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拒絕入夥
第七十六章終
金秋九月，天空很高、很藍，曠達無垠。白雲在空中緩緩舒張，極盡溫柔。太陽也沒有夏天那麽酷熱，而是變得柔和舒適。秋風起，秋葉紛紛，葉子一片一片飄落在地上，飄落在人的肩上。
秦弈然拾起肩上的樹葉，一年前的今天，是他與獨孤憐筱相見之日。這一年來，都變了，變了。
想到此處，秦弈然忍不住右手拔出長劍，望著那飄飄灑灑的黃葉，長嘯一聲，雙足發力向上躍起，劍刃上挑，反削那黃葉。
啪啪啪，清脆的鼓掌聲從後麵響起，秦弈然扭頭過去，卻見是徐悠悠站在背後鼓掌，旁邊則是雙手環抱的南宮燕。徐悠悠看著秦弈然望向她，臉微微一紅：“秦師兄這一手‘青雲直上’好厲害呢。”
“切，這有什麽厲害的。”南宮燕抽抽鼻子，很不滿地道：“空有這麽大氣勢，卻一片葉子都沒削破，有什麽用？你看我的！”
她也抽出劍，雙足發力一劍上挑。這一劍雖不像秦弈然那樣大氣磅礴，卻是輕盈靈動。待到人落地之後，已有三片葉子被一削兩段。
厲害！秦弈然暗自咋舌：“師姐教訓的是，空有氣勢是沒有用的。”南宮燕點頭道：“我這還沒練到家呢，你看，我雖然能勉強削斷三片葉子，卻削得歪歪斜斜。要是換了大師兄，起碼能工工整整削下十幾片。可見這武學一道，是學無止境啊。”
秦弈然點頭受教，又道：“想必二位來，不單是看師弟我比武吧，還有什麽事情嗎？”“下個星期就是金竹宗的新生比武大賽，不知道你有沒有準備好啊。”南宮燕笑嘻嘻地道，秦弈然一愣，想了想：“應該……或許沒問題吧。”“有問題就是有問題，沒問題就是沒問題，男子漢大丈夫，吞吞吐吐像什麽樣子。”南宮燕抽抽小巧秀氣的鼻子，很是不滿。
“二姐。”徐悠悠輕輕拉動南宮燕的袖子：“我想秦師兄也隻是謙虛的說法吧。”南宮燕輕哼道：“謙虛？我覺得是有自知之明，不說別人，小鮑那一關，他就不一定過得去。”
秦弈然並不在乎南宮燕對自己的看法，不過卻有些好奇：“小鮑是誰？”“我們金竹四人幫的老三。”南宮燕道。看著秦弈然還是茫然的眼神，徐悠悠向他解釋道：“就是鮑天翼師兄。”
鮑天翼，就是那個新生考試第二輪唯一一個五袋的？當年匆匆見過一麵，秦弈然倒是對他有些印象，似乎很是驕傲的樣子。不過後來他折斷了手，一直跟著沈綠綺醫治，好了之後勤練劍法來盡可能彌補三個月的損失，因此除了南宮燕和吳人傑，與其他的金竹宗弟子並無什麽來往。
“他加入了你們？”秦弈然問道。南宮燕點點頭：“是啊，跟著我，好處大大的有。對了，我也邀請過你，你有意思加入嗎，那樣我們可就是五人幫了。”
“這個小組是你老大吧？”秦弈然問道，沒想到南宮燕卻搖搖頭：“不不不，大師兄才是老大。”蕭輕侯居然也在？秦弈然有些驚訝：“蕭師兄居然也在？不會吧。”徐悠悠看他驚訝的樣子，掩口輕笑道：“不是這樣的，蕭師兄他根本不知道這件事。二姐說蕭師兄神功蓋世，隻有他才配當我們組的組長，因此私自把他加了進來。”秦弈然一指南宮燕：“你叫她二姐，那你是老四吧。”徐悠悠點點頭：“是的，鮑師兄是我的三哥。”南宮燕聽秦弈然囉囉嗦嗦，有些不滿：“你問了那麽多，到底加不加入啊。”
秦弈然思忖了片刻，加入這個小組，固然是有好處的，但南宮燕極為吵鬧，恐怕會耽擱自己練功。新生比武大賽將近，自己本來劍法就慢人一步，要是不更加勤勉，恐怕師父又要怪罪。想起沈綠琦那美麗的臉龐板起來的模樣，秦弈然不自禁有些害怕：“那個，還是算了吧，小弟我才疏學淺，還是趕緊練功才是。”
“你那自己悶練有什麽意思啊，你加入我們，師姐我心情一好，就教你一兩手。”南宮燕仍然不死心，秦弈然搖搖頭：“還是算了吧，多謝南宮師姐的美意。”
“唉。”南宮燕搖搖頭，用一種看傻子的眼光看了秦弈然一會，終於拉著徐悠悠離去。而秦弈然，則是深吸了一口氣，揮動長劍繼續練習。
遠處，兩個很小的聲音正在對話：“不是我不幫你，你看我也盡力了。”“嗯，我知道的，謝謝二姐。”
秦弈然練習了一天的劍法，回到自己的屋子，不禁嚇了一跳。莫清宴和沈綠琦這兩夫妻雙雙坐在他的床上，像是專門等他到來。
“師父、師爹晚上好。”秦弈然趕緊行禮。沈綠琦微笑道：“來，坐下說話。”秦弈然拉過一把椅子：“請問師父師爹，這麽晚了到徒兒的房間來，是有什麽事情要交待麽？”沈綠琦道：“也沒什麽事，這不新生比武大會將近，我怕你丟了我的臉，請你師爹來考校考校你。”
“這……徒弟平庸，恐怕難以抵擋師爹的清平劍。”沈綠琦失笑，看著莫清宴道：“清宴，這小子還挺油滑的，說你的劍太鋒利，他的劍不能抵禦呢。”莫清宴一笑：“弈然放心，師爹就用普通的劍考考你罷了。”他一下站起，抽出一把劍刺了過去，卻是金竹劍法的第二式“竹弄晚風”。
秦弈然拔劍看清攻勢，“腹有成竹”橫封，而後長劍輕點，回了一記“玄空竹影。”莫清宴低聲叫了句好，不慌不忙，內力到處，劍身一彎，向前彈出。秦弈然再次抵擋。
兩人眨眼就過了十餘招，待到第二十招，莫清宴叫道：“小心了！”用力將長劍向下斬落。秦弈然大驚，金竹劍法每一式均為以守代攻，哪怕是這最後一式絕招“歲寒知青”。莫清宴這種攻大於守的打法，他明知道是什麽招式，卻從未見過如此使用。一愣神之下，劍已被劈落。
莫清宴收劍嚴肅道：“你怎麽愣住了？這要是敵人，十條命都不夠給！”秦弈然慚愧道：“弟子不知道這一招還能這麽使……”莫清宴道：“武學一道，本來就講究隨機應變，你這都不懂麽？”沈綠琦見莫清宴聲色俱厲，勸解道：“好了清宴，弈然三個月就能接你二十招，也算是不錯了。”
莫清宴這才點點頭：“其實我一開始也沒盡力，否則不一定能接十五招。不過，還是能看得出來，他下了苦工的。”說著拍拍秦弈然的肩膀，以示安慰。
沈綠琦道：“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莫清宴道：“你先回去，我和秦弈然再說幾句。”沈綠琦點點頭，離去。
秦弈然看著就剩莫清宴，心裏不由得有些緊張：他不會重提舊賬吧。卻聽莫清宴道：“弈然，我這麽嚴厲，其實是為了你師父。你師父這些年，真正就收過你這麽一個徒弟，我希望一個星期後，你千萬別給她丟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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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九月，天空很高、很藍，曠達無垠。白雲在空中緩緩舒張，極盡溫柔。太陽也沒有夏天那麽酷熱，而是變得柔和舒適。秋風起，秋葉紛紛，葉子一片一片飄落在地上，飄落在人的肩上。
秦弈然拾起肩上的樹葉，一年前的今天，是他與獨孤憐筱相見之日。這一年來，都變了，變了。
想到此處，秦弈然忍不住右手拔出長劍，望著那飄飄灑灑的黃葉，長嘯一聲，雙足發力向上躍起，劍刃上挑，反削那黃葉。
啪啪啪，清脆的鼓掌聲從後麵響起，秦弈然扭頭過去，卻見是徐悠悠站在背後鼓掌，旁邊則是雙手環抱的南宮燕。徐悠悠看著秦弈然望向她，臉微微一紅：“秦師兄這一手‘青雲直上’好厲害呢。”
“切，這有什麽厲害的。”南宮燕抽抽鼻子，很不滿地道：“空有這麽大氣勢，卻一片葉子都沒削破，有什麽用？你看我的！”
她也抽出劍，雙足發力一劍上挑。這一劍雖不像秦弈然那樣大氣磅礴，卻是輕盈靈動。待到人落地之後，已有三片葉子被一削兩段。
厲害！秦弈然暗自咋舌：“師姐教訓的是，空有氣勢是沒有用的。”南宮燕點頭道：“我這還沒練到家呢，你看，我雖然能勉強削斷三片葉子，卻削得歪歪斜斜。要是換了大師兄，起碼能工工整整削下十幾片。可見這武學一道，是學無止境啊。”
秦弈然點頭受教，又道：“想必二位來，不單是看師弟我比武吧，還有什麽事情嗎？”“下個星期就是金竹宗的新生比武大賽，不知道你有沒有準備好啊。”南宮燕笑嘻嘻地道，秦弈然一愣，想了想：“應該……或許沒問題吧。”“有問題就是有問題，沒問題就是沒問題，男子漢大丈夫，吞吞吐吐像什麽樣子。”南宮燕抽抽小巧秀氣的鼻子，很是不滿。
“二姐。”徐悠悠輕輕拉動南宮燕的袖子：“我想秦師兄也隻是謙虛的說法吧。”南宮燕輕哼道：“謙虛？我覺得是有自知之明，不說別人，小鮑那一關，他就不一定過得去。”
秦弈然並不在乎南宮燕對自己的看法，不過卻有些好奇：“小鮑是誰？”“我們金竹四人幫的老三。”南宮燕道。看著秦弈然還是茫然的眼神，徐悠悠向他解釋道：“就是鮑天翼師兄。”
鮑天翼，就是那個新生考試第二輪唯一一個五袋的？當年匆匆見過一麵，秦弈然倒是對他有些印象，似乎很是驕傲的樣子。不過後來他折斷了手，一直跟著沈綠綺醫治，好了之後勤練劍法來盡可能彌補三個月的損失，因此除了南宮燕和吳人傑，與其他的金竹宗弟子並無什麽來往。
“他加入了你們？”秦弈然問道。南宮燕點點頭：“是啊，跟著我，好處大大的有。對了，我也邀請過你，你有意思加入嗎，那樣我們可就是五人幫了。”
“這個小組是你老大吧？”秦弈然問道，沒想到南宮燕卻搖搖頭：“不不不，大師兄才是老大。”蕭輕侯居然也在？秦弈然有些驚訝：“蕭師兄居然也在？不會吧。”徐悠悠看他驚訝的樣子，掩口輕笑道：“不是這樣的，蕭師兄他根本不知道這件事。二姐說蕭師兄神功蓋世，隻有他才配當我們組的組長，因此私自把他加了進來。”秦弈然一指南宮燕：“你叫她二姐，那你是老四吧。”徐悠悠點點頭：“是的，鮑師兄是我的三哥。”南宮燕聽秦弈然囉囉嗦嗦，有些不滿：“你問了那麽多，到底加不加入啊。”
秦弈然思忖了片刻，加入這個小組，固然是有好處的，但南宮燕極為吵鬧，恐怕會耽擱自己練功。新生比武大賽將近，自己本來劍法就慢人一步，要是不更加勤勉，恐怕師父又要怪罪。想起沈綠琦那美麗的臉龐板起來的模樣，秦弈然不自禁有些害怕：“那個，還是算了吧，小弟我才疏學淺，還是趕緊練功才是。”
“你那自己悶練有什麽意思啊，你加入我們，師姐我心情一好，就教你一兩手。”南宮燕仍然不死心，秦弈然搖搖頭：“還是算了吧，多謝南宮師姐的美意。”
“唉。”南宮燕搖搖頭，用一種看傻子的眼光看了秦弈然一會，終於拉著徐悠悠離去。而秦弈然，則是深吸了一口氣，揮動長劍繼續練習。
遠處，兩個很小的聲音正在對話：“不是我不幫你，你看我也盡力了。”“嗯，我知道的，謝謝二姐。”
秦弈然練習了一天的劍法，回到自己的屋子，不禁嚇了一跳。莫清宴和沈綠琦這兩夫妻雙雙坐在他的床上，像是專門等他到來。
“師父、師爹晚上好。”秦弈然趕緊行禮。沈綠琦微笑道：“來，坐下說話。”秦弈然拉過一把椅子：“請問師父師爹，這麽晚了到徒兒的房間來，是有什麽事情要交待麽？”沈綠琦道：“也沒什麽事，這不新生比武大會將近，我怕你丟了我的臉，請你師爹來考校考校你。”
“這……徒弟平庸，恐怕難以抵擋師爹的清平劍。”沈綠琦失笑，看著莫清宴道：“清宴，這小子還挺油滑的，說你的劍太鋒利，他的劍不能抵禦呢。”莫清宴一笑：“弈然放心，師爹就用普通的劍考考你罷了。”他一下站起，抽出一把劍刺了過去，卻是金竹劍法的第二式“竹弄晚風”。
秦弈然拔劍看清攻勢，“腹有成竹”橫封，而後長劍輕點，回了一記“玄空竹影。”莫清宴低聲叫了句好，不慌不忙，內力到處，劍身一彎，向前彈出。秦弈然再次抵擋。
兩人眨眼就過了十餘招，待到第二十招，莫清宴叫道：“小心了！”用力將長劍向下斬落。秦弈然大驚，金竹劍法每一式均為以守代攻，哪怕是這最後一式絕招“歲寒知青”。莫清宴這種攻大於守的打法，他明知道是什麽招式，卻從未見過如此使用。一愣神之下，劍已被劈落。
莫清宴收劍嚴肅道：“你怎麽愣住了？這要是敵人，十條命都不夠給！”秦弈然慚愧道：“弟子不知道這一招還能這麽使……”莫清宴道：“武學一道，本來就講究隨機應變，你這都不懂麽？”沈綠琦見莫清宴聲色俱厲，勸解道：“好了清宴，弈然三個月就能接你二十招，也算是不錯了。”
莫清宴這才點點頭：“其實我一開始也沒盡力，否則不一定能接十五招。不過，還是能看得出來，他下了苦工的。”說著拍拍秦弈然的肩膀，以示安慰。
沈綠琦道：“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莫清宴道：“你先回去，我和秦弈然再說幾句。”沈綠琦點點頭，離去。
秦弈然看著就剩莫清宴，心裏不由得有些緊張：他不會重提舊賬吧。卻聽莫清宴道：“弈然，我這麽嚴厲，其實是為了你師父。你師父這些年，真正就收過你這麽一個徒弟，我希望一個星期後，你千萬別給她丟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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