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英雄救美
  第五章英雄救美

  穿著白衣的女子頓時急了,右手放下船槳,抽出腰間長劍,一劍向著一隻已攀上船的手刺去。那手急忙回縮,可惜手的主人在水中遊泳,動作便慢了一分。長劍“哧溜”一下,劃破了那隻手的手背,頓時鮮血飆出,濺在了船頭。

  “媽的,這小娘皮好毒!”受傷的嘍囉一聲髒話罵出,聽得女子皺了皺眉頭。另外三個嘍囉顯然水性差了一絲,在女子刺擊同伴之時,才到達船旁邊,趁著女子刺傷敵人一瞬間得意之時,便同時一躍,上了船來。

  女子見三人上船,手握劍更緊,玉臂連抖動,刺向三人。三名嘍囉哈哈大笑,舉刀便砍,刹那間便是三打一的局麵。女子深鎖雙眉,揮劍與三人鬥在一處。一名嘍囉舉刀下劈,女子右手一送,挺劍刺其肩膀,另一人連忙揮刀橫截,替同伴攔住。女子手一翻,劍刃橫移,順手削向一人肩膀,第三人橫跨一步,鬼頭刀一舉,又把這招擋下了。

  連續兩下女子都攻擊敵人肩膀,可見女子本心善良,即使被調戲,也無意殺人,隻想將敵人刺傷,使其沒有還手之力。可惜她似乎忘記了自己雖然有些武功,但並不高明,對付幾個嘍囉已經勉強,卻還一直容讓,使得自己一時間處於下風。

  片刻之間,那名一隻手被刺傷的嘍囉,又趁著同伴纏住女子的功夫,再次上得船來,加入了戰團。四打一的局麵讓女子頓時有些招架不住。她一急之下,一個嘍囉鬼頭刀斜劈,女子躲閃不及,手臂被劃上了一刀,鮮血濺上衣袖,算是掛了彩。女子這才明白,自己已經不能再讓了。長劍頓急,招招刺向敵人眉心、胸口、小腹三處。四人一看女子發了狠,一下子沒適應節奏,有點手忙腳亂,好在他們以四敵一,一時間也能支撐。

  可秦弈然卻有些急了,在他看來,四個打一個,旁邊還有一個更加凶神惡煞的掠陣,肯定那女子要吃虧。他趕緊跑到那幾位說是要懲奸除惡的公子麵前,求救道:“你們還不去幫忙。”沒想到那幾位公子卻麵如土色,嚇得直打哆嗦,忙搖手道:“那……那可是惡虎寨的丁虎,殺人……不眨眼的。”秦弈然氣急:“你們不是說要懲奸除惡的嗎,現在那位姑娘有難,怎麽不上前援手?”一個公子道:“這惡我們除不了,丁虎可是大惡,我們幾個上去,也就多……多幾塊肉餅而已。君子……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秦弈然是徹底明白了,這些人都是隻會嘴巴上吹牛的家夥,若是放在他穿越前的年代,就叫做鍵盤俠——這些人是不可靠的。

  他轉身像那個看劍的白衣人走去:“這位兄台救命。”可那白衣人似乎聾了一般,一言不發,依舊看著自己手中的那把劍。

  秦弈然正要再次開言,就聽丁虎大喝一聲:“都是廢物,四個男的半天都沒拿下一個嬌滴滴的女子,你們退開,看我的!”隻見他一個健步跨到湖邊,然後提氣一躍,十數米長的距離竟被他一躍而過!當他越上船頭之時,連船都略微沉了一沉。

  丁虎的狼牙棒帶著風聲揮向女子,女子大驚,劍在狼牙棒連點幾下,化開勁力。饒是如此,每次劍棒相交,虎口都微微有些發麻。但由於四個小嘍囉退在船邊,女子撐起十分精神,走輕巧路線,還是勉強和丁虎戰在一起。

  此時秦弈然已經大吼出聲:“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就沒一個敢上前製止惡徒嗎?”可是並無一人出頭,包括廚師、小二。有些老好人還甚至開言:“小兄弟,噤聲,丁虎你惹不起,小心惹禍上身。”

  在穿越後的第三個月,秦弈然終於明白了什麽叫江湖險惡,人情淡薄。他熱血沸騰,也不管自己會不會武功,便衝了上去。

  也難怪,年輕人,總是衝動的,而且他要救的還是個美女,英雄救美這個惡俗的故事總在年輕人幻想中。其實,那些袖手旁觀的人也並未做錯什麽,可在秦弈然這種熱血青年的眼裏,已經是十惡不赦了。

  他小時候學過幾年遊泳,因此西湖並沒有把他淹死。可剛剛遊上船,四把鬼頭刀就架在了他脖子上。秦弈然剛要掙紮,丁虎猛地轉頭,飛起一腿,猛地踹在了秦弈然胸口上。這一腿好似一記重錘,秦弈然頓時眼冒金星,噴出一口鮮血,然後無力地攤倒在船上。

  女子見有人來救她,本是一喜。當見到秦弈然被丁虎一招放倒時,才明白秦弈然不會武功。她心中一急,右手連抖幾下,一陣快攻。但是,她忘記了太快就容易出錯,丁虎是老江湖了,沉穩應對幾下,便瞅見了女子一個破綻,狼牙棒奮力往肩上一磕,隻聽“哢”一聲響,劍頓時被打折。丁虎哈哈大笑,左腳跨前,右手一個肘錘,女子的下場也就和秦弈然一樣了。

  丁虎並沒有立刻對女子進行侵犯,而是冷笑著走到秦弈然麵前,“呸”一聲,一口濃痰吐到他臉上,惡狠狠地道:“就憑你還想英雄救美?老子就在你麵前玩弄完這小娘皮再來收拾你。”說著又惡狠狠地看向岸邊:“還有誰不服,想來救人?”

  湖上的公子小姐,早已把船劃到天邊去了,而岸上自然也沒有人出聲,丁虎冷笑:“除了廚師以外的人,都給我滾。有一個膽敢逗留,嘿嘿,那就看看我的狼牙棒硬,還是他的天靈蓋硬!”此言一出,頓時亭子裏的人做鳥獸散了。開玩笑,人的天靈蓋怎麽可能有狼牙棒硬?賭博的抄起兩粒骰子就跑,銅錢都不敢拿。對弈的更是連棋盤棋子都不敢收了。那個讀書的書生,臉上的口水已經被他一下抹了幹淨,倉皇地逃出亭子,這一刻,什麽顏如玉都比不上自己的性命。品茶的那幾個書生,向幾隻土狗一般,灰溜溜地徑直往亭外奔。醉倒在桌子上的豪客,酒已被嚇醒。而那些無事幹的,也不敢再出絲毫聲音。

  在此時此刻,天地之間似乎隻剩下了腳步聲,連小二都不敢繼續呆在這——丁虎隻說廚師留下,可沒說他們也可以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