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遇
第二百四十三章遇
十天後。
秦弈然已經把桂花糕吃得差不多了——恰如小二所說的，這糕點通體金黃，小巧的桂花均勻地點綴在其中，又香又糯，吃在嘴巴裏，有一股淡淡的甜味，算是精致的小吃了。
早上，秦弈然照舊練好掌法、整理衣服後，付了房錢，便趕往那家“中秋香糕”的店鋪。來到店鋪口，秦弈然依舊道：“兩斤桂花糕。”中年婦女再次叫一句：“好嘞。”手起刀落，一橫一豎，兩下再次快速地切出一塊四四方方：“一貫錢。”秦弈然見她再如此做，疑惑道：“這又是兩斤？”“錯不了。”
一瞬間，秦弈然總感覺到哪裏不對，他看著這桂花糕，努力地想，卻一時想不出不對的地方。索性，便斤斤計較一回：“拿秤來吧，我要稱一下。”中年婦女道：“怎麽，你還不相信我嗎？老店了，不會缺斤少兩的。”秦弈然道：“難道不準買的人驗證？”中年婦女搖搖頭，從底下拿出一杆秤：“你稱吧。”
秦弈然接過秤，把包好的桂花糕放在秤盤上，調好秤砣，卻剛剛好，確實是兩斤。他打量了下婦女，見她動作並不像高手，莫非真的隻是熟能生巧？想了想：“再來五斤。”“好嘞。”手起刀落，四四方方切好：“二百五十文。”
秦弈然接過，往秤上一稱，果然，正正巧巧五斤。他再次沉思，想不出道理，交了錢，把秤還了，一言不發，踏上去周家村的路。
來到周家村，這次沒有再問其他村民，直接走到周溪家門前，敲門叫道：“周溪老人家在嗎？”敲了幾分鍾，也沒人應答。秦弈然心下頓時一片失落：可能真的是找不到周前輩了……接下來，偷偷看一眼韋大虎家，就去京城謀個差事吧。
計議已定，他走出周家村，正要返回洛陽，卻見一個老者，牽著一個少女的手，慢慢走來。這老者身穿黑色布衣，鶴發童顏，雙太陽穴微鼓，看上去是個高手。而那姑娘則是低著頭，看著路，一聲不吭。
秦弈然覺得那姑娘好眼熟，不過，他更看重的是那老人。想了想，試探叫道：“可是周老前輩？”那老者還沒回答，突然，女子抬起頭：“是……秦大哥？”秦弈然看去，也是很吃驚：“韋……韋姑娘？”
老者牽著的女子，正是韋灼華。她輕輕點點頭，秦弈然道：“你怎麽會在……”一句話沒說完，老者輕咳兩聲，打斷道：“老朽便是周溪，這位小友麵生的很啊——既然是韋姑娘的朋友，那一起來家裏聊會吧。”秦弈然心中一喜：得來全不費工夫。他趕忙道：“那可恭敬不如從命了。”
路上，秦弈然思考著：韋灼華怎麽會認識周溪？自己明明問過韋大虎，這根本就是風牛馬不相及的兩人啊。他心事重重，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韋灼華，這一看，卻看出了問題。韋灼華低著頭，似乎很是悲戚。秦弈然心中一緊：不會韋大虎出事了吧。
三人來到周溪家門口，周溪拿出鑰匙，開了門，道：“出門許久，家裏沒人打掃，小友莫要見怪。”秦弈然道：“哪裏，哪裏。”周溪道：“我去做兩個菜再說？”秦弈然道：“我提了幾斤桂花糕來，看望前輩，您看。”說著舉了舉左手。周溪其實早就看在眼裏，隻是一直不好說，此刻有了話頭，便笑道：“來就來唄，還整這些虛的。”秦弈然嘿嘿一笑，把桂花糕放在桌上。
周溪進了廚房，秦弈然看著韋灼華趴在桌上，一言不發。秦弈然故意盯著她看了一會，見她也似乎毫無察覺，便放棄了攀談的想法。他心想此時與周溪不熟，不好去廚房問個究竟，隻能等吃完午飯，再慢慢找時機問周溪，探尋原因了。
半個時辰不到，周溪便炒好了兩個小菜——一個是筍幹燒肉，另一個是油淋油麥菜。周溪問道：“小友喝酒嗎？老朽可是每頓都要喝一小杯酒的。”秦弈然心想，此刻有求於周溪，怎麽能不喝酒，因此微笑道：“敢不從命？”周溪拿過兩個小杯子，從酒壺中倒滿兩杯。
秦弈然接過杯子，一口飲盡。周溪道：“小友果然直率——滋味如何？”秦弈然一愣，這酒普普通通，與市麵上賣的沒什麽區別，周溪這麽問，總不能說一般吧。他想了想，道：“免費的酒，晚輩就不多議論滋味了。”周溪哈哈大笑：“說得好，說得好——我不喝什麽好酒，都是隨處可得的。”秦弈然點點頭。
又吃了會菜，周溪碗中飯已食盡，道：“我觀小友舉止是位一流高手，來我這裏拜訪，不會是要討教武功的吧？老朽已經不問江湖中事了，若是因為這個，還是免開尊口啊。”秦弈然聽他一句話，就封住了指點武功的可能性，當即笑道：“不是討教，不是討教……”周溪點點頭：“不是討教就好。”“……是想切磋。”
這四個字如同石破天驚一般，把周溪也弄得愣住了。秦弈然舉止文雅，他本以為是和其他人一樣，想要請求指教武功來的。而一來適才問酒，已經看出他既不是諂諛之人，又有高的情商；二來又曾經在韋灼華口中知道這麽一個人，因此才對他有了好感，故此主動先開口拒絕，免得等他開口再拒絕，讓他下不了台。沒想到，他卻是來挑戰自己的。
周溪心下略有不快，但臉上依舊溫和：“原來如此，是為了‘武功天下第一’的名聲吧。老朽年老體衰，武功不如從前，怕是早就名不副實了。你若是要這名聲，盡管拿去便了。”秦弈然道：“不不不，前輩誤會了，晚輩並不是為這虛名而來。”周溪有些不解：“那是？”秦弈然道：“在下有一些情況，需要與周老前輩一戰，才能解決。”“什麽情況？”
秦弈然有些犯難，總不能說自己想要離開這個世界吧。周溪看著他：“可是有守門難言之隱？”秦弈然道：“嗯……這個……其實是想和周老前輩一戰，看看能否達到巔峰高手的。但達到巔峰高手，是為了……離開……並不是隻是為了更強……”他說話說得斷斷續續，周溪更加奇怪：“離開哪？”秦弈然道：“我說的是，可能離開……總之我真的說不清，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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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後。
秦弈然已經把桂花糕吃得差不多了——恰如小二所說的，這糕點通體金黃，小巧的桂花均勻地點綴在其中，又香又糯，吃在嘴巴裏，有一股淡淡的甜味，算是精致的小吃了。
早上，秦弈然照舊練好掌法、整理衣服後，付了房錢，便趕往那家“中秋香糕”的店鋪。來到店鋪口，秦弈然依舊道：“兩斤桂花糕。”中年婦女再次叫一句：“好嘞。”手起刀落，一橫一豎，兩下再次快速地切出一塊四四方方：“一貫錢。”秦弈然見她再如此做，疑惑道：“這又是兩斤？”“錯不了。”
一瞬間，秦弈然總感覺到哪裏不對，他看著這桂花糕，努力地想，卻一時想不出不對的地方。索性，便斤斤計較一回：“拿秤來吧，我要稱一下。”中年婦女道：“怎麽，你還不相信我嗎？老店了，不會缺斤少兩的。”秦弈然道：“難道不準買的人驗證？”中年婦女搖搖頭，從底下拿出一杆秤：“你稱吧。”
秦弈然接過秤，把包好的桂花糕放在秤盤上，調好秤砣，卻剛剛好，確實是兩斤。他打量了下婦女，見她動作並不像高手，莫非真的隻是熟能生巧？想了想：“再來五斤。”“好嘞。”手起刀落，四四方方切好：“二百五十文。”
秦弈然接過，往秤上一稱，果然，正正巧巧五斤。他再次沉思，想不出道理，交了錢，把秤還了，一言不發，踏上去周家村的路。
來到周家村，這次沒有再問其他村民，直接走到周溪家門前，敲門叫道：“周溪老人家在嗎？”敲了幾分鍾，也沒人應答。秦弈然心下頓時一片失落：可能真的是找不到周前輩了……接下來，偷偷看一眼韋大虎家，就去京城謀個差事吧。
計議已定，他走出周家村，正要返回洛陽，卻見一個老者，牽著一個少女的手，慢慢走來。這老者身穿黑色布衣，鶴發童顏，雙太陽穴微鼓，看上去是個高手。而那姑娘則是低著頭，看著路，一聲不吭。
秦弈然覺得那姑娘好眼熟，不過，他更看重的是那老人。想了想，試探叫道：“可是周老前輩？”那老者還沒回答，突然，女子抬起頭：“是……秦大哥？”秦弈然看去，也是很吃驚：“韋……韋姑娘？”
老者牽著的女子，正是韋灼華。她輕輕點點頭，秦弈然道：“你怎麽會在……”一句話沒說完，老者輕咳兩聲，打斷道：“老朽便是周溪，這位小友麵生的很啊——既然是韋姑娘的朋友，那一起來家裏聊會吧。”秦弈然心中一喜：得來全不費工夫。他趕忙道：“那可恭敬不如從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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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溪進了廚房，秦弈然看著韋灼華趴在桌上，一言不發。秦弈然故意盯著她看了一會，見她也似乎毫無察覺，便放棄了攀談的想法。他心想此時與周溪不熟，不好去廚房問個究竟，隻能等吃完午飯，再慢慢找時機問周溪，探尋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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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弈然接過杯子，一口飲盡。周溪道：“小友果然直率——滋味如何？”秦弈然一愣，這酒普普通通，與市麵上賣的沒什麽區別，周溪這麽問，總不能說一般吧。他想了想，道：“免費的酒，晚輩就不多議論滋味了。”周溪哈哈大笑：“說得好，說得好——我不喝什麽好酒，都是隨處可得的。”秦弈然點點頭。
又吃了會菜，周溪碗中飯已食盡，道：“我觀小友舉止是位一流高手，來我這裏拜訪，不會是要討教武功的吧？老朽已經不問江湖中事了，若是因為這個，還是免開尊口啊。”秦弈然聽他一句話，就封住了指點武功的可能性，當即笑道：“不是討教，不是討教……”周溪點點頭：“不是討教就好。”“……是想切磋。”
這四個字如同石破天驚一般，把周溪也弄得愣住了。秦弈然舉止文雅，他本以為是和其他人一樣，想要請求指教武功來的。而一來適才問酒，已經看出他既不是諂諛之人，又有高的情商；二來又曾經在韋灼華口中知道這麽一個人，因此才對他有了好感，故此主動先開口拒絕，免得等他開口再拒絕，讓他下不了台。沒想到，他卻是來挑戰自己的。
周溪心下略有不快，但臉上依舊溫和：“原來如此，是為了‘武功天下第一’的名聲吧。老朽年老體衰，武功不如從前，怕是早就名不副實了。你若是要這名聲，盡管拿去便了。”秦弈然道：“不不不，前輩誤會了，晚輩並不是為這虛名而來。”周溪有些不解：“那是？”秦弈然道：“在下有一些情況，需要與周老前輩一戰，才能解決。”“什麽情況？”
秦弈然有些犯難，總不能說自己想要離開這個世界吧。周溪看著他：“可是有守門難言之隱？”秦弈然道：“嗯……這個……其實是想和周老前輩一戰，看看能否達到巔峰高手的。但達到巔峰高手，是為了……離開……並不是隻是為了更強……”他說話說得斷斷續續，周溪更加奇怪：“離開哪？”秦弈然道：“我說的是，可能離開……總之我真的說不清，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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