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我是為他們好
  療養院。

  陶然亭中,寧禦柏負手而立,靜靜的看著不遠處停下的車輛。

  清一色的防彈豪車,引得在花園中閑逛的人不時駐足觀看,還有人衝著車子方向指指點點。

  隨著十數個黑衣保鏢下車後,白露在夏嬸的攙扶下下了車。

  春日陽光正盛,白露扶了扶戴在頭上的帽子四處看了看,眼光最後停留在陶然亭方向。

  “你們都在這裏等著吧。”她約了寧禦柏要說些事。

  “夫人。”夏嬸想和白露一起。

  “你也在這裏守著。”

  寧禦柏又不是什麽殺人放火、十惡不赦之徒,再說她和寧禦柏要說些關於兒子、寧可的事,人多了,有些話也許反倒不好說出口。

  “是,夫人。”夏嬸恭敬退下,然後擺手示意保鏢們行動起來。

  陶然亭一麵臨湖,三麵被花園簇擁。

  很快,保鏢們守住通往亭子的各個入口。在花園中曬太陽、賞景的人不知不覺便被保鏢們隔離開來。

  陶然亭中,水已燒開,寧禦柏緩緩坐下,提過水壺泡茶。

  茶飄香之時,白露已經走了過來,招呼道:“寧先生。”

  “蒙夫人,請。”

  白露入座後,寧禦柏將泡好的茶雙手呈至白露麵前。

  “謝謝。”白露笑得溫婉的說,接著伸手摘了頭上的帽子放到石桌一旁。

  “蒙夫人嚐嚐看,如果不合口我重新換茶。”

  “我試試。”

  輕輕抿過茶後,白露笑得柔和的說:“這鬆針茶怎麽這麽香且帶絲甜味?”

  寧禦柏出其不意,訝異道:“夫人喝過鬆針茶?”

  “說起這鬆針茶,還是因為惠蘭姐姐的原因……”

  白露細細講述著她和聶惠蘭在新興花園的後山撿拾鬆針的事,獨獨省去了聶惠蘭推她下山一節,因為她從兒子那裏聽說聶惠蘭那個時候是被一個叫夜闌的人控製了,所做所為並不是出於聶惠蘭的本意。

  聽著白露提及亡妻,寧禦柏的神情逐漸柔和。最後隻聽白露說:“惠蘭姐姐說撿那些鬆針是為你準備的,我才曉得原來鬆針也可以泡茶。然後我也撿了些回去煮著喝,不但苦而且澀,不似先生煮的香且甜。難道是茶具的原因?”

  她煮茶用的都是上等茶具,而寧禦柏用的是再普通不過的陶瓷茶具,好像就這方麵有點差別。

  “不是茶具的原因。是因為在炒製鬆針的時候又添加了幾味中藥,比如甘草之類的。隻是其後將中藥都特特剔除掉,夫人看不到而已。”

  “難怪有股甜甜的味道……”

  二人一邊品著茶一邊說了些往事,大體上都是白露在說,說怎麽認識的聶惠蘭,如何和聶惠蘭一見傾心後期更勝似姐妹的事,最後她歎道:“可惜姐姐走得忒早……”

  語及此,這才發現寧禦柏神情寂寥,白露又急忙道:“對不起,讓先生想起姐姐了。”

  “沒事,都過去了。哦,聽浩然說夫人也沒少關照惠蘭,在此,謝謝。”說話間,寧禦柏站起來,恭敬的對白露鞠躬。

  “別別別,別這麽客氣。”白露急忙站起來,虛扶著寧禦柏示意他坐下,又道:“都是一家人,應該的。”

  聞得‘一家人’之詞,寧禦柏的眉皺了皺。

  白露是七竅玲瓏之人,自是看出寧禦柏臉上的變化,心道這個寧禦柏果然十分的反對兒子和寧可的事。

  “寧先生,今天我約您見麵,是有一事相求。”

  “夫人請說。”

  “是我的兒子和您的閨女……”

  不待白露語畢,寧禦柏截話說:“夫人,關於妞妞和您兒子的事,我持反對意見。”

  不成想寧禦柏是這麽的直接了當,白露倒有點出其不意。她笑了笑,說:“其實一開始我也是不同意的,不過後來……”

  白露細細講述著她和寧可的初相識,講述著當初不待見寧可的種種,甚至講到為了戳散兒子和寧可不惜為兒子另覓良緣的事。

  “但是,自從烈兒有了可可後,不再是世人口中的活閻王。他會笑、會叫、會跳,會像個孩子般的散發著一個年青人該有的樣子。他啊,出差出任務的時候也不再不計後果、不要命的往前衝,因為他身邊有了讓他牽掛的人。他越來越惜命,因為他要用他的命去保護他牽掛的人。”

  “總而言之,烈兒活得越來越有人情味,而他們小倆口也越來越恩愛。最後啊,我也就妥協了。做父母的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子女活得開心呢?寧先生,您說,是不是?”

  一直低頭聽著白露的講述,因為白露一問,寧禦柏抬起頭,眼中一派誠摯,“是的,天下父母皆希望自己的子女活得開心、順心、遂心、平安。”

  “那寧先生為什麽要反對烈兒和可可?是擔心可可在我蒙府活得不開心、不順心、不遂心嗎?這一點我可以給寧先生保證,在蒙府沒有人會給可可難堪。”

  “我相信夫人的為人,也相信夫人所說的話。但是,我還是不同意他們的事。”

  “為什麽呢?寧先生能告訴我原因嗎?當然,不要說門不當、戶不對,在我白露這裏這些都不是事。也不要說您坐牢怕牽累的托詞,說句狂妄的話,我蒙府就是再保十個、百個您寧先生這樣的人也不在話下。”

  從前在電視中看到過白露,那個時候她站在蒙權的身邊,知性、端莊、大方,再簡單的裝束穿在她身上都可以發著光。現在的她臉上難得的染著焦急,可以想見她有多喜歡自家閨女,有多想促成閨女和蒙烈的事。但是……

  緊了緊拳頭,寧禦柏說:“沒有任何原因,我就是單純的不喜歡他們倆在一起。”

  “是因為烈兒的性子嗎?您擔心他會揍您的女兒?這一點請先生放心,烈兒揍誰都不可能揍可可。”

  “夫人,我說了,沒有任何原因。”

  她調查過寧禦柏,是一個極寵寧可且對寧可有求必應的父親,為什麽現在的寧禦柏如此強硬且完全不顧及寧可的感受?

  白露實在是不能理解,問:“沒有任何原因先生就要拆散一對有情人,於心何忍?”

  “我是為他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