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她能活是個奇跡
  “十三啊,當時為了我的一家老小,我沒有抵住黃哥的威脅隻好對你下手。不過我終究留了一手,趁著黃哥的保鏢他們沒注意,我偷偷的少給你打了一支。”

  隨著Doctor魏一逕說,十三對往事也越發的清晰起來。

  她記得格鬥之時蒙烈的拳頭打在自己身上時一點沒覺得痛的種種。那個時候她還以為自己是被打麻木了,現在才明白是被注射過腎上腺素的原因。

  在那個地下黑拳市場,她見識過許許多多格鬥手因為腎上腺素雖然贏得比賽但最終卻丟掉性命的事。不成想黃哥把這種卑劣手段也用到了她的身上。

  她能活是個奇跡。

  這個奇跡應該正是得益於Doctor魏少給她注射一支藥物所致。

  “Doctor魏,謝謝你。”

  “啊?”

  “Doctor魏,謝謝你的憐憫之心,才有今天的我。”要不然當年她就應該死在格鬥台上了。

  “可是,我明明可以不給你注射那東西。”

  那場比賽,黃哥斥了巨資賭她贏。在金錢和她之間,黃哥不可能選擇她活。如果Doctor魏不按黃哥的吩咐來做,他一家老小的日子也不好過。想得透徹,十三說:“如果不按黃哥的話來做,你活得成嗎?你的家人呢,他們能活得成嗎?”

  這麽些年,十三的事一直是Doctor魏心裏的一個結。

  當年他在黃哥手底下做事,給不少格鬥手打過藥,也從來不曾覺得有虧欠。但十三不一樣,十三乖巧、懂事、善良、可愛,他看著她長大,看著她加入格鬥場,看著她一步步成為少兒格鬥之王。

  所以,當有一天這些卑劣手段要用到十三身上的時候,他的良心也承受著一波又一波的考問。

  直到今天,他獲得救贖。

  他激動的說:“十三,你這是原諒我了嗎?”

  “Doctor魏,你隻是做了你應該做的事,無需我原諒。”

  “好,好。”一邊欣慰的點頭,Doctor魏一邊摘下眼鏡擦了擦,又道:“前些時蒙烈找到我,要我道出一樁公案,還說這樁公案和你有關,當事時我不信,現在我信了。”

  “公案?就是腎上腺素嗎?”問話間,十三疑惑的看向蒙烈。

  蒙烈微微挑了挑眉角,說:“不是。”

  之於腎上腺素他也是第一次聽說,不曉得還好,曉得了隻覺得一陣陣的後怕,更甚至於他有點後悔,當年如果不是他蒙烈一時興起要參加比賽,如果不是他蒙烈對她造成一定的威脅,想必那個黃哥也不會用腎上腺素那麽卑劣的手段對她。

  “是另外的公案。”他道。

  “另外的?”

  “總而言之,這樁公案和你有關。”語畢,蒙烈看向Doctor魏,又道:“你說過人死不能複生,這樁公案淹沒於曆史塵埃算了。如今呢,看著活著的十三,你覺得它還有必要淹沒於曆史塵埃嗎?”

  很顯然,Doctor魏在權衡輕重,在做著掙紮。

  “其實這事不一定要你告訴十三,我也可以告訴十三。”

  隨著蒙烈語落,Doctor魏歎了聲,“既然十三還活著,這樁事我必須說個清楚。這是我欠十三的。”

  “到底是什麽事?”問話間,十三眼睛一亮:“是有關玲瓏骰子的事嗎?”

  “是。”

  “可是這骰子也不是我的啊。怎麽能說是公案?”

  蒙烈一掌拍到十三腦袋上,指著電腦說:“你不是想知道骰子為什麽會從你手上不翼而飛的嗎?仔細聽。”

  她更想知道的是在她暈倒後到底發生了什麽?

  因為她所有的記憶都停留在她暈倒的那一瞬間,醒來後已經在海島,已經是駱鼎的未婚妻,更已經懷上了三胞胎。

  聽聽也好。

  一邊揉著被蒙烈打痛的地方,十三一邊看向電腦屏幕,隻聽Doctor魏說:

  “當年U9格鬥那天,你被雷劈得暈死過去,再加上腎上腺素的原因,你不可能活得下來。眼見著你被拖下台,我難受極了,於是偷偷給你注射了一針強心劑。當事時我就想著我已經盡全力了,你是生是死隻能聽天由命。給你打針的時候哲哲就在我身邊,她就是在那個時候從你手中拽走的骰子。”

  “當事時我喝斥過哲哲,讓她把骰子還給你。可是哲哲說這骰子不是你的,是那個格鬥之星的,是你從格鬥之星身上搶過來的,她要把它還給那個格鬥之星。”

  “那個時候現場非常亂,我就沒有再顧及其它。”

  “後來我聽人說你死了,你師傅把你扔在了亂葬崗。我去亂葬崗找過你,沒有找到。直至十年後,哲哲把蒙烈帶到我麵前。”

  “直到那天我才明白哲哲她為什麽突然對學武起了興致?為什麽從小到大的誌願是要去T國學習生活?原來她早就打聽到蒙烈的一些消息,這些年來她也一直追逐著蒙烈的步伐,更不惜冒充你的身份以方便接近蒙烈。”

  “也怪我糊塗,她把蒙烈帶到我麵前的時候,我想著十年了你還是沒有消息,我想著你肯定早就被亂葬崗的狼吃了。既然如此,那就讓哲哲替你活下去也未嚐不可。所以我欺騙了蒙烈,說措哲就是十三,是當年U9格鬥台上的十三。”

  “唉,這眼見著哲哲也去世六年多了,而你反倒還活著,這些事啊我也就不必再藏著掖著的了。隻是十三啊,這事說道清楚後我希望你能夠原諒措哲,畢竟她都已經去世多年了。”

  暗房中。

  洛九笑看著臉色慘白的寕可,說:“手段不錯。”

  寕可呆呆的坐著不聲不語。

  “我有點不明白,好好的做自己不好嗎?幹嘛偏要做別人?”洛九又道。

  寕可仍舊呆呆的坐著不聲不語。

  哪怕她躺病床六年,但自從能下床走路她就沒有少做康複鍛煉,她能走能動能跑的同時將曾經的武功也撿回七成。

  可是現在她不能動。

  她明白她剛才吃的麵條中肯定被蒙烈他們放了什麽。

  蒙烈,你真是殘忍。

  你知道一切也就罷了,為什麽還要一樁樁一件件的呈現在我麵前?

  你是想羞辱我嗎?

  我做這一切是為什麽?

  還不都是因為你?

  難受中,寕可仍舊呆呆的看著大廳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