闡述下的標簽而已，這次的工人是窮人，害向竹跟傅總的是富人，他們一樣惡毒，隻不過一窮一富而已。”
“不錯。”蘇惟點頭，“有好的窮人，也有好的富人，但，隻因為他們是好人，而不因為他們是窮人和富人，反過來也一樣。”
向竹是真不懂蘇惟的點。
他剛才表達的觀點分明就是窮人有原罪，怎麽這會就變成了隻因為是好人而不是因為窮人富人了？
唐婉對蘇惟一笑，“蘇特助大學時候哲學應該學的不錯，很少有人能發出這種觀點。”
“機緣巧合而已。”
“你認為，這次的事是誰組織的？是窮人還是富人？”
唐婉的話裏帶著刺。
她的確想知道蘇惟真實想法，但同時，她也是真的在護著向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