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逛長安
  第五十九章逛長安

  外麵的雪下了一天一夜,終是停了。清晨,客棧裏的幾人吃過早飯,開始互相告別。葉飛打算陪著易洪回小洪堂,給他討回公道,李子曼則說這兩個人莽撞得要命,等下起了衝突還不知道怎麽死的,因此也跟著去,盡量減少雙方矛盾。

  葉飛一抱拳:“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幾位,咱們後會有期。”秦弈然趕忙道:“葉大哥慢走。”葉飛點點頭,正欲離開,就聽獨孤憐筱略帶擔心地道:“西門家作為四大家族之一,底蘊深不可測。你們三位要是去登門拜訪,可一定要客氣點,不要一上來就說要拿人問罪。”

  葉飛點頭道:“我對前輩會客氣點的。不過西門家雖然龐大,但我葉家也無懼於他!”“葉家?”獨孤憐筱道:“沒聽說過這個家族啊。”葉飛哈哈笑道:“葉家是家庭不是家族,我姓葉,不就是葉家的人麽?”一個玩笑開罷,葉飛和二人起身上路。

  姓張的老兵也道:“兩位來長安好好玩吧,長安好玩的地方可多著呢。可惜老朽現在要趕著進貨,不能盡地主之誼。”秦弈然道:“老伯說哪裏話,趕緊去進貨吧。”老兵拱拱手,說聲告辭,便出客棧去進貨去了。

  秦弈然望著大家都離去了,突然笑道:“那位葉飛可是你的忠實追隨者呢。”獨孤憐筱道:“可惜把我想得太好了,不知道以後他要是知道我的真名,會怎麽樣。”秦弈然道:“說不定立馬就求婚了,要不試試看?”獨孤憐筱一巴掌扇過去,秦弈然趕緊跳開:“哎哎哎,別打人啊。”

  兩人嘻嘻哈哈了一陣子,秦弈然道:“我們去逛街如何?一直待在客棧也挺氣悶的。”獨孤憐筱跳腳道:“好啊好啊,我們去看看長安城內有什麽好吃的小吃和漂亮的衣服。”秦弈然點點頭,心下卻有些不以為然:古代的吃的可能不錯,可衣服有什麽漂亮的,基本都是一個款式。但他表麵上當然不敢這麽說,隻能同意。

  長安城的朱雀街上十分繁華,街道兩旁酒店林立,剛剛升起的太陽將光芒灑在紅磚綠瓦的樓閣飛簷之上,頓時鋪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車如水,馬如龍,人如潮,到處傳來小商小販們有力而頗具節奏感的吆喝聲。

  獨孤憐筱忍受不住誘惑,買了兩袋酪櫻桃,邊吃邊走。這種甜點在唐朝,可算是高級甜點了,隻有長安才有賣。它是將半固體凝凍狀的鮮奶酪像澆鹵一樣,澆到鮮紅的櫻桃上,以鮮乳酪的肥濃滋潤相配初熟櫻桃的鮮甜多汁,再輔以晾曬、熬煎做成濃縮甘蔗汁的,冰凍好形成琥珀色的冰蔗漿,使得櫻桃鮮甜無比。

  獨孤憐筱吃得是津津有味,可秦弈然剛吃兩個就想吐:“我說,你不覺得這種食品甜得膩人麽?”獨孤憐筱道:“不會啊,挺好吃的,是你不會享受。”說著又閉上眼睛,將一顆酪櫻桃放在嘴裏,細細品味。秦弈然有些無語:“我說,吃多了甜食會長胖的。”獨孤憐筱頓時住手,臉上現出掙紮的神色。好一會兒,又從袋子裏拿出一顆放入嘴中,含糊道:“不管那麽多了,這東西實在太好吃了。”

  兩人繼續向前走著,便到了長安城西門附近的春明街上。就見前方一群人擠在一起,鬧鬧哄哄。內有清脆的童音響起:“各位大叔大嬸別擠了,排隊慢慢來,人人都有份,這才午時呢。”獨孤憐筱趕緊道:“裏麵有什麽熱鬧好看?我們也擠進去看看。”秦弈然點點頭,抓著一個被擠在最外層的中年婦女道:“這位大嬸,裏麵有什麽東西,這般熱鬧。”大嬸望了他一眼道:“小夥子,你是初到長安吧。”秦弈然點頭稱是,大嬸道:“裏麵是袁守誠老先生算卦,他是當朝欽天監台正先生袁天罡的叔父,算卦百算百靈。”

  這可把秦弈然嚇了一跳,名人啊,傳說中涇河龍王一事,就是他引起的。他趕忙對獨孤憐筱道:“裏麵是袁守誠老神仙,算卦從來沒有不靈的,我們進去試一試吧。”獨孤憐筱點頭,二人就往裏麵擠。獨孤憐筱有點武功,用在擠人身上可謂身手不凡。沒費多大勁,二人便已分開眾人,擠入了最前端。但見前方擺著一張紫檀木的桌子,上麵擺放著文房四寶:宣城兔毫大筆、金煙黑墨、涇縣的宣紙和端溪硯台。招牌上書七個字:神課先生袁守誠。袁守誠紫衣端坐其中,旁邊有一個十三四歲的小童,端著顧渚紫筍茶,站立在一旁。

  秦弈然躬身一禮,道:“袁先生請為我算上一卦。”袁守誠點頭道:“你來問何事?”秦弈然一愣,他隻想見識下袁守誠的神算,卻不知道應該算什麽。獨孤憐筱在一旁插嘴道:“算一算他的婚姻。”秦弈然點頭,袁守誠微笑著從袖子裏摸出三枚銅錢,合於掌心之中,閉上雙目,微微搖動。

  銅錢灑落在檀木桌上,出乎意料的是並沒有迅速倒下,而是快速地旋轉。袁守誠起初微笑,但那銅錢始終沒有倒下,而是違背了常理一般,一刻不停地轉動著。

  這下袁守誠的神情開始凝重了。他又觀察了銅錢一陣子,見它們始終未能倒下,便雙手摟住銅錢,又從懷中取出一個大約兩個巴掌那麽大的白龜殼,將銅錢放入裏麵,搖動起來。

  片刻,龜甲竟然開始裂開,秦弈然連見兩場怪事,不知是吉是凶,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袁守誠也明顯一愣,他仔細地觀察龜甲裂開的形狀,半晌方道:“小哥住在何處?”

  秦弈然報上玄武客棧的房間號,袁守誠點頭道:“今晚酉時,我會去那找你告知結果,請小哥稍後。”秦弈然忙問:“到底是吉還是凶啊?”袁守誠微微搖首,並不答話,秦弈然無奈,隻好起身,拉著獨孤憐筱離開了人群。

  回客棧的路上,秦弈然有些悶悶不樂,到底是什麽情況,才讓袁守誠如此神秘呢?看他那個樣子,似乎很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