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所以我不會放手
  靳寒嵊和靳家的那些事情,陳婉卿之前就聽說過。

  她早先就聽人說,靳寒嵊雖然是長子,但是在家裏並不受疼愛,據說老爺子對他和靳越朔甚至靳知旻都很一般,卻唯獨疼愛靳承西這個私生子。

  當初靳寒嵊的母親剛去世,就把靳承西和他母親接回來,公開了身份。

  靳寒嵊好像也是因為這件事情震怒了,所以才把靳恒和李敏送出了國外。

  豪門紛爭多,尤其是兄弟之間,為了爭權奪利,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這一點,當初她在宋家的時候已經深有體會了。

  靳寒嵊掛上電話之後,將手機放到了一邊,表情恢複了平靜。

  他看向了陳婉卿,對她說:“見笑了。”

  “沒關係,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嘛。”陳婉卿笑著說,“不過我也沒想到,靳總對你們家老爺子也這麽狠。”

  “你沒想到的事情還有很多。”靳寒嵊端起手邊的杯子晃了晃,若有所思道:“有時候你對別人不狠,不代表別人會對你仁慈。狠是自保。”

  陳婉卿坐在對麵看著靳寒嵊,竟然從他的話裏讀出了幾分落寞。

  不過,她並沒有同情他。

  陳婉卿沒說話,靳寒嵊卻說:“當年出事兒的時候,我母親剛好去世,葬禮還沒辦,那天他們母子已經登堂入室了。”

  這是在……跟她傾訴?

  陳婉卿對靳家的事情隻知道個大概,具體的時間並不清楚。

  “那天晚上喝了酒,到酒店開房的時候腦子也不清楚了,走錯了房間,碰上了她。”

  靳寒嵊低頭沉思著,回憶著那天發生的事情,“她當時應該很絕望,喊了一聲媽媽,我那個時候對她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所以我抱了她。”

  “後來你就控製不住了?”陳婉卿笑著接過了靳寒嵊的話:“真是沒想到,靳總原來是這麽容易就把持不住的人。”

  “對別人不是,隻對她如此。”靳寒嵊這句話說得很自然,聽不出來半點演戲的成分。

  饒是一向巧舌如簧的陳婉卿,都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

  “她開始看醫生了沒有?”靳寒嵊沉默十幾秒鍾之後,轉移了話題。

  陳婉卿說:“應該今天去醫院。”

  “幫我個忙吧。”靳寒嵊說。

  陳婉卿:“靳總如果是想讓我幫你說情就免了。就算你當初是有苦衷吧,強女幹的責任你逃不開,你也看到了她被這件事情折磨了多少年,不管你做什麽,她都不會和你重歸於好。靳總是聰明人,應該也足夠了解她的作風。”

  “不是這個。”靳寒嵊掀起嘴角,笑得有些澀,“她是什麽樣的人我當然清楚。我要讓她回到我身邊,也會親自去追,不會假借他人之手。”

  陳婉卿仔細品了一下靳寒嵊這句話——

  如果她沒理解錯的話,靳寒嵊這話的意思是,他還打算把溫禾時追回來?

  “那靳總要我幫什麽忙?我還真是想不到了。”陳婉卿有些好奇。

  “我想知道她的治療情況。方便的話,有進展了跟我說一聲。”這也是他今天親自和陳婉卿見麵的另外一個原因。

  陳婉卿聽過靳寒嵊的要求之後“唔”了一聲,“靳總,我想她不會想讓你知道這些事情。”

  “所以我才來找你。”靳寒嵊說,“明確跟你說,我從來沒有打算對她放手,現在不去打擾她,隻是想給她一個好好治病的機會。等她情況好了,我會親自去找她。”

  陳婉卿:“……”

  靳寒嵊見她不說話,又跟了一句:“這件事情,麻煩你了。”

  “靳總,有一點我想不通。”陳婉卿盯著靳寒嵊看了一會兒,“既然你真的這麽在意她,為什麽要隱瞞當年的事情?”

  “如果我說清楚了,她會留下?”靳寒嵊反問陳婉卿。

  一個問題,把陳婉卿給問住了。

  ——是啊,要是溫禾時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兒,她估計寧願跟靳承西都不會跟他。

  “那你愛她嗎?”陳婉卿又問了第二個問題。

  “愛。”這一次靳寒嵊回答得很篤定,“所以我不會放手。”

  陳婉卿:“……”

  溫禾時今天約了醫生,九點鍾去醫院。

  昨天晚上睡眠質量還不錯,溫禾時早晨七點鍾就醒來了。

  醒來後,她跟陳芳一起弄了早飯吃。

  剛剛吃過早飯,外麵傳來了一陣門鈴聲。

  溫禾時有些納悶,這麽早,誰會過來?

  她走上前打開監控看了一眼,看到站在門口的傅啟政之後,這才放心開了門。

  “你怎麽過來了?”溫禾時有些意外。

  昨天晚上傅啟政確實提過要陪她去醫院,但溫禾時沒同意。

  這趟過來已經麻煩他太多了,傅啟政平日工作有多忙她是知道的,因為她這點兒事情耽擱時間真的劃不來。

  “陪你去醫院。”傅啟政這句話說得自然,“你準備好了嗎?早飯吃過沒有?”

  “我一會兒打車去就行,不麻煩你了。”溫禾時半開玩笑地說,“傅總您還是趕緊回去掙錢吧,女兒還等著你養呢。”

  “不麻煩。”傅啟政顯然沒有要走的意思,“你今天第一次去醫院,我陪你,下次你再自己去。”溫禾時:“……”

  “時候不早了,去收拾東西吧,我等你。”傅啟政推了一下溫禾時的肩膀。

  溫禾時看他這樣子是不打算走了。

  沒辦法,隻能順著他了。

  溫禾時收拾了一下自己很久之前的病曆,還有之前吃過的藥,全部揣到了包裏,然後跟著傅啟政走了出去。

  臨走的時候陳芳囑咐了她好多話,溫禾時一一應著。

  路上溫禾時和傅啟政很隨意地聊著,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還算可以。

  大概是因為對他沒有了男女之情,相處起來倒是輕鬆了不少。

  車子開到醫院附近停下來的時候,溫禾時才反應過來,這家醫院是她之前來過的那家——

  上次,是跟靳寒嵊一塊兒來的。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年牧安是在這裏工作的。

  想到這裏,溫禾時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