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出口成章
  林宇飛瞅著自己髒兮兮的手笑了起來,這些天不停的刪選煉鐵原料,時間緊迫,洗手反倒成了件奢侈的事情。

  煉鐵作坊堆滿了各個礦場購得的鐵礦石。

  如果能找到錳鐵礦、鉻鐵礦這類本就含錳、鉻等元素的鐵礦石,就能加快煉製烏茲鋼的進度。

  一坨坨鐵塊從高爐中被取出,反複融化、冷卻,製成劍坯,再經幾十道工序最終成為一柄柄利器。

  一眨眼,十多天過去了。

  望著手上這把還未裝上護手和劍柄的短劍,林宇飛開心的笑了。

  “左師傅,你看這把怎麽樣?”

  一身黑衣的左安民靜靜地坐在溪邊的大石上,望著水中的浮漂,若有所思。

  “你把我的魚嚇跑了,”左安民回頭看了一眼短劍,說道:“還是差了一點。”

  “差得不多了,”林宇飛看了一眼左安民的魚簍,笑嗬嗬地說道:“多釣幾條魚,今晚開慶功宴。”

  十多天來,林宇飛夜以繼日地改進工藝、刪選原料,鋼坯質量逐日提高,今天終於造出了令自己滿意的成品。

  林宇飛承認這把短劍跟左安民手上的烏茲鋼劍還有一點差距,這不重要,時間可以解決一切問題。

  最重要的是這把劍比之前刀王鐵匠工坊的產品好了一大截,他相信這把短劍能讓工部滿意。

  “好......好……好……好,刀王這塊牌子總算是保住了。”

  鄧青雲盯著這柄已經裝上劍柄護手的短劍,兩眼通紅,用略帶顫抖的聲音說道:“侄女婿,你可是救了我啊。”

  “舅父,這把劍的材質跟烏茲鋼還有些差距,不過我相信一個月內定能解決這個問題。”

  “侄女婿,這個問題可以慢慢解決,等下我就讓其他作坊按這把的標準生產。”

  “這個水準,我就不信工部那幫人還敢說三道四。”鄧青雲臉色微變,眼神似利劍一般望向遠方,略帶怒氣地說道:

  “這幫小人,看到信王被打壓,就想撇清關係;惹急了,老子就拿著文書去刑部告他們。”

  “舅父,犯不著跟他們一般見識,民不跟官鬥嘛。”

  “我也就發發牢騷,這段時間憋得太難受了。”

  鄧青雲尷尬地笑了笑,手指著一位正在打鐵的青年,說道:“你上次讓我幫你物色個助手,我看他挺合適。”

  林宇飛放眼望去,男子十八、九歲,身材偉岸,膚色古銅,臉色黑裏透紅,一看就知道是個身強力壯的小夥子。

  “小夥子人實在,做事穩重,學東西上手快,他家三代都在我這裏打鐵,靠得住。”

  “舅父,我看可以,你讓他過來下。”林宇飛微微頷首,說道。

  “王成章,過來一下。”鄧青雲大聲喊道。

  “老板,找我有事?”王成章放下錘子一溜小跑趕了過來。

  “以後你就跟著林老板”鄧青雲手指向林宇飛,微笑的說道。

  “啊……老板?”王成章抓了下頭皮,麵露難色道:“你也知道,我一天不掄那個錘子,就會全身發癢,晚上睡不著覺的。”

  “你個兔崽子,還不樂意呢。”鄧青雲手指著王成章,罵道:“要不是看在你爸媽的麵子上,我還不一定給你這個機會呢,再說了誰告訴你跟了林老板就不能打鐵了?”

  “這是林老板造出來的劍,你行嗎?”鄧青雲將手中的短劍遞給了王成章。

  “隻要還能打鐵就可以。”王成章看了幾眼短劍,麵露驚訝之情,抬頭對著林宇飛,笑嗬嗬的說道:“林老板好,我叫王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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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靈泉山的半山腰上,放眼望去,藍藍的天空下,陽光明媚,山坡上有序的分布著幾十間作坊。

  一大早,林宇飛帶著王成章勘察地形,為雲飛製鐵工坊的選址做準備。

  在解決了鄧青雲的麻煩後,林宇飛馬不停蹄地開始了製鐵工坊的建設,正所謂小試牛刀顯身手,大展宏圖正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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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酸菜不行,燒酸菜魚必須用青菜醃製的酸菜。”望著眼前的一大盆酸菜魚,王成章歎息道。

  “泡椒的香味沒融入到湯中。”抿了一口酸菜魚湯,王成章惋惜的說道。

  “這可是夥房大廚剛燒好的。”林宇飛看著王成章,笑吟吟的說道:“他還不如你?”

  “老板,不是我吹牛,你方圓十裏做的酸菜魚,我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王成章昂起頭,傲嬌地說道。

  “王成章,我發現……沒有你不會的啊!你倒說說看,你還有什麽本事我沒發現的?”

  “老板,你真有眼光!”王成章對著林宇飛豎起了大拇指。

  “我就書少讀了點,”王成章看了一眼林宇飛,笑嗬嗬地說道:“不過當初我在書院成績可是名列前茅的。”

  “那你怎麽不讀了?”林宇飛不解的問道。

  “讀了兩年,天天想著回來打鐵,每次跑回來都被我娘綁回書院。”

  “最後一次我娘氣壞了,綁了我兩天不給我吃喝,最後還是鄧老板救了我。”

  “所以你做鐵匠,讓你娘很失望。”林宇飛笑著說道。

  “我的名字就是我娘取的,她希望我以後能出口成章,做個讀書人,考取功名。”

  “讀書這件事上讓我娘傷心了,所以其他的每一件事我都是很用心的去做的。”

  左安民吃完午飯,轉身又去溪邊釣魚了。

  “老板,左師傅怎麽不愛說話啊?”望著左安民離去的背影,王成章好奇地問道。

  “你跟他還不熟,再說他本就不大愛說話。”

  “老板,你們倆很能喝酒吧?”

  “我跟左師傅都不喝酒的。”林宇飛很好奇,王成章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

  “那就奇怪了,老板我告訴你個秘密。”王成章側過身子,輕輕地說道:“左師傅昨天買了十幾壇酒,藏在他床底。”

  林宇飛很意外,從錢塘出發後到現在將近兩個月了,從沒看到過左安民喝酒,為什麽要買這麽多酒?

  看了一眼正在釣魚的左安民,林宇飛起身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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