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林薇紅了眼睛，盯著我說：“難道你還想把孩子生下來？！”

  那語氣，就像恨不得摑我幾個耳光，將我徹底打醒似的。

  我愣了愣，曾經殘破不堪的友情，如今重新拚揍完整，可我和林薇，都已經不是以前天真單純的小女孩了。

  失而複得的東西，就和隔了夜的菜肴一樣，終究是變了味道。

  林薇見我不說話，估計洞悉了我在想什麽，訕訕道：“秦歌，沒人比我更清楚你的子宮情況了。當初你懷著沈寒女兒的時候，子宮內膜其實就很薄了，說句不好聽的，沒流產算你女兒命大。這次你肚裏是兩個孩子，一旦出現意外流產的情況，分分鍾會引發大出血。”

  “可那是兩條生命。”我笑得有點苦：“除非他們意外離開，否則我不可能打掉他們。林薇，你從事婦產科那麽久，應該遇見過奇跡吧？”

  “奇跡太遙不可及了。”林薇突然笑了，“算了，你下了決定的事，我知道再怎麽勸也沒用。如果你真的想冒險生下孩子，我會幫你。就當是補償吧，以前我為了一個人渣背叛你，對不起。”

  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你幫我？”

  “嗯，我幫你。”林薇一邊說，一邊摸出手機，讓我看她和她男朋友的合照：“他叫慕北，軍醫，也是婦產科的。傅言殤找了他來給你做人流手術。如果你還信得過我的話，我可以說服他給你動假的人流手術。”

  我看了看照片中的男人，濃眉大眼，一身軍裝襯托得他整個人英姿颯爽，很帥氣。

  “秦歌，你在走什麽神？”林薇豎起兩根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半真半假地說道：“慕北是我的，我們已經準備結婚了。你別打他主意，不然我會死給你看的。”

  我被林薇逗樂了，“你想多了，我哪有力氣打其他男人的主意，一個傅言殤就夠了。”

  林薇想了想，似乎覺得是這樣沒錯，唇角一扯，笑道：“也是，你的心都被傅言殤占據了，哪有位置裝其他男人啊。隻是做完假的人流手術瞞過傅言殤之後，你有什麽打算？”

  我其實沒想到那麽遠，就說：“見一步走一步吧。”

  林薇點點頭，“行。等假手術之後再說。總之我和慕北會盡量幫你的。”

  “謝謝你……”我咧咧嘴，明明想對林薇笑，眼淚卻掉了下來。

  林薇狠狠地揩了一下眼角，“你是不是傻？我之前巴不得你死，你還要謝我？秦歌，你他媽的就是個好了傷疤忘了痛的傻子！”

  “你不是也傻嗎，因為錯愛過一個人渣，我們都傻了很長一段日子。”

  “是啊，我們都傻了一段無藥可救的日子。”

  我和林薇感慨萬千，達成了做一場假人流手術的默契。

  當天晚上，慕北就被林薇連哄帶騙拖過來保證會幫我。

  慕北拿我們沒辦法，隻好嚴肅地問了我一句：“你真確定不打掉孩子？這樣和欺騙你老公有什麽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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