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選擇(上架求首訂)
  西琳癱軟在地上。

  奈瑟連忙跑到了窗邊,沒有多想跟著一同跳了下去,猛然的墜落,讓粘土人偶的身軀有些破碎,但是奈瑟已經不去理會這些了。

  安東尼安詳的躺下一邊,臉上甚至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雖然被轉化為吸血生物,但是從轉化起,就沒有進食過,唯一一次,還是西琳冒著責罰弄了一些血液。

  他的身體早就支撐不住了,完全靠著倒影塔的支撐。

  幾十年前,安東尼是不想離開倒影塔,而之後,他是已經離不開倒影塔了。

  一旦離開,那就是死亡。

  而也正是因為如此,被人稱之為聖音三傑的安東尼,就這樣死了。

  奈瑟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為什麽這麽強大一個人,居然會就這樣死了。

  沒有多想,奈瑟連忙跳了下去,猛然的墜落,讓粘土人偶的身軀有些破碎,但是奈瑟已經不去理會這些了。

  他將安東尼的屍體抱起,想要放血給安東尼,卻發現自己隻是黏土之軀,根本沒有血液。

  奈瑟跪在一邊,發現自己什麽也做不了。

  遠處似乎有著什麽人舉著火把跑了過來查看情況。

  奈瑟抱起安東尼的屍體,突然之間不知道自己該幹些什麽才好。

  “事情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邊牆內奈瑟捏住胸口的金幣,雖然安東尼沒有說,但是有些東西十分的明顯。

  阿爾瓦給他施展記憶詛咒的目的,便是為了不將自己的情況泄露給安東尼,要不然隻要清楚阿爾瓦的情況,安東尼便能推測出詛咒已經被解開。

  而就在今天傍晚,自己便戴著這枚金幣和阿爾瓦見了一麵。

  奈瑟當時一心就想著自己的各種計劃,想著遠離安東尼,不要將麻煩帶給他,根本沒有在意安東尼的情緒。

  卻沒有想到正是因為如此,才讓事情變成現在的模樣。

  “你在幹什麽,將手拿開!”邊牆內的一個士兵似乎注意到奈瑟的行為,連忙將武器,指向奈瑟開口說道:“你這肮髒的異種”

  冰冷的話語,讓奈瑟清醒過來。

  他鬆開胸口的金幣,將目光放在了那個士兵的身上。

  他在剛才確實迷茫了起來,甚至真的有過打算按照安東尼吩咐那樣,利用金幣施展暗影迷紗的,遮掩自己的真實。

  但是現在的他前所未有的清醒起來。

  “這個世界人類對異種的排斥是本質上存在的,並不會因為戴上一層麵紗就消失不見。”

  “安東尼也可以掩蓋自己的身份,以全新的身份去生活,但是他為什麽沒有。”

  “因為他自己,他自己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自己是異種。”

  奈瑟想起自己為什麽要從修道院逃跑,因為再不跑,他就要被廢了。

  他名為生活,實為被囚禁在修道院之中,他在那裏安全無比,不會有人去探究他的身份,也不會有太多人願意接近他。

  唯一說得上話的,大概就隻有艾登一個人而已。

  十三年的時間裏,奈瑟能夠察覺到自己越發的自閉,漸漸地他便明白那個人的打算。

  那個人打算用神之淚儀式,去模仿淚教會的那一套所謂的救贖,直接廢掉他的血脈。

  如果真的那樣做,奈瑟估計,自己連走快兩步路都難,或許二十歲不到,就會早早的死去。

  因此奈瑟抓住了自己最後的機會選擇了逃跑。

  “這個世界,再強大的人,也逃不出血脈的限製。”奈瑟開口說道:“或者說超不出這個世界給予的限製。”

  “也正因為如此,我才會選擇戰鬥,而不是逃避。”

  奈瑟很清楚,安東尼雖然說著不是厭惡異種,那隻是他安慰自己的話語。

  安東尼之所以放棄生命,說到底還是因為被轉化為異種,從而積累厭世的情緒。

  “這糟糕的世界給予糟糕的安排,我絕不會接受。”

  “你個賤種聽到我說話沒有,你給我閉嘴!”那士兵憤怒的上前,直接用長槍捅向奈瑟,卻被他一手抓住。

  其他的士兵瞬間動了起來,將兵器指向奈瑟他們四人。

  沃克也抽出騎士劍,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雖然你的發言很帥,但是你動作要快點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幾隻黃色的鳥飛了過來,其中一隻格外胖的落在了奈瑟的腦袋上,它的身上,傳來了金的聲音。

  “已經開始了!”奈瑟轉頭看向遠處,隻見那邊突然炸響,大量的水色蝴蝶飛舞,緊隨其後的是足以照亮天空的聖光。

  “那個方向是曼斯拉宅邸!”沃克愣了一下,隨後臉色突然大變,反應了過來。

  而此時,在事發現場,道格拄著拐杖,捂著胸口,坐在原地,整個人已經徹底傻了。

  奈瑟雖然不清楚道格會給他挖坑,但是之前本著留下後手的想法,他將阿爾法那隻傻貓丟了出去。

  奈瑟隨時能夠利用阿爾法體內他留下的精神力,來操控阿爾法做出一些行動。

  比如讓它去見一個人,並留下一份情報。

  一旦遇到突發情況,奈瑟就準備弄出更大的突發情況。

  比如現在,待在教堂裏修士的夏亞修士長,就收到了一份來自貓的情況。

  告知他普爾多藏在哪裏。

  道格原本已經抓住曼斯拉,打算等著奈瑟口中那個異種首領,突然就看到‘亞當’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然後突然身體炸裂,化作無數的碎片,驚人的氣勢直接爆發。

  一些碎片在爆炸的推動下,直接被射入了道格的胸口。

  什麽情況都還不清楚的道格就看到地麵快速裂開,穿著黑袍的普爾多在無數水蝶的簇擁下,從地麵飄飛上來。

  更令道格絕望的是,夏亞修士長抱著一隻貓,就站在了門口,祥和的目光越過他和曼斯拉,看向了那飄飛起來的普爾多。

  “快點跑吧。”夏亞彎下自己的老腰,將貓放在地上,看著那露出非人氣息的普爾多,搖了搖頭。

  “你還是走到這一步了啊,普爾多。”

  “居然是夏亞你啊,我還以為是另一個人呢?”普爾多看著破碎地板上,一些黏土人偶的碎片,無奈的笑了笑,和夏亞如同老友般閑聊了起來。

  “能不能打個商量,將這些人放開,我們再打?”夏亞笑的很和藹。

  “……”普爾多無言一笑,地底大量的水開始湧動,然後溢了出來,形成了大洪水,以曼斯拉的宅邸為中心,向著周圍蔓延。

  比道格更淒慘的是一臉頹廢的曼斯拉,先是受到打擊,感覺自己的人生一文不值,順便丟失了走私生意,隨後又被道格打進家門,提出來要做儀式祭品。

  還沒等緩過神來,祖宅就被拆了,整個人被水流衝刷到了大街上。

  顯然普爾多還是留了幾分情麵,但是這下道格就沒那麽好過了。

  胸口被嵌入了黏土人偶的碎片,讓他本就呼吸困難無比,在水流的包裹下,鮮血更是止不住的溢出,手背上的紋章亮起,卻沒能發揮任何作用。

  隨著道格的眼睛失去神采,他手背的紋章也快速的黯淡了下去。

  夏亞和普爾多的戰鬥展開之時,鄉鎮通往羅亞的道路上,也有著一場戰鬥正在開始。

  金靠在樹上,咧著舌子喝完瓶子裏最後一滴酒,將酒瓶丟向了一邊,目光落在了那個遠遠走過來的身影上。

  那人的目光落在金的脖子上,有些意外的問道:“奈瑟呢?”

  “苦修士、聖騎士家族的最後繼承者,讓·裏格斯。”金吐了口氣,說出了來人的名字和身份。

  “來完成未完的戰鬥吧!”他的身形瞬間暴漲,無數的黑煙隨之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