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章 你不要多想(二更)
  夜間十一點。

  楓丹白露。

  廚房中,白露親自為寧可煮著宵夜,她一邊小心觀察著火候一邊說:“看你在家宴上吃得非常少,想必那些菜都不合你的味口。這道八寶雞湯啊最是補女人的身子,當初我沒食欲的時候夏嬸總喜歡熬這個我喝,這次我熬給你試試,如果喜歡的話以後沒味口的時候就熬給自己喝。”

  寧可咧嘴笑道:“謝謝你,阿姨。”

  “謝我做什麽?要謝就謝烈兒。是他對我說你吃得沒有原來多,他說你不是拘束就是身子還沒有徹底恢複,所以專門叮囑我要我給你做宵夜。”

  蒙府的年夜飯吃到十點方散。

  蒙府的男人們要守夜,白露帶著寧可回了楓丹白露,然後白露就到廚房為寧可熬湯。

  原以為是白露刻意關注著她,不成想是活閻王。

  可是,腦中仍舊不時的浮現著蒙權、白露、明昕、蒙杖等人看著魏皓的眼神……

  那眼神她再懂不過!

  寧可心裏不知是什麽滋味間,隻聽白露又說:“聽烈兒說你前天發燒來著,現在怎麽樣?”

  “沒事,已經好了。”

  “這發燒的事可大可小,大意不得。這個八寶雞湯正好可以給你調調氣血……”

  白露說些什麽,寧可沒怎麽聽,她的腦中不時的浮現著魏皓以及蒙府一眾人震驚的看著魏皓的眼神,年青一輩大多是好奇,而年老一輩的人在年夜飯結束的時候看魏皓已然是慈愛的眼神。特別是明昕,看著魏皓喜歡得不得了,年夜飯後牽著魏皓去了擎蒼園……

  “寧可。”

  “寧可。”

  白露叫兩聲不見反應,這才發覺寧可神遊太虛去了,她輕輕搖了搖寧可的胳膊,又說:“寧可,湯好了。”

  “啊,好,我來。啊……”

  好燙。

  燙得寧可趕緊鬆掉湯碗然後捏著自己的耳朵‘嘶嘶’的叫。

  “你這孩子啊!”

  白露抓過寧可的手放在水龍頭下,擰開水閥,替寧可衝著手。

  “剛才是不是在想魏皓的事?”

  聞言,寧可一愣,接著抵下頭。

  仍舊替寧可衝著手,白露說:“都是女人,誰又不懂誰呢。當初老爺帶著明昕回的時候我差不多也是你這個樣子,魂不守舍……可是,寧可啊,我的兒子我懂。那個魏皓鐵定不是我兒子的種,你不要多想。”

  心思被白露一眼看穿,寧可有點窘,她也不掩飾,說:“對不起,阿姨,實在是皓皓太像他。”

  “不但像,偏偏又是被措哲收養的,對不對?”

  “嗯。”

  關好水閥,白露抓過一旁的毛巾替寧可擦著手,“其實無論是你還是措哲,我都不看好。當然,現在我非常看好你。至於措哲,怎麽說呢,從一開始我就不喜歡她,莫看她一副柔柔弱弱、知書達禮的樣子,但我總覺得她的心機深……”

  一邊說著話,白露一邊又抓過棉手套戴上準備端湯。

  “阿姨,我來吧。”寧可搶著要端。

  “不用,我戴著手套,我來。”

  白露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那是甩都不甩一眼,但她真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那也是全身心的喜歡。

  當初她不喜歡寧可並不是因為寧可這個人,而是因為寧可的身份,因為寧可是寧禦柏的女兒,她擔心寧可的身份會影響到她的兒子。

  後來兒子和她談過,之所以能夠拿下b市那個古埃及皇室珍品展的事還是因為借助了寧禦柏在b市曾經的名氣,更多虧寧可從中周旋。

  再加上兒子和寧可在一起的時候笑得是那麽的開心,就像一個很久很久都沒有開心過的孩子……

  既然兒子喜歡那她還有什麽好反對的呢?

  更何況這個寧可和那個措哲不一樣。

  寧可的麵相一見可喜,喜怒哀樂都表現在臉上。

  措哲其人太過深沉,總有種讓人看不到底的感覺。

  餐桌那裏,白露放好湯碗,示意寧可坐下。

  “謝謝阿姨,我給您也添一碗吧。”

  “我不用,來,試試看,喜不喜歡?”

  寧可不再客氣,坐下,拿起湯匙喝了一口湯,說:“嗯,好喝,喜歡。”

  臉上笑得開了花似的,白露說:“喜歡就多喝一點。”

  “嗯,好。”

  “寧可啊。”

  “嗯?”

  “這個世上長得像的人多了去,如果今天這個眉毛長得像烈兒的說是烈兒的孩子,那明天是不是又會來一個眼睛長得像烈兒的又會說是烈兒的孩子?所以,以後不要把那個魏皓的事放在心上,他就是一個不相幹的人,不要因為一個不相幹的人影響你和烈兒的感情。”

  魏皓像蒙烈,正好是措哲收養的孩子。

  魏皓四歲,正好措哲離開蒙烈五年。

  措哲是蒙烈的曾經……

  條條件件,要她不多想不可能。

  這兩天忙於顏安的事,她暫時把魏皓的事忘到一旁。今天魏皓突然出現在蒙府的年夜飯上,她所受的衝擊不是不大……

  現在白露信誓旦旦,倒讓寧可不好意思,她點了點頭,“嗯。”

  “好孩子。”輕輕拍了拍寧可的手,白露秀氣的眉微豎,又道:“所以我就說措哲是個心機深的,哪怕收養個孩子也要收養一個長得像烈兒的,故意讓人多想。她現在肯定是見不得你和烈兒好,於是故意唱上這麽一出來膈應你。”

  她和措哲第一次正式見麵是在阿義家裏,那個時候從措哲的表現來看應該是第一次見到她,也就是說措哲也許並不知道她和蒙烈的事,又怎麽會膈應她呢?

  寧可思緒間,隻聽白露繼續說道:“烈兒打小奉行拳頭底下出政權,從來不怎麽去揣摩別人在想著些什麽。所以他必定沒看出你今天味口不好其實是藏了一份心事,所以他不可能會去開導你。所以,你不要怨他。”

  白露這個母親當得可真是……辛苦。

  寧可心中感慨著。

  “再有就是,我的兒子我最清楚,如果當初他和措哲真有什麽,那措哲離開的時候他必定追了去,他沒有追說明什麽?說明也許他自己都看清楚了措哲在他心裏的位置其實也並不怎麽樣,不過是小時候一直耿耿於懷的一個夢罷了。”

  小時候?

  耿耿於懷?

  難道蒙烈和措哲是打小就認識的青梅竹馬?

  寧可頗感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