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一天是,一輩子就是
  夕陽西下,橡樹成林,青青綠草,德牧群歡。

  好一副夜色來臨前的美景。

  然而,隨著蒙權帶著蒙府護衛隊的到來,美景很快添上絲絲緊張。

  護衛隊一素不輕易出動,一旦出動那就是發生了天大的事。一時間楓丹白露中的仆傭們皆低聲猜測是不是四少爺又犯了什麽事。在他們的映像中,蒙府護衛隊出動幾乎都和四少爺有關。

  很快,仆傭們便被護衛隊悉數清場,隔離到了後院。

  別墅前。

  白露靜靜看著蒙權。

  蒙權卻不看白露。

  如果起先白露還覺得寧可是蒙府子孫這事實在荒唐,但看蒙權有意回避她,她心中就飄過‘心虛’二字。

  蒙權年青的時候玩得瘋,直到遇到白露才收了那些花花腸子。但也隻和她相守了十二載就形如陌路。

  他能有明昕,那在外麵自然就有另外的女人!

  如是想著,白露臉上露出厭惡之神,轉身進屋。

  “爸爸。”蒙澈上前輕聲喊。

  “你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白?是不是病了?”對這個三兒子,蒙權到底是寵愛有加,一迭聲問話的同時還抓住蒙澈的手,又問:“手怎麽這麽冰?”

  “爸爸,寧可她真的是蒙府子孫?”蒙澈那一如春風的聲音難得的帶著顫抖。

  蒙權沒有回話。

  “爸爸?是五服以內還是五服以外?”蒙澈的問話中透著一定要給個答案的執著。

  蒙權仍舊沒有回話。

  “叔叔。”寧可一直稱呼蒙權‘叔叔’,她走到蒙權麵前,靜靜的看著蒙權,問:“叔叔,我爸爸他怎麽樣了?”

  蒙權就那麽靜靜的看著寧可,似想在她臉上找尋出熟悉的痕跡,奈何全然找不到。但是一想到她有可能是他的……

  他的聲音難得的柔和下來,“你爸爸沒事,就是太過心累暈倒了,我已經讓白或過去了,不會有事。”

  “叔叔,為什麽要關竊聽器?”

  “關竊聽器?沒有啊,我沒關啊。怎麽了,它出問題了?”

  寧可直覺蒙權在撒謊,直覺蒙權關閉竊聽器是不想讓她聽到後麵的事。

  她是棄嬰,一出生就被人丟棄,更差點被野狗給叼走。

  父親收養她的那一年她都十三歲了,以她這個年紀在孤兒院是極不容易被人收養的。但巧就巧在她一入孤兒院就巧遇來孤兒院當義工的父親,然後父親說是和她一見投緣,直接就辦理了收養手續。

  以往,她認定這是她和父親的緣分。但現在她不這麽看,因為一切的‘巧合’不過是人為的刻意安排。

  “是啊,那它有可能是出問題了。因為我聽到我爸爸說我身上流著蒙府的血後它就一直是盲音。叔叔,我身上到底有沒有流著蒙府的血?我到底是不是蒙府的子孫?”寧可直勾勾的看著蒙權,直接了當的問。

  “咳……”蒙權輕輕握著拳頭碰了碰鼻子,歎道:“你這個孩子啊。”

  孩子?

  寧可的心似被什麽撞了一下,酸酸的痛。

  這是自從她和蒙權相識以來,第一次在蒙權眼中看出慈愛。

  是的,慈愛。

  所以連帶著這聲‘孩子’的稱呼也充溢著慈愛。

  “今天太晚了,有什麽事我們明天再說。”蒙權有意轉移話題。

  “叔叔。”

  寧可不想把事情拖到明天解決,否則她會瘋,“叔叔,您應該從我爸爸那裏聽到所有所有的答案了,麻煩叔叔把答案告訴我,不要讓我再胡思亂想一個晚上。”

  蒙權看著她沒有作聲。

  說句實在話,從寧禦柏那裏知道了這個驚天秘密後他的心也久久不能平靜。

  同時他有點後悔,後悔昨天就不應該答應白露裝什麽竊聽器。他更後悔的是關竊聽器時為時已晚……

  “你想曉得什麽呢?想曉得你到底是不是我蒙府子孫?”

  “是。”

  “你還想曉得什麽呢?”

  “如果我是蒙府子孫,那麽一如三哥所問,我是五服內的還是五服外的?”

  蒙府枝大葉茂,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如果是五服以外的,她和蒙烈結成夫妻也不會受到任何管束或者道德的束縛。但如果是五服以內的,那她和蒙烈……

  一想到必須和蒙烈分開,寧可的心鈍痛。

  蒙權眼中情緒複雜難明,他仍舊沒有回答問題,隻是擺手示意老管家過來。

  “帶她去萬壽園,沒我的允許,任何人不許進出萬壽園。”

  聞言,寧可腳步一軟差點就沒站穩,好在蒙澈就在身邊一把扶住她。

  這個‘任何人’指的是誰不言而喻。寧可心中明鏡似的,臉上露出淒愴的笑。昨夜她也曾想過父親寧死反對她和蒙烈在一起那有沒有可能因為她是蒙府血親的原因,她更覺得自己有那荒唐的想法簡直就是瘋了,不成想今天現實就給了她一記猛拳。蒙權雖然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但他所說種種無異說明她不但是蒙府子孫,而且和蒙烈的關係必在五服之內。

  隨著蒙權的話落地,他口中的‘任何人’已經一步步走了過來。自從竊聽到這個驚世駭俗的消息後蒙烈一直沒出聲,這是他今天所說的第一句話,“你以為萬壽園就能困住我?”

  萬壽園是老爺子蒙鑒生前住的園子,蒙烈對老爺子最是尊敬,哪怕他要發瘋也斷然不敢在萬壽園發瘋,蒙權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烈兒,我隻是讓寧可暫時住在那裏,你不要多想。”

  “然後呢?”蒙烈問,一派不可一世、不屑一顧之神。

  “你先安靜幾天,等結果出來再說。”

  “結果?什麽結果?你要和她去做DNA?”蒙烈衝著蒙權問話,手卻指著寧可方向,又道:“鑒定結果出來又如何?能否定我和她是夫妻的事實?能否定三胞胎的存在?還是你決定殺了她、殺掉三胞胎就當這事沒發生過?”

  蒙烈語氣極其平緩,但字字句句卻透著無形的壓力。

  不,什麽狗屁DNA,他不需要,也不需要這個結果。他蒙烈心裏隻認定一個結果:寧可是他的老婆,是他的女人。一天是,一輩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