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人麵桃花
  第二百二十八章人麵桃花

  先去襄陽搞點吃的,然後再慢慢想辦法去京城吧。至於周家村……應該不會有什麽太大的收獲。

  至於輪回轉生功……雖然到了人界,安全了許多,但也不必急於一時。等著三處地方都去過了,沒有新的線索,再自廢功力也不遲。

  秦弈然躺在床上這麽想著,也無心睡覺,也無心打坐。大致決定後,索性坐起來:這裏離襄陽也不遠,我幹脆出去看看襄陽大致在哪個位置吧。

  他穿好衣服,推開房門,卻見黑暗中一個人影,靠在牆邊。心下一驚——這是什麽賊人,居然進屋我卻不知?他卻不想驚動韋大虎,打算自己把賊子擒下,當即低聲喝道:“什麽人!”未曾想到,那人影卻傳來韋大虎的聲音:“是我,客人你怎麽出來了。”這人影居然是韋大虎!因為他靠著牆坐下,臉埋入兩膝之間,加上夜晚沒光線照入,秦弈然才一下子沒看出來。

  秦弈然有些奇怪:“韋大叔,你不去睡覺,坐在這兒幹什麽?”韋大虎道:“我沒房間啊,你睡的那間屋子本來是我的。”秦弈然猛然想起,他進屋子就看見房間很整齊,不像是沒人住的客房。隻是他一心籌劃如何脫離這個世界,因此沒仔細想。他問道:“啊,你不早說,家裏就兩間臥室麽,你夫人呢?”“就兩間,我夫人她生下小女,便因難產……亡故了。”秦弈然十分詫異:“這……這,委實不知,抱歉,談及你的傷心事了。”韋大虎道:“哪裏哪裏——客人怎麽不睡覺?”秦弈然道:“睡不著,出來看看風景。”韋大虎道:“有心事?”秦弈然沒有說話。

  沉默數息,秦弈然道:“大叔你回房間睡覺吧,我今晚不睡了。”韋大虎驚訝:“那怎麽行,睡覺是頭等大事啊。”秦弈然道:“到了一流境界,其實偶爾一天不睡覺,問題不怎麽大,何況我初來這裏,有些事情想不清楚,是睡不著的。”韋大虎道:“好吧,你要是來睡覺,就推醒我啊。”

  秦弈然走出房門,飛身上了房頂,由於不知道西南在何處,便四周望了望,果見一個方向很是亮堂,似乎是火光,看來便是襄陽了。確定了位置,又看了看這個小村,發現居然也就四五戶人家,還有一口井。自己借宿在韋大虎家,怕是也沒人察覺。

  此刻一彎月亮略微偏西,看來已經到了四更天。秦弈然索性不回房,就在這屋子頂上,盤膝打坐練功,免得打擾韋大虎睡覺。直到他聽見有人聲響動,才微微睜眼。這剛睜眼,就聽到一個婦女的聲音:“啊,你是什麽人!”

  卻是一個穿著土黃色衣服的中年婦女,拿著一個托盤,在這天色微亮之時,從旁邊一間屋子開門出來,一眼就望見了盤坐在韋大虎屋頂上的秦弈然。秦弈然一展輕功,飄然落下:“大娘好,我是路過的旅人,在韋大虎韋大叔家借宿的。我看韋大叔他家就兩間房,韋大叔打算把他的房給我,我沒同意,而我又會武功,所以就在這屋頂上睡了。”中年婦女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也沒多說,轉過屋子去後麵喂雞去了。

  秦弈然跳下房頂,在前麵開始練零落掌法。一套沒練完,就聽見裏屋有聲響,估計是韋大虎起床了。他待練完掌法,走入屋內,果見韋大虎正在煮粥,與秦弈然打個招呼。秦弈然點點頭,從房間內取了長槍,又回到屋外繼續練武。

  屋裏傳來韋大虎的喊聲:“吃早飯了。”秦弈然喊道:“好的,練完就來。”一套枯捌槍法結束,踏入院子,卻見韋大虎和她女兒坐在桌旁,並沒有動筷,隻等他過來一起吃。秦弈然明白意思,有些郝然:“等我做什麽,太客氣了,吃,吃。”說著為了表示不拘束,當先落座,用筷子夾了一點鹹菜。

  三人悶頭吃飯不說話,但秦弈然總覺那女子在不斷偷偷瞄他。若是數十年前,秦弈然自知禮數,不會主動與陌生女子搭話。但這些年與野獸為伍,金竹宗的一些太拘禮之處,也就自然摒棄了。隨著本心,張口便道:“姑娘芳名?可學了武功?”那女子本是見秦弈然是外地而來,所以好奇忍不住多瞧幾眼,沒想到秦弈然直接就問起她名字。臉微微一紅,沒有回答。韋大虎道:“她本來叫韋桃花,後來有個落第秀才在這裏教書,說她名字太過俗套,給她改名韋灼華,雖然我聽不懂,但似乎的確好聽些,也就同意了。至於武功,她一個女孩子學什麽武功,我沒教她。”秦弈然有些無語:韋桃花……果然是讀書不多的樣子,太俗了。但他當然不能這麽說,隻是微微拊掌:“好,好名字,名字美,人更美。”韋灼華臉更紅了,紅的果然像桃花一般,低著頭。韋大虎則是哈哈一笑。

  吃完飯,秦弈然拿好行李:“我走了,韋大叔多保重。”韋大虎把秦弈然送出屋:“一路走好啊。”旁邊卻響起一個女聲:“就走啊。”卻是清晨那個婦女,此刻正在浣洗衣服。韋大虎道:“周大嫂早上好啊。”周姓婦女點點頭:“我一清早起來就看到他蹲在你屋頂上,還以為是賊人呢。原來是過路的客人。”韋大虎道:“是啊,這就要上路了。”周姓婦女問:“去哪啊?”秦弈然道:“打算去襄陽城看看。”周姓婦女道:“那可不近哩,離這裏還有三四十裏,你怎麽騎馬?”

  騎馬!秦弈然如遭雷殛,他在地界生活了四十年,很多人情世故,一下子都記不起來,竟忘記了自己可以騎馬。但自己身無分文,又哪來的馬呢?

  韋大虎見秦弈然突然呆了,輕輕推了推:“客人你怎麽了?”秦弈然道:“我……我這次出山,居然沒帶銀子……也沒有馬……”周姓女子:“出山?”韋大虎道:“這客人是深山來的,他師父是隱逸的武林高手。”周姓女子道:“那你回去拿啊。”秦弈然道:“我……我沒曆練完,師父不會允許我回去的。”周姓女子道:“連拿東西都不行?”秦弈然搖搖頭:“我師父脾氣古怪,必然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