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親征福建
  被指派前往廣西之後,李成棟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如何除掉佟養甲這個心頭大患。雖然他已經被俘並被關押了起來,但李成棟仍然覺得不夠解氣,他想在臨行前徹底一勞永逸解決這個人。於是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辦法。

  是夜,巡夜的士兵發現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從關押佟養甲的大牢裏溜出來,看樣子是想偷偷出城。他們不由分說衝過去把那人就地拿下,並從他身上搜出一封書信,這封信立即被交到了錦衣衛指揮使黃維的手裏。他拆開一看,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原來這封信是佟養甲寫給清廷順治皇帝的一封求援信,裏麵的大致內容就是向順治稟告廣州兵敗的實情,明朝隆武帝沒有死並且還收服了李成棟的軍隊增強了實力正準備派兵前往湖南江西福建等清軍正在進攻中和已經占領的周邊省份,希望順治帝能再派大軍前來剿滅隆武朝廷。他看過信後不敢怠慢,連夜上報給隆武帝。得知這個消息後,隆武帝也是對佟養甲恨的咬牙切齒,於是決定不再留他,下令翌日處斬。

  其實佟養甲並沒有寫這封求援信,這一切當然就是李成棟的詭計。他找人模仿佟養甲的筆跡寫了這樣一封求援信,並且重金買通了佟養甲手下的一名偏將,交代他替自己送一封家信回老家去報個平安,為免被發現誤以為他通敵故而刻意交代他偷偷地出城。臨行前還吩咐這名偏將去拜見一下自己的老上司最後再勸他一次,叫他早日歸順大明,這樣才讓巡城士兵發現他是從大牢裏出來的。這回被抓,這名偏將也是啞巴吃黃連,百口莫辯。人證物證聚在,任他如何辯解也沒人信,最終隻能陪著自己的老上司共赴黃泉。大清的一代名將就這樣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他也算是為大清朝盡忠了。

  經過這一段小插曲之後,也就該是為各路大軍壯行的時候了,隆武帝舉辦了一場聲勢浩大的誓師大會。大會上,隆武

  帝披上了那身崇禎帝當年在保衛北京時穿的帝王鎧甲,高高的站在城樓上,俯視著城下整齊劃一的一排排的明軍將士們從城下依次走過,接受著他的檢閱。經過了一番險象環生的汀州大逃亡和一場艱苦卓絕的廣州保衛戰之後,半生坎坷的隆武帝終於迎來了屬於自己的第一個高潮。除了激勵將士們的士氣他要做的就是繼續帶領他的臣民不斷的繼續創造勝利和希望,最後在他發出了那聲鏗鏘有力“出發”二字後,各路大軍紛紛向著各自的目的地開拔了。

  隆武帝親自率領的這一路進軍福建的軍隊是各路大軍中人數最多的,共有五萬之眾,主力是熊緯麾下的3萬人加上江門義軍將領陳子壯麾下的一萬多人和部分佟養甲手下的降軍隊伍。他事先派人送了封書信給據守廈門泉州一帶的鄭成功部,要求他們配合自己前後夾擊福建提督趙國祚的人馬。佟養甲大軍進軍廣州的時候就派了趙國祚留守福建,以防鄭成功或其他明軍反撲。他麾下的三萬人馬分別駐守著福建龍岩,漳州,三明,南平和福州這大城市。在這之前,鄭成功也嚐試著去攻打其他縣市,但由於他兵少將寡,不久就被清軍又打了回去。

  此時,趙國祚已經得知佟養甲兵敗被殺以及明朝大軍來攻的消息,他自知自己這點兵力不夠防守福建全境,故而重新做了兵力部署。一方麵派人去浙江請求援兵,一方麵派遣大將王進率一萬大軍加緊進攻鄭成功據守的泉州和廈門,同時又調集重兵以龍岩為中心,沿上杭到漳州布置了一條長長的防線。以期能在邊境把明朝軍隊一舉擊潰,不讓他們深入福建內地。鄭成功接到隆武的書信後大為驚詫而又很興奮,這時,他才終於得知隆武帝未死並已率大軍進軍福建的消息。但此時,王進大軍已經在瘋狂進攻泉州,眼看就要攻破了。於是他命令駐守泉州的叔父鄭鴻奎連忙撤出泉州,保存有生力量與他一起帶領著麾下的幾千將士們退守到

  廈門和金門一帶的小島上,以期配合隆武大軍從側翼攻擊清軍。為了能讓計劃順利得以實施,並且告知自己的意圖和清軍的部署情況,他派遣親信陳鼎走海路送信給隆武帝。

  陳鼎不辱使命,幾經清兵的追殺終於輾轉找到了隆武大軍並把信交到了他手上,隆武帝看後非常高興,並留下陳鼎為自己的大軍引路。在行軍途中他詢問了陳鼎的家世後得知他是漳州龍溪縣人士,崇禎末年中進士並一直在同安縣衙任教諭。清軍入侵福建後,他在隆武朝原兵部侍郎王忠孝的引薦下投靠了鄭成功麾下做事,膝下育有一子,今年十三歲,名叫陳永華。當隆武帝聽到陳永華這三個字時,頓時來了精神,在他穿越前的時代看過一部大名鼎鼎的武俠巨作叫做《鹿鼎記》,裏麵的天地會總舵主陳近南的人物原型不就是根據這個陳永華寫的嗎。於是他順口說道:“陳愛卿,你兒子可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棟梁之才啊,此番攻下福建後,朕必有重用!”

  陳鼎聽後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想必是皇上一時興起說著玩的吧,他兒子隻有十三歲,貢生還沒讀完身無功名居然就能被皇上收用?於是也沒當一回事,苦笑著謝恩後也就作罷了。

  隆武大軍一行按照陳鼎的指引從廣東沿海一帶行進經陸豐,潮陽,汕頭一帶抵達福建詔安。明軍抵達福建後,隆武立刻命令熊緯指揮大軍占領了詔安和漳浦兩縣,與清軍形成對峙之勢,趙國祚委派的前線大將李冀沒有料到隆武帝會沿海路行軍,而不是從內陸經梅州進攻永定龍岩。他們精心布置的防線已經失去作用,於是立即調兵遣將前去支援漳州。與此同時,本來是計劃攻下泉州廈門後與漳州守軍會師共同抵禦明軍的王進大軍也在鄭成功的全力堅守下裹足不前難以前進半步,在鄭成功拖住了王進部清軍的時候,熊緯不費吹灰之力順利攻下了漳州,贏得了進軍福建的第一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