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偷狗肉
  第二十七章偷狗肉

  招隱寺並沒有什麽好玩的地方,這使得牛師度不禁有些氣悶。而最讓人難熬的是,這裏一日三餐都吃素。蕭蓮是女子,並沒有什麽意見,可牛師度實在受不了了。

  這一日日照當空,牛師度偷偷摸摸拽過秦弈然:“兄弟,我們去偷狗肉吃如何?”秦弈然嚇了一跳,反問:“偷狗肉?”牛師度點頭:“對啊,這裏的食物簡直淡出鳥來了,我們偷偷摸摸下山,去順一條狗來,烤狗肉吃,豈不美哉?”秦弈然犯難了:“不好吧,恐怕會惹普濟大師生氣。”牛師度瞪眼道:“吃了就回來,神不知鬼不覺,誰知道你吃了狗肉。”秦弈然想了想:“我們去問問蕭姑娘再說。”牛師度一拍大腿:“她又不是你老婆,你問她作甚?”秦弈然擺擺手:“多一個人參考,總是好的。”說著不顧牛師度反對,便去找蕭蓮。

  不到片刻,蕭蓮便來了,牛師度把事情一說,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蕭蓮拍手叫好。秦弈然目瞪口呆:“你不反對?”蕭蓮斜視著秦弈然:“我為什麽要反對?搞事情我最喜歡了。”

  三人偷偷摸摸便要下山,卻撞見了王老五。王老五見三人神情詭異,開言問道:“公子你們要上哪去?”牛師度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道:“下山偷狗肉。”王老五驚道:“這可是寺廟,怎麽能偷狗肉?”牛師度瞪著他凶道:“你管我?”王老五愁眉苦臉:“那我叫上趙老四一起去。”牛師度一臉不耐煩:“你快點,我沒多少工夫等你。”王老五拔腿便奔向趙老四所住之地,一會兒功夫,五個人就偷偷摸摸下山去了。

  招隱寺在姑蘇城郊,因此附近倒有一些農家。那些農家,大抵有著幾分田地,屋前屋後種著幾棵柳樹。茅屋頂上,是一隻對日而啼的雄雞,下麵則是幾隻母雞,帶領著一群小雞,啄啄米,啄啄蟲。在籬笆的最外麵,蹲臥這一隻犬,看家守門。

  牛師度遛了幾個來回,終於看中了一家的黑犬,道:“就是他了,老話說,一黑二黃三花四白,黑狗肉最有滋味。”趙老四苦著臉道:“堂堂大將軍的兒子,居然要偷雞摸狗。”牛師度瞪了他一眼,道:“你少拿這套話哄我,我是不在乎這些虛名的。那些名聲,都是我爹打下的,和我有什麽關係。”蕭蓮鼓掌道:“這話說得好,勝過無數紈絝子弟。”秦弈然看著那條凶惡的黑狗,有些心虛道:“你們可拿出了主意,怎麽弄死那條黑狗?”這一問,蕭蓮也不僅皺起了眉頭:“是啊,我們的兵器,都在招隱寺中。”牛師度擼起袖子,摩拳擦掌:“直接衝上去,用拳頭敲昏他不就行了?”秦弈然咋舌道:“真是暴力。”

  趙老四在旁邊轉了轉,猛然發現一棵柳樹下,斜倚著一根鋤頭,想是農家多餘的用來做預備工具。他快步上前拿過,呈上給牛師度:“公子,用這個。”牛師度眼睛一亮,讚賞道:“幹的不錯。”他抄起鋤頭,來到黑狗麵前,奮力劈去。黑狗汪一聲慘叫,一下就被打折了骨頭。牛師度又是兩下,那黑狗哪能抵擋?翻著眼睛吐著白沫,就這樣死去。牛師度撿起狗的屍體,對著王老五道:“你去撿一些樹枝來,我們把他烤了。”

  王老五答應一聲,去找樹枝去了。秦弈然看著自己無所事事,便帶著蕭蓮,也去尋樹枝。約麽半個時辰,眾人撿樹枝歸來,趙老四從身上拿出打火的器具,一行人開始烤狗肉。就在香味剛剛飄出之時,就見一個青年穿著小背心走了過來。他看到幾人烤狗肉,微笑著點點頭,便走過去了。蕭蓮有些心虛,低聲道:“他不會是狗主人吧。”牛師度道:“嗨,哪能這麽湊巧呢。”這剛說著,就聽遠處傳來一聲慘叫:“我的大黑!”牛師度臉色一變,一把抄起沒烤完的狗肉,道:“不好,蕭姑娘真是烏鴉嘴,狗主人要找我們來了,快跑吧。”果然,那男子折返奔來,怒目大喊:“站住,別跑,你們這些偷狗賊。”秦弈然第一個便跑,嘴裏嘟囔道:“誰要是不跑誰是傻子。”其餘人也陸續逃跑。蕭蓮邊跑邊低聲道:“我們繞圈圈,別把他帶上招隱寺,否則就麻煩了。”牛師度哈哈大笑:“刺激,刺激。”牛師度三人,都是將軍府中,身體極為健實,那蕭蓮也是從小練武,可秦弈然就慘了,跑了沒多久,就直喘粗氣。牛師度一看勢頭不對,趕忙道:“秦兄弟這身板也太差勁了,連個莊稼人都跑不過。”秦弈然累得沒辦法反駁,蕭蓮一看不妙,從身上掏出幾兩銀子,往後扔出:“賠你的黑狗,別追了。”那莊稼漢子一愣,想要繼續追,又看見銀子被扔在路上。一條黑狗尋常二兩銀子不要就能買到,蕭蓮一口氣灑了幾兩銀子,他便不自覺地彎腰去撿,就這麽一耽擱,蕭蓮和牛師度架起秦弈然,逃了個不見蹤影。

  數人邊吃邊往招隱寺方向回去,蕭蓮歎氣道:“我那足足有四五兩銀子,買兩三條狗都夠了。”牛師度哈哈一笑:“買的可沒這麽刺激。”蕭蓮點點頭。走到招隱寺的山下,幾人把狗骨頭一扔,便上山。在山路上,正撞上挑水的小和尚法有,法有見秦弈然臉上不好,驚訝道:“幾位施主從哪裏來,怎麽秦施主一臉黑氣?”秦弈然打個哈哈:“出門跑步,累到了。”法有趕忙放下挑水:“鍛煉身體也要有節製啊,來,我陪你一起去客房休息。”

  法有陪著秦弈然來到招隱寺山門口,就見普濟大師在那微笑道:“幾位回來了?”任長青聳聳鼻子:“嗬嗬,我道是去哪了,原來是吃狗肉去了……嗯,看你們這樣子,不會是偷的吧。”法有頓時色變:“你們……”普濟大師揮揮手:“進來吧,招待不周,反而讓幾位去外麵偷食,是我們的罪過啊。”這樣一說,牛師度反而不好意思:“我們……我們就是貪玩,大師不計較,十分感激,哪裏來的罪過。”任長青道:“嗬嗬,看你們這樣子,是被人追殺過啊,衣服都不整齊。”牛師度指著秦弈然:“這小子太差勁了,莊稼漢都跑不過。”

  幾人進了山門,普濟大師和法有,以及兩個家將各自散去。任長青看向秦弈然:“你不習武,怎麽幫助那魏雲和?”在這段時間的接觸,任長青也大致知道了泰山大會之事,秦弈然搖頭:“習武太麻煩,晚輩一介懶人,不願勞神。”任長青點點頭,秦弈然又看向任長青:“煩勞前輩相助……”任長青揮手打斷:“我出手一次,可是五千兩銀兩,你出得起嗎?”秦弈然啞口無言。任長青冷冷道:“做事可要靠自己啊,指望別人,永遠沒有作用。”牛師度插口道:“這可不一定,我們皇家……”任長青打斷道:“如果我現在要殺你,皇家能來得及救你嗎?”牛師度往後一退:“你要殺我?”任長青不再說話,蕭蓮趕緊安慰:“牛二哥別緊張,任前輩隻是打個比方。”牛師度這才釋然:“什麽破比方嘛,嚇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