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新的開始
  第二百二十六章新的開始

  抬起頭,眼前是幾間參差不齊的平房,由於是晚上的原因,每間房子內都有燈光透過窗戶紙。一輪明月高高掛在天上,散發出清冷的幽光,照在地上,使得不會伸手不見五指。

  秦弈然從地上爬起——剛剛一瞬間,他便從那忘憂穀,來到了此處,隻是姿勢有些不雅,如同狗一樣趴在地上。

  這是出了地界!隻一瞬間,秦弈然便想到了這個可能,不由得有些欣喜,再看看附近——右腳的旁邊,有一個包裹,而那銀色的大鐵槍,插在包裹的搭扣之上。怎麽感覺有些不對,這包裹好像沒血跡?秦弈然順手一摸身子,不由得險些驚叫起來——他的身上居然有了衣服褲子!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迅速打開包裹,果然,裏麵有三四塊幹糧,還有一壺水,一本書。即便晚上光線不好,他也能判斷封皮上的四個大字是“枯捌槍法”。即便記不得四十年前,自己身上穿的是什麽衣服,但秦弈然基本肯定,就是現在穿的。

  一切,又重新開始了,隻不過,這一次換了一個地圖。

  上一次,穿越到了地界,荒無人煙,並無參考性,再上次,是什麽時候……秦弈然陷入沉思:好像,是接近半個世紀前吧,自己來的異時空的大唐。同樣不知道朝代,同樣不知道地點,同樣……舉目無親。

  那一次,是魏雲和魏老伯救了我,此時,我雖然已是一流高手,身體康健,卻依然,需要一個臨時的住所。畢竟這是人類社會,不是天作紗帳地為床的地界。

  此時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刻,但看這家家都有燈火的樣子,應該不會是三更半夜。秦弈然想了想,隨手敲了敲旁邊一間屋子的門:“你好,請問有人在嗎?”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四十餘歲的壯漢堵住門口,掃了兩眼秦弈然,見很是臉生,便問道:“你找誰呀?”秦弈然一拱手:“小生是從外地來的,在這迷了路,希望借宿一宿。”

  “外地?進來吧。”壯漢正欲讓開路,突然一眼瞧見秦弈然的槍,忙又攔住,喝問道:“你會武功?”秦弈然茫然,不解壯漢的意思,便答道:“粗通一些拳腳槍棒。”

  就聽那壯漢大喝一聲,照麵就是一拳。秦弈然隻差一線,便是巔峰高手,豈會被他打到?他處變不驚,左掌往上便兜住壯漢的拳頭,喝問道:“你幹什麽。”壯漢不答,右腿一腿掃來,秦弈然後退一步,左手運內力一扯,壯漢便一個踉蹌,向前撲倒。

  僅這略微的兩下碰撞,秦弈然便已探得這壯漢虛實。這壯漢竟也不是個普通人,而是三流高手。不過,以秦弈然此時的實力,若是運用真力,隻要一兩分鍾,十個壯漢也死透了。但秦弈然並非嗜殺之人,他覺得事有蹊蹺,槍尖指著跌在地上的壯漢,喝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若是不借宿也罷了,卻打起人來,莫非看秦某年輕,以為是好欺負的?”

  誰知那壯漢也不驚慌,也不惱怒,嘿嘿一笑:“抱歉,抱歉,都是誤會,客人。”秦弈然冷冷道:“誤會?笑話,什麽誤會?”壯漢道:“我要起來和你說。”

  秦弈然也不怕他耍詐,將槍一收,壯漢拍了拍身上的土,道:“客人,進來吧。”秦弈然跟著他進了屋子,裏麵是簡樸的家具,牆的角落,放著大錘和鐵鉗。壯漢搬開一把椅子:“請坐。”又去拿茶杯。秦弈然對他這番舉動並沒有產生好感,當即道:“不必忙了,你先給我解釋解釋吧。”

  壯漢手一頓,尷尬地笑了笑,又搬來一把椅子坐下,才道:“客人知道沈春初吧。”秦弈然哪知道什麽沈春初,當下也不回答,隻是繼續盯著他。壯漢碰了個軟釘子,隻得繼續道:“客人年紀和他差不多,使用的又是一樣的銀槍……”

  便在此時,一間房間的門被推開,走出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子。短發披肩,眸似清泉。雖然穿著簡樸的衣衫,依舊頗有姿色。她叫道:“爹,有客人?”壯漢的話被打斷,道:“是的,這是遠方的客人,在我們家投宿一晚——這是我的女兒。”最後一句話,顯然是對秦弈然說的。秦弈然見有姑娘在場,金竹宗的修養使他暫時按捺住怒火,站起身微微抱拳:“秦弈然見過姑娘。”

  “爹,怎麽沒泡茶招待客人?”女子忙去拿茶杯,壯漢與秦弈然交換一個眼神,默契地暫時不提門口的衝突。很快女子泡好了兩杯茶,秦弈然趕緊接過:“多謝姑娘。”

  他將杯子放好,輕喝了一口茶葉,頓覺格外清甜。其實這茶葉並不好,若是換作四十年前,或許秦弈然會感覺略苦,但他在地界待了四十年,偶爾才能喝到極為幹淨的水。壯漢見秦弈然滿意的樣子,道:“好了,你回去吧,我和客人聊幾句天。”女子點點頭,回房去了。

  秦弈然此時心情略微好轉,向壯漢點點頭,意示其繼續說下去。壯漢道:“客人也看到了,沈春初狡猾無比,我又有一個女兒,要是他動了歹心,那可糟了。”

  這沈春初是采花賊?秦弈然想著:但還有幾點,邏輯不通啊。他沉思片刻,索性道:“沈春初是誰?”壯漢十分驚訝:“你沒聽過沈春初?”秦弈然撒了個謊:“我也是第一次闖江湖,故而沒聽過這個人。”“不應該啊,沈春初已經被朝廷通緝兩年了,算是家喻戶曉了吧。”秦弈然道:“我常年閉關,故而不知。”

  壯漢已見秦弈然如此年齡,卻有如此武藝,故也信了:“那沈春初是出名的采花賊,每次官府拿他,都被他狡詐地跑了,兩年來,一直沒抓到。”“那可不對,不是我瞧不起你,就你這功夫,也能對付沈春初?”“沈春初既然隻逃跑,說明功夫不會高到哪去,我年輕之時,也在少林俗家弟子開的武館中練過,已有三流實力,突襲之下,未必不是其對手。”“哦,這沈春初這麽垃圾,也能當采花賊?”“嘿嘿,客人是高手,自然這麽想,事實上,哪怕此時是武學盛世,三流也已經算得上百裏挑一的高手了。”

  秦弈然又問:“那你怎麽知道我不是了?”“隻一照麵就讓我跌倒的人,怕是二流高手也做不到,請問客人,您是否已經一流?”秦弈然點點頭,壯漢雖然早就猜中,但依舊有些咋舌:“那就對了,一流高手,豈屑於作采花賊。即便真是,憑官府的本事,也能逼得一流高手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