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7章 已經不是從前的三哥
  駱鼎一如蒙澈所料定的時間醒來。

   當看清楚守在身邊的人,駱鼎先是詫異,接著唇畔牽起不屑的笑,不以為意的問:“怎麽換了你們看守我?”

   阿信、阿義沒作聲。

   說起來他們和駱鼎也挺熟,當然這份熟悉隻能說是從前。自從三哥、四少爺二人合謀對付駱鼎後,他們和駱鼎的關係再也不是曾經的朋友兄弟關係,而是敵對關係。

   阿義端了一個托盤送到駱鼎麵前,托盤上有湯、有飯、有菜。

   “你的晚餐。”阿義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變化。

   哪怕衣衫破爛,哪怕渾身邋遢不堪,駱鼎一如這世上的最後一個紳士,笑得禮貌的說:“謝謝。”

   一邊默默的吃著晚餐,駱鼎一邊打量著這裏的環境,已經不是他的九幽城堡。

   在九幽城堡的時候蒙澈一直把他鎖在大鐵籠子裏,這裏不但沒有鐵籠,還有一張簡易的床。

   阿信捧著幾件衣服放在床上,說:“這是你換洗的衣服。”

   駱鼎又說了聲謝謝。

   雖然沒有鐵籠,但他腳上卻鎖著一根非常粗的鐵鐐銬,鐐銬近五米長,足夠自由出入洗手間。

   “這個環境和九幽城堡一比簡直就是天堂啊。”駱鼎感歎的說。

   九幽城堡?

   什麽地方?

   阿信、阿義同時皺眉。

   把他們的神情變化看在眼裏,駱鼎逕自問:“你們是不是特別好奇九幽城堡在哪?”

   阿信、阿義本著死士精神,對駱鼎所言無視,但心底到底是有好奇。

   “它在死亡之海,是我出生的地方……”

   原來三哥把駱鼎一直鎖在九幽城堡。

   這麽長的時間,做為三哥的死士,他們對三哥的事竟一點也未察覺!

   事實說明一點:三哥在刻意的隱瞞他們!

   為什麽?

   阿義、阿信同時想不明白,相互看了眼。

   “你們的三哥已經不是從前的三哥了,他現在除了是你們的三哥,除了是蒙府的三少,他還有一個非常身份……”

   看著阿義、阿信的眼光同時看過來,駱鼎微微一笑,語帶調皮,“你們想不想知道啊?”

   他這神情語氣就像在哄三、四歲的小孩子。阿義、阿信同時扭過頭不看他。

   “叫聲鼎哥,我就告訴你們,來,叫聲鼎哥。”駱鼎用一如從前的聲音哄著。

   在他們這群人中,駱鼎年歲最長,曾經玩得最是熱絡的時候,哪怕是蒙澈也會喊他一聲‘鼎哥’。

   可是,一切也僅僅隻是從前罷了。

   半晌,得不到回應,駱鼎歎了聲,“你們真無趣。”

   接著他看向阿信,又道:“特別是你,阿信,一個女孩子,適當的也應該有個女孩子的樣子,明明長得好看卻偏生喜歡擺個冰塊臉,懂你的曉得是你性格使然,不懂你的還以為你是整了容不能笑。”

   “你能不能安靜點。”阿義終於出聲。

   駱鼎戲謔的看著他。

   “我剛才給你把過脈,發現你五髒六腑多多少少都有點勞損。你趕緊把飯吃完,洗個澡,換身幹淨衣服早點睡,靜養對你身體好。”阿義又道。

   阿義如此待他,應該是看在過去的情分上。駱鼎紳士般的衝著阿義說:“謝謝你,阿義。”

   “身體好有什麽用?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阿信冷哧。

   當然曉得阿信說的是他對寧可一事,駱鼎也不生氣,隻是笑問:“阿信啊阿信,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

   阿信冷著臉,無視。

   “如果你愛過一個人,你就會曉得為了愛人無論做多瘋狂的事也是值得的,哪怕是死。”

   “你現在是生不如死。”阿信冷聲懟道。

   聞言,駱鼎‘謔謔’笑道:“阿信,原來你也是有情商的嘛。”

   阿信幹脆扭過頭,不理他,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玩著匕首。

   說著話的功夫,駱鼎已經把飯菜幹光,最後喝了湯,他一把撈過床上的衣服走向洗手間,鎖在他腳上的鐐銬拖過地麵,發出‘嘩嘩’的聲響。

   看著那長長的被拖進洗手間的鐵鐐銬,阿信微微出神。

   因為鐵鐐銬的原因,洗手間的門不能關嚴實,很快可以聽到裏麵傳來水聲。

   “你們有沒有看過《倚天屠龍記》?”駱鼎的聲音從洗手間飄出來。

   什麽意思?

   阿義、阿信麵麵相覷。隻聽駱鼎又道:“裏麵的小昭雖然可愛,但有一點非常不可愛,就是她的腳上終年鎖著一副鐐銬且從來沒有解下來過。嘖嘖嘖,金庸老先生也不曉得是怎麽想的,人家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一輩子都不換褲子的麽?”

   嘶……

   阿義、阿信同時明白駱鼎是什麽意思了。

   阿信一直僵硬的臉有了絲鬆動,嘴角出現一絲笑意。

   阿義唬著臉走到地下室的盡頭,在那裏取了鑰匙,然後走進洗手間。

   “阿義啊,還是你最講義氣。謝謝。”

   駱鼎洗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出來。他一邊擦著濕頭發一邊說:“讓你們久等了,見諒昂。從湖心島事發到現在,我是第一次洗澡,身上的死皮都搓掉了三層……”

   駱鼎喋喋不休,說他脫了衣服後還以為自己變黑人了,說那泡澡的頭道水是怎麽怎麽的黑,說換了一遍又一遍的水直至第四次水才幹淨,說得阿義、阿信都有點忍俊不禁。

   一時間,三人似乎忘了彼此應該在對立麵,地下室的氣氛明顯不如剛才劍拔弩張。

   頭發擦幹,駱鼎將毛巾丟到一旁,伸出腿,說:“來吧。”

   他的意思是該給他上鐐銬了。

   阿義想了想,還是給他銬上了。

   “阿信,借你的匕首用一用。”駱鼎又道。

   “幹嘛?你要自殺?”

   “你真無趣。”駱鼎白了阿信一眼,摸著自己那長長的胡子,說:“剃剃,我不想當原始人。”

   哪怕駱鼎再怎麽忍得住囚禁的生活,但日複一日的折磨,是人就會崩潰。為了防止駱鼎輕生,三哥說過所有尖銳的東西都不能出現在駱鼎身邊,想當然剃須刀越發不可能。

   他想用匕首剃胡子,可是這匕首也不能就這麽輕易的給他。

   阿信想了想,將匕首丟到阿義手中。

   明白阿信的意思,阿義對駱鼎說:“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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