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章 非常薄情(二更)
  寧可記得羽丫頭說過他當上副團的那一年去了措哲的學校主持新生的軍訓工作。

  難不成他是因為找到措哲所以才去的?

  是了,羽丫頭還曾說過他以前從來不屑於這些軍訓事宜。

  如此說來他是為措哲開了先河。

  嗬嗬,怎麽有種青梅竹馬久別重逢、**一點就燃的感覺。

  “也許是尋找了十年的原因,十三已經是我心裏的一股執念。”

  “這股執念從最開始我要奪回骰子報仇到後來屢次尋她不見轉而變成擔心,我擔心她是不是早已經死在某個格鬥台上所以我一直找不到她?”

  “特別是後來,我的對手越來越多但沒有一個對手贏過我時,我就越來越懷念十三。我無比希望她活著,我們再來一場。”

  “隻到終於找到她,我才發現她已經不是我想像中的十三。”

  “我還記得當事時我並沒有認出她,我隻是認出她掛在脖子上的玲瓏骰子。那個時候如果我想奪回玲瓏骰子非常容易,但我沒有。因為我突然非常想知道這十年她到底去過什麽地方?有過什麽遭遇?為什麽不強反弱?”

  “於是,我去了她的學校主持軍訓工作。”

  他果然是為了措哲紆尊降貴的去主持什麽軍訓!

  寧可還清晰的記得羽丫頭對她說的在軍訓中措哲熱烈追求蒙烈的種種……

  非常熱烈!

  非常青春!

  非常張揚!

  那個傻丫頭,如果當初曉得他是為她而來,肯定要高興得找不到北了吧,肯定會做出更多更多轟轟烈烈的事吧。

  寧可真的非常非常的羨慕,羨慕措哲和蒙烈曾經有過那麽一段肆意的青春。

  同時她也越來越遺憾,遺憾她和蒙烈沒有那麽美好的青春!

  感慨萬端間,隻聽蒙烈問:“羽丫頭是個大喇叭,肯定早就向你廣播過軍訓期間措哲追求我的種種?”

  寧可點頭。

  “你不吃醋?”

  有那麽點。寧可強硬的說:“那個時候我又不認識你,吃什麽醋?”

  蒙烈笑了,拍了拍她的腦袋,“成,那些讓你吃醋的我就不多說了。總而言之,可能是尋找了十年的原因,她在我心裏的位置終究和別的人有點不一樣。我並不反感她的種種胡鬧。”

  他居然以‘胡鬧’來形容措哲追求他的種種?

  但是,那句‘她在我心裏的位置終究和別的人有點不一樣’再度讓寧可的心泛酸,同樣的話羽丫頭也說過。不自覺中寧可撇了撇嘴。

  “一直到毒氣案發生……”

  那一次,措哲決絕的走進手術室。

  那一次,措哲舍身取義經曆了鬼門關。

  但也是那一次,白血病纏上了她!

  回想著羽丫頭講述的曾經,寧可又暗哧自己太過矯情,怎麽能夠因為他承認對措哲有點不一樣就吃醋呢?和偉大大無私的措哲比起來,她寧可真是足夠渺小自私。

  最後,隻聽他說:“措哲救出來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但她抓著我的手說一旦活過來,她要做的第一件事仍舊是追求我。”

  “或許是她的義無反顧、顧全大局感動了我,再或者那個時候我想給她留一個活下來的念想,所以當事時我答應她,如果她的追求法子能夠感動到我,我接受她的追求。”

  “她活過來了。”

  “白血病纏身的她再也沒有出現在我麵前。”

  “我一直以為這個白血病不是個什麽大不了的病,起初並不以為意。直到有一次我無意中曉得她的白血病屬於極惡劣且是治不好的那種。”

  “她最多隻能活五年。”

  “更可悲的是她的身子受毒氣影響,這一生最好是不要有孩子,否則孩子隻能是悲劇。”

  “我終於明白她為什麽不再出現在我麵前。”

  “她非常喜歡孩子,不能有孩子之於她而言意味著她的人生毀了……”

  語及此,他低下頭,沉默半晌,終是說道:“當事時我就不應該放她進手術室。她本就不是我行動隊的人。毀她人生的人是我。”

  他的語氣充滿著內疚自責!

  但寧可覺得這一切並不是他的錯。

  如果不是措哲進手術室,人質不見得救得出來。

  如果不是措哲進手術室,所有的通風設施渠道都有可能導致毒氣的漫延。

  如果不是措哲進手術室,醫院會變成一座墳場,那個時候傷的就絕不僅僅隻是措哲一人。

  輕輕搖了搖蒙烈的手,她說:“這和措哲是不是行動隊的人無關。那個時候你為了把損傷降到最低已經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蒙烈的眼光少有的迷茫,就那麽看著她,不曉得是認同她的話還是不認同她的話,他又說:“總而言之,錯已鑄下,我覺得我應該照顧她,一輩子,她的人生應該由我負責。”

  “從此,我開始追求她。”

  “但是,她總是躲著我。”

  “我曉得她是不想牽累我!”

  “她越是這樣我就越是自責,也越發的內疚……”

  “後來,有一次我把她堵在醫院,那一次她病發差點死掉。我告訴她,哪怕隻有五年也請讓我來照顧,這五年隻屬於我們兩個。五年後如果她真的死了,我該找另外的女人找另外的女人,我該結婚就結婚,我該生孩子就生孩子,她死後我蒙烈的人生不會因她而頹廢終止。”

  “或許是感覺到死亡的臨近,當事時她答應了我的求婚。”

  “我自是不希望五年後她真的就那麽死去,於是我成立了tbgrl實驗室,我為她尋找和她相匹配的骨髓。但是,一次次希望來臨,又一次次希望破滅……”

  “直至我和她訂婚的那一天,她不告而別。”

  從白露的談話中寧可感覺得到他和措哲的事應該不受蒙府待見,想必當年他訂婚之時蒙府不會有人參加。

  身邊沒有一個親朋去參加他的訂婚禮,而他的愛人也不告而別,他孤零零的站在教堂的門口翹首以待……

  不知不覺寧可腦補出一幅特悲催的畫麵!

  “當曉得她離開的時候我並沒多憤怒,倒是不自覺的鬆了口氣。”

  鬆了口氣?

  什麽意思?

  寧可再度出其不意。

  “你是不是覺得我非常薄情?”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