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一章 套路
  柳同開門進家,迎麵是一個小小的客廳還兼做餐廳、廚房之用,顯得有點局促。

  此時壽星公柳文卓正和大女兒柳鐵一起,大模大樣的坐在客廳唯一的長條沙發上看電視。

  女主人李姣則忙碌在客廳邊角開辟出來的廚房,手腳麻利的摘菜、殺魚、切肉。

  “柳伯好,姣姨好,鐵鐵姐好。”張角進門就規規矩矩的鞠躬問候道。

  接著把手裏的金桃送到了柳文卓的麵前,“柳伯今天是您55大壽。

  我祝您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這大金桃足有壯漢拳頭大小,顯得分量十足。

  “有心了。”伸手不打笑臉人的柳文卓用手一接,差點沒接住,急忙放在了麵前的茶桌上。

  一旁的學霸柳鐵見狀,打量了金桃一眼,笑著道:“這金桃的體積大約在350立方厘米左右。

  而黃金呢每立方厘米1926克。

  如果桃子是實心的話,差不多13斤重。

  角子成了角頭之後,手筆也變大了啊。”

  角頭是‘字頭’的古老叫法。

  張角聞言撇撇嘴道:“鐵鐵姐,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不用這麽見麵就損我吧。”

  “你不是失憶了嗎,”柳鐵笑笑道:“是不是角子都兩說呢,怎麽就算損你了呢。”

  “不管你說什麽,我是絕對不會做你的研究對象,讓你抽血檢查的。”張角挑挑眉毛道。

  “行了,鐵鐵你別在逗角子玩了。”在灶台前忙活的李姣插話道:“角子,你又不是外人,怎麽那麽客氣了。

  柳伯過壽而已,送那麽重的禮做什麽。”

  站在張角身旁的柳同也忍不住附和道:“就是的角子,13斤重的金桃的確太誇張了。

  難怪你剛才偷偷摸摸的用卡付賬後,單子直接撕掉,桃子也不讓我過手呢。”

  “一點小意思了,不是客氣,是給柳伯壓壓壽,討個吉利而已。”張角笑著道,主動湊到了廚房裏,開始幫著李姣做菜。

  柳文卓看到這一幕,歎了口氣輕聲道:“要說角子的確是個好孩子,人有本事,性格又好,為人處世也討人喜歡,什麽都沒得挑。

  就是職業,哎,不過在南洋這種社會風氣底下,也不算是什麽大毛病。”

  “爸,角子一直做得都是正行生意,”柳同聞言急忙道:“張先生自然米,你也知道的,現在賣的多好。

  他還在江楚的零區開礦,造種植園,根本就沒打算靠撈偏門過日子。”

  聽到這話,柳文卓本來微皺的眉頭,不由舒展了一些。

  一旁的柳鐵卻壓低聲音攪事道:“柳同,你有沒有想過,你失憶男朋莫名其妙冒出這麽多產業,和角子是同一個人的機會就大大降低了。”

  柳同咬牙切齒,以牙還牙的道:“柳鐵,你是老處女所以不知道。

  相愛的男女戀人之間呢,會有獨特的心靈感應。

  我敢肯定他就是角子。”

  “那麽說你和角子在魯洋的時候就偷偷戀愛了,”柳鐵吃驚的道:“否則的話這心靈感應怎麽做對比。”

  柳同不甘示弱的點點頭道:“對呀,我其實和角子剛認識的時候,就喜歡上他了。

  我就嗑夾**,你咬我啊。”

  “好了,好了都別胡說八道了,”夾在兩個女兒中間的柳文卓氣的滿臉通紅,訓斥道:“姐姐呢就故意去氣妹妹,妹妹呢就為了編排姐姐,口不擇言的什麽話都說。

  你們老爸可是教書先生,平時是這麽教你們的嗎。

  是不是打算趁著我過生日,氣死我啊。”

  “別生氣了爸,是我的錯,因為關心同同怕她吃虧,多說了幾句,惹您生氣了。”柳鐵馬上認錯,輕輕拍著柳文卓的後背,一邊給他順氣,一邊說道。

  柳同聽到這話氣的握緊了拳頭,卻因為怕父親壽日生氣,不得不忍了下來,不再吭聲。

  默默起身,也來到灶台前幫起忙來。

  3個人忙乎著很快便備好了料。

  李姣剛把麵捏的壽桃政蒸上,就接到了柳金銀的電話,驚喜的道:“金銀馬上回家,說還要帶一個女同事回來。

  我看八成是交女朋友了。”

  柳金銀在大周帝都軍校輟學,成了逃兵移居南洋後,對於上學一事徹底沒有興趣。

  被柳文卓硬按著頭在高中複讀了半個來月後,死活不再讀書,說如果父母再逼他的話就離家出走,浪跡天涯。

  前車之鑒,後車之師。

  因為帝都軍校鬧騰的那些個事,柳文卓夫婦兩個對兒子未來成就的預期,本來就已經下降了許多。

  又怕逼他繼續上學,真再出什麽幺蛾子事情,隻能答應了柳金銀的要求。

  而李姣本來是希望兒子退學後,跟著自己在碼頭魚市,做海鮮買賣,以後繼承自己攤位的。

  可誰知道柳金銀根本就吃不了殺魚這份苦,最終隻能通過朋友給他在一家保險公司找個銷售的工作上了班。

  如今已過去了好幾周的時間。

  張角對於柳金銀這種貨色是一千、一萬個看不上眼。

  不過疏不間親。

  當著人家父母的麵萬不能說兒子的不是。。

  隻能笑著撿好聽的話道:“金銀哥好厲害啊,剛剛上班就交了女朋友。

  萬隆的女仔很難追的。”

  正說著,他口袋裏的手機也突然‘鈴鈴鈴…’的響了起來。

  張角摸出手機看了看,是徐立東的號碼,接通問道:“什麽事啊大東?”

  “老大,耗子闖禍了。”徐立東聲音幹澀的道:“鴻字頭的幹魚九帶了一票爛仔,在肥屍的賭場裏賭錢。

  輸了三十幾萬,非說荷官出老千鬧事。

  那個場子是耗子看著的,知道這件事後馬上從堂口調了幾個當值的文、武先生,幾十個弟兄,動了手。

  把幹魚九給打死了。”

  張角聞言若無其事的走進了柳家的廁所,壓低聲音道:“死了個挑釁的爛仔而已,填海就是了。

  這還用問我。

  反正現在這種時候,鴻字頭絕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和咱們翻臉。”

  “大哥,這個幹魚九沒什麽,但他姐姐是鴻字頭盛老大的三姨太。

  這件事恐怕不會那麽簡單就能擺平。”徐立東擔心的道。

  張角一愣,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念頭,“這套路怎麽感覺這麽熟悉啊。

  不就是我剛玩剩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