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章 時光荏苒
  時光之河總是在人不知不覺間悄然流逝,轉眼已是五年之後。

  盛夏時節,中午時分,炙熱的太陽高懸在空中,揮灑著自己無限的光熱,即便是海京這樣三麵環海的城市,也難免暑氣十足。

  不過大都會自有大都會的繁華,天氣再熱,市中心高樓大廈間的行人仍然川流不息,摩肩擦踵。

  而在這人來人往的商業區中,一條和周圍環境迥異,建築物高度普遍不超過5層,路邊招牌大都顯得文藝範十足的步行街,顯得格外引人矚目。

  在街邊一片涼陰裏,已經20歲成年,眉宇間的樣子變化不大,隻不過身高抽了3、4厘米的張角,正和一個比他高出一個半頭的胖子搭檔,表演著笑話。

  “我最近中了彩票,天天都出去偷喝酒到半夜,我女朋友呢最討厭酒鬼,就定了個新規矩:

  晚上8點直接鎖門,誰喊都不開。

  但我是大男人,怎麽可能會讓女人嚇到,所以根本不理。

  結果前兩天過生日,女朋友送我了一頂非常好看的帽子,又把規定改成了:

  晚上8點她就把家門敞開,誰愛進就進!”

  說著張角從口袋裏摸出一定翠綠色的絨帽子帶在頭上,“大家說我該怎麽辦呢?”

  話音剛落,一旁的胖子就急切望著張角道:“你一個男子漢大丈夫,當然不能被女朋友唬住。

  對了,你家是住在哪來這?”

  張角聽了楞了一下,接著像是領悟到了什麽,“咦”的一聲回望向胖子,兩個一起定格。

  兩人身後的音響這時配合著響起歡快的舞曲,張角和胖子聽到音樂,像是解凍的冰雕一般,歡樂的跳起踢踏舞來。

  四周稀稀拉拉圍觀的觀眾見狀,發出一陣稀稀落落的笑聲,有那麽3、4個人還很給麵子的鼓了鼓掌。

  張角和配檔急忙點頭致謝,將腳下的最後一點傳單撿起來,散發了出去。

  表現是他們顯得精神頭十足,可等到觀眾散去,兩人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而雖然筋疲力盡但那胖子顯得異常心滿意足,氣喘籲籲的道:“角子,今天咱們表演的效果很好啊。

  周2藝術街最蕭條的上午,還聚起來了那麽多觀眾。”

  張角聽到這話,扭頭看著拍檔劉鬆那張麵積大到像是朵盛開向日葵,上麵坑坑窪窪滿是雄性荷爾蒙騷動的印記的胖臉,歎了口氣道:“葵花啊,30個人不到算很多嗎,再說了鼓掌的還不到5個。

  哎,算了,和你這個含著銀湯匙出生,沒有一丁點生活壓力的富二代預備大學生說這些幹什麽。

  去吃飯吧,吃完飯我還得去‘巡演’呢。”

  “你瘋了,還做那種事!”劉鬆瞪大眼睛脫口而出道,之後像是察覺自己聲音太大,一下捂住了嘴巴,腦袋湊到張角耳邊小聲道:“幹那種事是能博眼球,可賺下的都是壞名聲啊。

  萬一哪天被揭穿了,一點正麵效果都不可能有,會徹底完蛋的!”

  張角歎了口氣心不在焉的道:“壞名聲也總比沒名氣好吧,就當是搏一把了。

  我心裏有數,咱們去吃飯吧。”,站起身來,伸手拉了劉鬆一把,一起轉身走進了背後的名叫‘笑笑館’的劇院中。

  周2按照大數據統計,是上班族最不願意出門娛樂的1天,所以劇院安排的演出場次也特別少,劇場顯得非常冷清。

  大廳裏空無一人,肚子餓的咕咕叫的張角和劉鬆快速穿過,大步走上樓梯,鼻子都能聞見3樓食堂裏的飯菜香味了,卻遇到了最不想見的人。

  三女兩男,5個穿的光鮮亮麗的青年人迎麵而來。

  看見張角、劉鬆,那兩個男的馬上一唱一和的譏笑道:“呦呦,這不是‘餃子開花’二人組嗎。

  周2連劇務工作都不需要你們幫忙,還來蹭飯吃,真讓人意外啊。”

  “這有什麽意外的,能吃免費的誰願意花錢啊,麵子能值幾個銅文。”

  “這話倒是也對。”…

  劉鬆聽了眉毛都豎了起來,指著兩個男人罵道:“趙東炯、劉振,你們兩個別血口噴人。

  我和角子早上8點多鍾就在劇院門口表演笑話、發傳單,剛剛才結束,你們才是來吃白飯的。”

  聽到這話,兩個男人裏長得英俊的趙東炯牙一呲,挽起袖子怒聲道:“我們‘兩綠三紅’組合半年前就開始上台表演,給劇場賺錢了。

  排練之後來吃點飯怎麽了,你們這兩個寄生蟲敢胡說八道,想死嗎!”

  劉鬆毫不示弱的上前一步,梗著脖子,握起拳頭揮舞著應戰道:“想死怎麽了,你來呀,來弄死我啊,看看死的是誰。”

  張角見狀急忙拉住拍檔,一邊硬拽著他繼續爬樓梯,一邊勸說道:“好了,好了,葵花。

  大家都是劇場裏的同期,吵兩句就行了,千萬不能動手。”

  ‘兩綠三紅’組合裏的3個女孩也怕事情鬧大,開始邊勸,邊推著同組合的男生下樓,兩夥人就這樣一上一下的錯開,架總算是沒打起來。。

  可一直爬到3樓,劉鬆的氣都還沒消,抱怨張角道:“角子,你拉我幹什麽。

  趙東炯、劉振那兩個狗崽子,一見我們的麵就故意找茬,得狠狠教訓他們一頓才行。

  你呀什麽都好,就是太麵,以前麗娜明明是先…”

  說到這裏好像感覺揭了張角的傷疤,劉鬆一下頓住,尷尬的撓撓頭,“角子,對不起啊。

  你也知道我脾氣直、性子衝,說話有時候不經過大腦,沒顧忌你的感受。”

  張角聞言臉上絲毫沒有怒意,反而都是無奈,歎著氣道:“我有什麽感受啊葵花,給你說過幾千、幾萬次了。

  我跟徐麗娜從來沒有交往過,就是剛加入劇社的時候恰好被分配在一起做配檔,所以什麽感受都沒有,你能不能不要腦補那麽多的情節。”

  “我知道,我知道,”劉鬆也歎了口氣道:“男人嘛對這些事很難看得開,難免會嘴硬,理解、理解。”

  張角張張嘴巴,感覺實在是說不清楚,隻能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我謝謝你的理解啊!”,狠狠推開了劇院食堂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