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宮言書必死
  第二百三十七章宮言書必死

  叩叩叩,叩叩叩。店小二再一次敲起了房門。從早上開始,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屋內依舊一點聲音也沒有。

  按理來說,作為客棧的店小二,是不該打擾客棧裏的客人的,店小二也隻不過日常的送葡萄而已。但這從早上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房間沒有一點聲音,足夠怪異引起店小二的好奇心了。

  他找到客棧的老板:“老板,我去上等甲字房送葡萄,從辰時開始到現在,我敲了三遍門,客人也沒開門,您看是怎麽回事?”老板聽了,有些不大在意:“怕是客人沒起床吧。這可是上等甲字房的客人,打擾了人家,你吃罪的起嗎?”店小二道:“但我貼在門上聽了……”老板一聽:“嘿,你還敢偷聽客人的事情?”說著就作勢欲揪店小二的耳朵。店小二趕忙躲閃:“別別別,我不是有意的,我主要是聽裏麵沒有聲音,才好奇——我這一聽,是真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啊,就像裏麵人失蹤了。”

  老板這麽一聽,才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妙:“不會吧,莫不是跑了——你看他像出不起銀子的人嗎?”店小二搖搖頭。老板想了想,道:“走,我和你去看看再說。”

  二人來到房間門口,老板清咳一聲,敲了敲門:“客人在嗎?”等待片刻,房內果然毫無聲息。老板深吸一口氣,輕輕推一下房門,房門是拴著的。蹲下身子,貓腰從門縫看去,卻見房間裏麵空空如也!

  老板大吃一驚:“這小子跑了!”猛力撞門,卻怎麽也撞不開。店小二也慌了神,出這種事,指不定是要他賠錢的。他幫忙撞了兩下,對老板道:“我去報官。”沒等老板回複,便一溜煙地跑了。

  很快,店小二便帶著四名官府的人趕來了。住在這客棧的其他人聽得動靜這麽大,也一個二個從房間裏出來,想要看看熱鬧。

  眾人圍在上等甲字房錢,一個捕快道:“打不開麽?”老板道:“本店的上等房都是好鎖,一下子撞不開。”捕快抽出一把刀,插入門縫,順著就是一劈,一下就把裏麵的木栓砍斷。

  門“嘩”一聲就被推開,裏麵果然一個人都沒有。店老板當先闖入,卻見窗戶大開,捕快沉聲道:“看來是個高手,從這跑了。”老板道:“官爺,這可是四樓啊,從這悄無聲息跳下逃走的高手,怎麽也不可能差這七兩銀子的住宿費吧。”捕快喝問來圍觀的人:“你們昨天晚上可聽到什麽動靜?”眾人紛紛搖頭。

  店小二突然叫了起來:“這裏有字!”捕頭敢過來,卻見茶幾的右下角,刻著五個字:宮言書必死!捕快怒喝:“好大膽的賊子,居然敢在這京城挑釁宮大人。”店小二卻有些顫抖:“您看。”他將自己的右手食指放在字上,居然與筆劃差不多寬度。眾人不禁深吸一口氣——這顯然是用手指刻的字!

  捕快把桌子一拍:“老板,把客棧封了,不許一個人出去!”這一個命令,頓時客人嘩然一片:“為什麽不讓我走!”“我又沒有挑釁宮大人!”“這也太不講理了吧。”捕快喝道:“不想去衙門的,都靜一靜!我就在這盤查半個時辰左右,了解點昨天的情況。若是誰有異議,那就請去衙門喝茶,慢慢聊。”

  捕快聲色俱厲,眾人不敢再違抗,很快安靜下來。客棧老板關了門,捕快問向店小二:“說說你昨天接待他是什麽情況,他長什麽樣子。”店小二描述了秦弈然的樣子,而後道:“他先是問了問我們客棧的房間價格,然後說看看上等甲字房多少錢,隻是好奇,住不起,我說七兩銀子,他又打算住了,問了問我上等甲子房的特色,其餘,似乎沒什麽疑點。”捕快問:“他像不像沒有錢的樣子?”店小二搖頭道:“不像,完全不像,否則我也就會檢查了。”捕快問:“那他有沒有向你詢問與宮大人有關的事情?”店小二搖頭。

  捕快見問不出什麽疑點,又喝問其他人:“你們誰住在那人隔壁?”眾人都搖頭,小二道:“他們都住的是中等房,是在三樓。”“那誰住在這間房的樓下?”一個中年男子上前一步:“容稟,小人就是住在地甲房,是這間房間的下麵。”“那你昨天晚上,有沒有聽到什麽異常的響動?”中年人搖搖頭:“沒有。”捕快問道:“沒有嗎?例如刻木頭、開窗子、跳窗子的聲音?”中年男子想了想,堅定地搖了搖頭:“沒有。”捕快問向其他人:“你們呢,有沒有聽到這類似的聲音?”眾人都叫沒有。

  事情陷入了僵局,氣氛變得有些沉默。這樣過得片刻,人們又忍不住了,當中便有膽子大的人,呼喊道:“四位官爺,什麽時候能放我們走啊。我真是夠倒黴的了,住個店也要被盤查限製自由,再也不住這家店了。”客棧老板一聽,心中別提多苦了,但此時訴苦也沒用,隻能眼巴巴地看著捕快,希望他們能盡早放人,少損失點聲譽。

  四個捕快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發現這樣把眾人困在客棧,不去抓那囂張之徒,也不是事。便有一名捕快宣布道:“行了,客棧可以開門了,你們想走就走吧。不過這張桌子,是犯罪物證,我們要帶走,你們客棧出幾個人,把它抬到衙門去吧。”

  客棧老板心下暗歎口氣:這下虧大了,這張桌子也是花了不少價錢的。但他不敢違抗,又招來幾個夥夫廚師,讓他們跟著剛才那店小二,一共四人,把桌子抬向衙門。

  四人抬桌出了客棧,前後各有兩名捕快開路:“讓讓,讓讓。”這一來,路上的行人也被吸引了,分散在兩側,互相打聽著。“這是怎麽回事?”“我也不知道。”“聽說是有人觸怒了官府。”“不對,是有個人偷了這家客棧的錢。”一時眾說紛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