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演武
  自建的租賃房大都沒裝冷氣,所以頭些年剛開發時,每到夏天晚上吃過飯,那些剛被海灣街廉價房租吸引來的租客,都會到自家天台上打牌、乘涼、閑侃,把天台擠的滿滿當當,。

  現在的漁灣街雖然越來越繁華,吸引力越來越強,但這種中、底層海漂族喜聞樂見的消遣卻漸漸消失不見,被逛商場蹭冷氣所取代。

  而這正和了張角的心意。

  環顧四周一片寂靜,他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將金糖丟在天台角落,脫光衣服放在麻袋上,開始運轉血氣修煉起來。

  和白天在廁所隔間的狹小空間裏鍛煉完全不同,這次張角的動作大開大合、勁道威猛,懾人膽魄,但因為運動開了,筋肉裏氣血膨脹行動間稍顯笨拙的短處,也暴露了出來。

  可這乃是無可奈何之事。

  吃甘蔗不能兩頭甜,低階的武士、修士無論修煉什麽功法,都必然會有缺點隻是大小不用而已,等到修煉的境界高了,自然而然就會得到彌補。

  而且張角修煉的《軍道武力》層級足夠高端,對於短板有著強力的修正,氣血運行路線能極大增強人的奔跑能力。

  並設計了很多在疾馳中蓄力猛擊,一擊見極擊敗、擊殺對手,震懾敵人躲閃,避免近身的殺招,也不怕對手纏鬥。

  此刻在夜色下身立高處,孤身一人,體內能量儲備前所未有充足的修煉著的他,將《軍道武力》石斧境界的特性幾乎發揮到極致。

  一步就踏出4、5米遠,三、兩步便橫跨整個天台,拳揮足蹴間勁風呼嘯,氣勢強的仿佛能開山裂石。

  越打越覺得酣暢淋漓,張角不知不覺間將苦修當成了享受,直到肌肉酸疼到難以堅持,才停了下來。

  一邊慢走著平複氣息,一邊暗暗感受了一下,他發現這一趟拳打下來竟然足足抵得上平常4天多肉身修行的成果,心裏不由暗歎幻想種的強大,歡喜的想到:“剛才那樣高強度催發氣血修煉雖然肉體負荷極大,但一天兩次還是能堅持的。

  而且有了把垃圾食品吃出營養素效果的能力,再也不怕修煉過頭留下暗傷。

  這下發達了呀!

  真沒想到把丁級營養素當飯吃能有這麽大的好處,有錢可真好,不過現在我也能享受這種福利了,哈哈哈…”

  暢想了一下未來,張角抖幹淨身上的汗水,把剩下的金糖吃光淬煉過神魂,穿好衣服,施施然的下了天台。

  可等他嘴角帶笑的回到租屋,表情卻一下僵住,好心情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屋裏劉鬆一臉壞笑的望著張角,指了指身旁的短發女孩道:“角子,怎麽才回來,同同姐來看你都等挺長時間了。

  我女朋友剛打電話約我去看夜場的電影,先走了哈。

  你們慢慢聊,慢慢聊。”,不顧張角哀求的眼光,揚長而去。

  屋裏隻剩下了張角和短發女孩,而那女孩赫然就是白天在‘山嵐廣場’教訓張角的女警。

  這位新科巡警的名字叫柳同,既是張角的房東女兒,也是五年前曾經在荊山地下車站救治過張角的那位海京大學醫科生柳鐵的妹妹。

  人世間也許真有緣分這種東西。

  在荊山車站救治過張角後,柳鐵和張角上了同一班地下列車,因為憐憫他小小年紀就孤身去海京討生活,便半價租了家裏的房子給張角。

  從此張角便在柳家租屋裏落戶,一直生活到現在,期間麵試上‘笑笑館’的戲劇學員後,認識了環境和自己迥異的劉鬆。

  兩人脾氣投緣,劉鬆又是性情中人加上恰好交了個‘吞金獸’一樣的女友,經濟變得緊張,就搬出租金昂貴的單身公寓和張角合住在了一起。

  而張角從此以後就開始交全份的房租,並自己主動承擔起水電費用。

  相處日久,因為他再困頓也從不向人叫苦求援;

  如非萬不得已絕不願意依賴他人;

  欠下大人情後一定千方百計償還,但對於小小的幫助卻不生硬的拒絕,並沒有因為自尊心太強丟掉人情味的為人讓柳家姐妹非常認可,漸漸當成了親近弟弟。

  看到張角尷尬的樣子,柳同心裏有些不忍,但知道這時不能心軟,眉毛一豎向下指指點點的道:“小子,你知道白天的事造成多大影響嗎?

  你真的瘋了嗎,每過幾周就做一次那種事,是覺得自己那兒值得炫耀嗎?”

  “姐,我也是男人啊,你一個警專畢業的人民公仆,怎麽能那麽講!”聽到柳同的話,張角羞的滿臉通紅,不滿的道。

  柳同聞言冷笑一聲,上前用手用力拍著張角的腦袋道:“我罵的就說你這個男人,給我清醒一點啊小子。

  你都已經20歲了,還做這種瘋事,真覺得這個社會簡單是吧。

  你死賴著沒違法,警方是沒理由浪費公共資源去調查你,但那些無良媒體不一樣。

  真要是引起社會關注,有足夠的新聞價值了,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的調查你,曝光你的身份,連你小時候吃什麽奶粉都能給抖出來。

  到時候你怎麽辦!”

  張角默默想到:“真要有那一天願力一定滾滾而來,我就牛叉了啊。

  說不定能一下子跨過憑依境界,把“伏斷星”顯化出來。

  這樣的話驅使幻想種時,我最少能相當於一個3級‘抵千武士’外加‘知玄修士’,屬於響當當的複合型中級武力。

  雖然放到荒野或者種族戰爭裏仍就是炮灰一個,但最起碼高級了很多,算是垃圾中的戰鬥機了。”

  但這些想法他卻不能說出來,隻好繼續保持著沉默。

  而看到張角一聲不吭、垂頭喪氣的樣子,柳同的態度漸漸緩和下來,老氣橫秋的道:“你還年輕,還有大好的前途。

  如果沒辦法控製在公共場所裸奔的欲望,要去看心理醫生,不能放任自流,懂嗎?”

  “我沒裸奔啊。”張角小聲爭辯道。

  “你穿成那樣和裸奔有什麽區別。”柳同怒吼一聲道:“好了不說了,氣的我腦血管都快爆了。

  吃飯了嗎,我媽做了豬骨頭湯和醬大骨,分量多的嚇人,走,一起去啃骨頭吧。”

  “狗才啃骨頭好不好…”張角不滿的抗議道,卻老老實實跟在柳同身後,走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