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姐妹情深!(16/86)
  踏踏——

  冬日暖陽灑在景華苑的園林之中,十餘位宮女和狼衛組成的隊伍,緩慢走過湖畔石道。

  蕭家的幾個主婦跟在轎子旁態度恭敬的說著話,太後挑起了一邊的轎簾。

  低調出宮的緣故,太後隻是穿著身青紗羅裙,火狐披肩搭在肩頭,頭發梳成了常見的垂雲髻,一根金釵插在發絲之間。

  即便打扮的如此低調,也難以壓下眉宇間那抹明豔動人,和在曲江池一樣,隻要太後出現的地方,其他夫人自然而然就失去了顏色。

  不過今天,太後的情緒明顯不怎麽好,臉頰上顯出幾分疲態,顯然是一夜沒合眼的緣故。

  昨天三更半夜睡的好好的,一個大男人忽然跑到她被子裏麵,還強行摸了她半個時辰,到現在身上還酥酥麻麻的,總感覺有雙胳膊箍著她,喘氣都有幾分費力。

  具體什麽感覺,太後已經記不清了,否則也不會被順走貼身小衣。

  昨夜許不令走後,她識圖以‘事急從權’安慰自己,可翻來覆去的那裏睡得著,老是胡思亂想些奇怪的東西……

  太後性格比較強勢,莫名吃了虧還被人‘威脅’,心裏越想越不是滋味,不要個說法把‘荷花藏鯉’拿回來,恐怕以後都別想睡著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太後便吩咐女官準備的轎子,以探親為由回了蕭家。得知許不令去了國子監後,她自然不好跑去找事,常言‘子不教父之過’,許不令這麽膽大妄為,和長輩的縱容肯定有關係,於是太後決定先來找陸夫人的說教。

  轎子在別院外停下,幾個丫鬟連忙跑出來迎接:

  “參見太後!”

  太後在巧娥的攙扶下走出轎簾,和蕭家幾個婦人說了幾句讓她們回去後,便緊了緊火狐披肩走向別院。

  陸夫人聽到稟報,身份的緣故自然不能怠慢,兩三下穿好了衣裙,走到院子裏迎接。

  方才在屋裏收拾許久,陸夫人的妝容可謂華美,和素裝淡抹的太後一對比,氣勢竟然還壓過了幾分。

  陸夫人也覺得有些不對,可太後不請自來,她也沒時間收拾,隻得神色自然的微微欠身:

  “太後。”

  太後瞧見陸夫人的打扮,便是娥眉輕蹙,上下掃了一眼:

  “紅鸞,你準備出門?”

  “嗯……”

  陸夫人眨了眨眼睛,稍微琢磨了下:“下午要陪令兒出去走走,提前收拾了下。”

  提起許不令,太後的臉色便沉了幾分,下意識緊了緊火狐披肩,緩步走向陸夫人的房間:

  “紅鸞,你跟我進來,有些事兒要和你聊聊。”

  太後和陸夫人嚴格來說是姑侄女關係,年齡相仿也算半個閨中密友,規矩講究並不多。

  陸夫人聽聞此言,以為是太後有什麽心事找她來拉家常,當下便抬手讓丫鬟宮女們退下,跟著太後走進閨閣,雙眸還帶著幾分古怪意味。

  太後心緒不寧走進閨房,還沒醞釀好措辭,抬眼就看到了她的畫像掛在正前方的牆壁上,很醒目。

  太後腳步一頓,眉頭緊緊蹙了起來:

  “這副畫怎麽在你這裏?”

  陸夫人關上房門後,臉上的恭敬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如同平日那般自顧自走到軟榻旁坐下,端起茶壺沏茶,表情恬淡:

  “哦,畫啊~嗯……太後也知道,令兒自幼好武不喜歡書畫,前些日子把畫從宮裏拿回來,他覺得‘一般’,便給我拿過來了。屋子裏恰好缺副裝飾的書畫,便掛在了這裏,太後覺得如何?”

  言語輕柔,卻句句誅心!

  太後臉色漸漸黑了下來,修長眉毛跳了幾下,疊放在腰間的手兒緊緊相扣,指甲幾乎刺進肉裏。

  可送出去的東西,該怎麽安排本就是別人的事兒,哪怕人家拿去賣了也沒有指責的道理。

  太後深深吸了口冰涼的空氣,臉色恢複自然,如同好姐妹般在同一張軟榻上坐下,斜斜靠著打量了一眼:

  “挺不錯,以前你屋子裏死氣沉沉,多幅畫兒,感覺亮堂了許多。”

  “那可不,徐丹青的墨寶,整個大玥獨此一副,以前連看一眼都困難,若非令兒貼心,我哪有機會掛在屋裏……”

  太後眼角跳了幾下,本就一肚子憋屈,再被如此調侃如何受得了。終於是忍不住,先爆發了:

  “陸紅鸞,你少給我陰陽怪氣,好好說話。”

  “嗬嗬……”

  陸夫人半點不在意太後的語氣,端起茶杯慵懶靠在踏上,打量著臉色鐵青的熟美佳人:

  “太後莫不是後悔了?也是,藏了十幾年的東西,肯定舍不得,要不我給令兒說一聲,讓他給你送回去?”

  太後哼了一聲,也懶得保持平日的端莊威嚴,把陸夫人手中的茶杯奪下了放在桌上,冷眼道:

  “張嘴閉嘴都是許不令,你都把他慣成什麽樣了?他現在哪兒像個藩王世子,無法無天半點規矩不懂……”

  陸夫人手兒撐著臉頰,抬了抬眉毛:

  “比蕭庭強多了哈~”

  “你——”

  太後氣的睫毛直顫,冷聲道:“本宮過來是和你說正事,你再這般譏諷本宮,明天就收拾東西回淮南,許不令我來帶。”

  “憑什麽!”

  陸夫人頓時急了,怒目而視:“肅王把令兒交到我手上,你想要侄子找蕭庭去,令兒和你有什麽關係?”

  太後微微眯眼:“你以為本宮不敢?”

  “……”

  陸夫人仔細打量了下,太後好像真的有火氣。雖說兩人比較親近,可畢竟身份擺在這裏,以太後刁蠻的性子,幹出這種橫刀奪愛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念及此處,陸夫人坐直了身體,表情端正了幾分:

  “你吼那麽大聲做甚?有事兒說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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