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章 成名立萬(上)
  幾分鍾前,笑笑館門前,張角賣力的一邊扭來扭曲的跳舞,一邊表演著笑話。

  實證著不入流的小藝人們越來越難混的日子,以前還隻是有歌手會唱跳,現在連講個笑話,都得像隻兔子似的跳來跳去,才能行的通了。

  “昨天我最好的兄弟向我訴苦,說他被綠了。

  他問他什麽這麽說?

  他告訴我,他女朋友前幾天告訴他,公司組織兩天一夜的團康,結果是和男閨蜜出去旅遊了。

  雖然被抓住之後,女朋友說她和男閨蜜根本沒做什麽出格的事,之所以撒謊,全是因為我好兄弟實在太小心眼。

  但我兄弟不相信男女之間會有純友誼這件事,堅持認為自己被綠了,哭的昏天黑地。

  我卻覺的他的想法很奇怪,勸他說:‘你這人真是太雙標了,明明自己就和異性保持著純友誼的關係,卻不相信男女之間有純友誼這種事,精神病啊。’

  他氣的大聲質問我,‘你才神經病呢,我和那個異性保持著純友誼了?’

  我回答說:‘就是你女朋友啊。

  喝醉酒的時候你親口告訴過我,你們現在洗完澡,脫光衣服,躺在同一個被窩裏,都隻是純聊天,這還不是純潔的友誼關係嗎’。”

  話音落地,他開始用嘴巴模仿整個人族最風靡的運動,蹴鞠運動員在場上犯規,被裁判罰下場前的吹哨聲,“嗶嗶嗶嗶嗶嗶嗶嗶…”

  周圍寥寥幾個聽笑話的年輕人,發出心領神會的笑聲,鼓了鼓掌,正要離去。

  一個大學生模樣的男青年突然頓了一下,扭頭再次望向張角,仔細打量了一會,從口袋摸出手機,上網找到了關於昨天安樂街鐵拳武館案件的報道,看看屏幕,看看張角,再低頭看看屏幕,又抬頭看看張角,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一起的兩個同伴見狀,奇怪的問道:“小韓怎麽了?”

  男青年一手舉起手機,在同伴眼前搖晃著,一手指著張角說:“你們看看新聞裏這個重傷惡鬼的超凡者,是不是那邊表演的哥們?”

  “我嚓,還真是這哥們。”他那兩個同伴對比了幾眼,同聲驚呼道:“這家劇院牛啊,竟然把那麽強的超凡者擺在街上表演脫口秀,招攬生意,什麽路數。”;

  “昨天威風凜凜殺惡鬼,今天花枝招展講笑話,這哥們夠個性啊,一看路子就野,是個牛人。”

  這話被周圍經過的其它遊人聽到,馬上引起了注意,瘟疫似的擴散開來。

  其實超凡者做其他兼職在魯洋國並不罕見,尤其海京這種繁華都會,千奇百怪什麽樣的人都有,不要說幹諧星,就算是做‘鴨子’的雙修士也不稀奇。

  但因為鐵拳武館的案件一次性死傷30幾人,即便是在騷亂頻發的當下,也引起了極大轟動。

  加上張角與山客惡鬼戰鬥時,全程被專業攝像師記錄了下來。

  再經過專業剪輯,他憑著燒錢自爆外丹,爆發出遠超自己真實水平攻擊力時的英姿,表現的淋漓盡致。

  和表演笑話時老實呆瓜的形象,差的實在太遠。

  對比鮮明,落差巨大,給人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自然極為吸睛。

  “立人設的關鍵時刻到了。”看到周圍的人越聚越多,數不清的手機鏡頭對準了自己,早有準備的張角暗暗想到:“標簽是老實、隱忍、任勞任怨。”

  更加用心的表演起來。

  而當這件事情的原委傳到徐吉利辦公室時,笑的讚洋差點把茶給噴出來,“我剛才就說能引來那麽多人,不會是你們劇團摳摳餿餿的表演。

  你還堅持自己的小氣被大眾認可了,真是好笑。

  不過你們劇院裏的這個張角有點意思。

  專業在藝術街的劇院裏幹諧星學員,業餘行俠仗義獵殺惡鬼,很有戲劇性。

  這是把人生當成電影在過的感覺啊,能值一個小篇幅的專訪。

  吉利,麻煩你給安排一下,我會順便宣傳、宣傳你們劇院的。”

  旁邊的劉明輝這時也敏感的預見到了新聞點,並沒有跟老婆客氣,笑嘻嘻的道:“老婆,你們網站的日點擊量都破8000萬了,還那麽拚幹什麽,就放我們紙媒一天生路吧。

  吉利,咱們是好兄弟,你得把訪問的機會給我才行。

  我會給你的演員和劇院在3版留五分之一個版麵,那麽一大塊,你都可以裱起來掛在辦公室裏充門麵了。”

  徐吉利望著劉明輝、讚洋夫妻兩個,歎了口氣道:“劉明輝、讚洋,虧你們還是海京媒體人裏精英的精英。

  號稱公眾的良知、社會的喉舌。

  就這麽市儈,這麽功利,一個小小的新聞,兩夫妻齊上陣的搶嗎?

  我可和你們不同,我不會因為可以在大網站或者海京排名第一的紙媒上,附帶著免費宣傳劇場,就出賣自己的學員。

  除非《海城晚報》和《經都人》兩個專訪同時都給我們,而且笑笑館的照片要在報道裏至少出現一次,否則我絕不會讓你們采訪到張角。”

  聽到他決絕的語氣,劉明輝、讚洋彼此責怪的對視了一眼,默契的異口同聲道:“徐吉利,你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厚顏無恥。

  行了,我們答應你了,把那個叫張角的學員叫過來吧。”

  “好的,我這就安排。”目標達成,徐吉利興奮的從沙發上蹦了起來,馬上打電話吩咐人去把張角叫來。

  老板的命令自然會被快速執行,幾分鍾後,正在門前賣力表演的張角便被笑笑館的經理秘書叫去了辦公室。

  望著他消失背影,其他街演的學員一個個麵麵相覷,表演著的因為分心,動作不覺變得更加渙散。

  那些輪到休息的學員則相互竊竊私語著,“看來張學長真是在新聞上和惡鬼戰鬥的那個人,否則的話老板怎麽可能會專門找他。”

  “張學長還沒來得時候,我就說他和昨天在市中心殺鬼的超凡者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定是同一個人。

  你們偏偏說不是,一個兩個都什麽眼神啊。”

  “我們不是眼神差,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還不太了解張學長,我可是和他認識1年多的了。

  這麽老實能忍氣吞聲的人,怎麽可能會主動去幫警察殺惡鬼,又不是在演電影。”

  人與人交往時,泛泛之交往往隻能見到表象,所以笑笑館的演員、學員們反而比普通路人更無法相信張角會是新聞報道中那個,殺伐果決的超凡者。

  事情過去整整一天,就算有人看過報道,也沒一個去打電話向張角求證的。

  所謂‘當局者迷’便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